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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这个意思。”
盛晚意的脸色更红了，像是只需捏一捏，那血就会渗透皮肤出来。
“我只是……没有更好的办法。”
她现在很清醒，要在这么清醒的状态下主动向他求欢。
她还没有这么厚的脸皮……
“要不然，你再……等等？”
等她重新被女儿媚控制，至少能为自己的这种邀请遮遮羞……
“不等了！”阎瑾修的说：“本王要你现在就告诉本王，你的选择！”
“怀锦，我……”盛晚意悄悄的瞥了一眼旁边杵着的灰衣僧人，声音很小：“这毕竟是佛门清净之地……”
灰衣僧人平静的说：“施主既然已经回头，何不早日靠岸？！”
盛晚意再一次猛地看向他：“你……”
灰衣僧人点头：“摄政王妃可以叫我了无。”
盛晚意：“有既是无的无？”
灰衣僧人点了点头，转身走开。
盛晚意想——原来这个僧人说的回头是岸，指的竟然会回到阎瑾修的身边？
可他一个超凡脱俗的僧人，为什么会劝她和阎瑾修好？
但让她更震惊的是——这僧人是真的。

而且这僧人明显是知道她重生的事情的！

这是她最大的秘密，如今竟然被别的人知道了？
这僧人是怎么知道她的秘密的？
对她是敌是友？
如果是友好的，她是不是能去问他一些问题？
关于她为什么重生的事。
如果是敌人，那么她该怎么应对这个敌人？
——只一个呼吸间，盛晚意已经想了很多。
她不安了起来。
而这份很安被阎瑾修看的清清楚楚的，引起了他的怀疑。
“意儿，你在想什么？”
“你刚刚说你不认识了无和尚？那你……”
他的话没说完，盛晚意忽然用双手抱住了他的脸，用自己的唇压上了他的。
本是因为心虚，担心他也发现她的秘密。
可一触及到他柔软的唇瓣，只觉得有另一股子火从两人贴近的唇迅速的传遍全身……
她情不自禁的加深了这个吻……直到，自己快要被憋死了。
才松开了阎瑾修。
但才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就被阎瑾修反客为主，狂风暴雨吻住了她。
并带着她，进了屋子。
屋子里很简陋，只有一张铺满了茅草的床榻和一张木桌子。
桌子上放着茶水。
但，并不像是有人住过的样子……
——阎瑾修想到了无总是知道许多别人不知道的东西。
难道了无早就知道他和意儿会有今日的困境？
这屋子是了无刻意帮他和意儿准备好的？
——这个时候，他也无暇想更多的东西，因为，盛晚意的眼睛再一次迷离了起来，并抱着他，无意识的啃咬起来……
他忙解了自己的外袍铺到了茅草床榻上，将盛晚意放了上去……
“意儿，条件简陋，但我会对你好的……”
……这场情与爱并没有持续多久就结束了，因为禅房那边的事情还没完，而且阎瑾修也知道他不能在这种坏境下沉溺其中。
所以，只是帮盛晚意解了药，他就克制了自己的冲动……
见盛晚意的脸色和体温都恢复如常，他微微松了一口气。
可是想到盛晚意见到了无的震惊，以及她和了无之间那两句他没听懂的暗语，他的心往下沉了沉……

第286章 她是你行大善还是大恶的根源
正文 第286章 她是你行大善还是大恶的根源
女儿媚的药性被化掉之后，盛晚意就恢复了清醒。
但因为过于羞涩，她并没有睁开眼睛。
“此地虽距离国安寺较近，种的这些药材也都归了国安寺的药库，但却并不是国安寺的产业。”
“不过是了无和尚的一个落脚地而已。”
似乎是知道盛晚意心里想的什么，阎瑾修宽慰了她两句。
“了无和尚是了空的挂名师兄，也不止是了空的师兄。”
“他常年游走四国，你这几日能见到他，也是他刚好游行回来，往后几年，几十年或是一辈子也或许见不到他了。”
毕竟，他五岁那边第一次见到了无，这一次，也才第二次。
盛晚意忙睁开了眼睛：“那他什么时候离开？”
“嗯？”阎瑾修下意识的问：“你找他有事？”
“我……我有些问题想问问他。”意识到自己表现的过于急切了，盛晚意的声音弱了弱：“是我自己的一些事。”
“了无大师既然是了空大师的师兄，又见识颇广，我想请他帮我测算一二。”
阎瑾修心里的怀疑加深，但并没有表露出来，只说：“好！我们先去禅房那边，等那边的事情结束了，我带你来见他。”
“好的……”盛晚意只能点头答应。
她也不是要现在就去见了无，她这个样子……也不适合去见高僧。
“这茅屋后头有一眼温汤，你先去洗一洗，穿戴整齐了再出来。”
阎瑾修说：“我在屋前等你。”
他将手放在盛晚意的肩膀上：“小心些，别滑倒了。”
说完，他才转身出了屋子，并拉好了柴门。
这屋子的密封性并不那么好，盛晚意赶紧的下了床榻，抱着自己的衣服去了屋后……
阎瑾修已经走到了药田里，了无正在给一棵与他一样高的药果树做好支架，避免这药果树被风雨吹倒。
“你认识意儿。”阎瑾修往他面前一站，开门见山的问。
“这世间的芸芸众生，我都认识。”了无平静的说。
“本王不认为你们见过面。”阎瑾修说：“本王五岁那边见过你之后，你就离开了大兴，这几日才回来，你不可能见过意儿！”
“那或许，是前世见过吧。”了无用红绸子绑木架子的动作停了停，转身看向阎瑾修：“摄政王信鬼神吗？”
“本王只信自己。”阎瑾修答的好不犹豫。
“摄政王是双极命格。”了无将头转回去，继续绑红绸子：“更是性情之中，大善的极，泽被苍穹；大恶的极，屠戮天下！”
“这话，本王五岁那年，你已经说过了。”阎瑾修眉头微微皱起。
“这和意儿有什么关系？”
“她是你行大善或是大恶的根源和助力。”了无将红绸子打了个死结，才松了手。
“摄政王，我有一句话问你，”了无说：“若是盛晚意被人戕害，死状凄惨，你会怎么做？”
就这么一句话，阎瑾修的身上瞬间腾起阴冷至极的杀意：“谁敢！”
“本王剁碎了他！”

第287章 那一日，战场的风太冷
正文 第287章 那一日，战场的风太冷
了无站着没动。
但他的脑海里无可避免的出现了尸积如山，血流成河的场面。
上一世，盛晚意用那把磨的尖锐的石刀将自己捅死之后，阎子烨和盛蝶衣见不能再靠着折磨她取乐了，就将她的是以用冰棺装起来，以十万银的价格，卖给了西楚。
楚君临将她的尸体从冰棺中移出来，用绳子绑在了战车前。
那时，大兴的皇帝只剩下最后一口气，阎子烨想要登上那至尊之位，自然希望阎瑾修死在战场上。
送盛晚意尸体的同时，还将盛晚意落到他们手里后，都遭受过哪些非人的折磨，都写的清清楚楚的，记录在一本册子上，一起送给了西楚。
楚君临一边让西楚的将士跟着战车不断的往前推进，一边让人大声读这本册子。
西楚的将士，都觉得盛晚意不过就是个愚蠢的女人。
为了一个对自己毫无心意的男人，付出了最为惨痛的代价。
也嘲笑大兴的战神英明的半辈子，却被自己的王妃绿到发光……
甚至，连自己的孩儿都保不住！！
楚君临和西楚将士的目的，自然都是为了刺激阎瑾修发狂。
阎瑾修是大兴将士的天，是大兴将士的军心，只要阎瑾修败了，大兴的军队就败了。
大兴的军队败了，大兴的疆域就形同虚设了！
西楚军可长期直入，势如破竹的逼近大兴京都皇城。
到那时候，一个只靠着利用女人爬上皇帝位的阎子烨，怎么可能是他楚君临的对手？
大兴，将尽归于西楚。
大兴人，将永生沦为西楚人的奴！
——诚如楚君临所料，阎瑾修发狂了。
仅仅只听到阎子烨和盛蝶衣将盛晚意扔到地牢里，饿了半月，他就已经不对劲了。
他坐在马背上，死死的盯着被绑在战场前的盛晚意。
从前那么鲜活的反抗他的女人，已经变成了一句冰冷僵硬的身体。
她骨瘦如柴，破碎的衣裳裹不住过于单薄的尸身。
大片小片的血已经变成了黑褐色。
她没有腿，整个下身空荡荡的灌着战场的风。
也只剩一只手，即便经历了无数的颠簸来到战场，扔紧紧的握着那把染着她心头血的石刀，可见她想死的心有多么的坚决……
“主子，下令进攻吧！”夜冥跟在阎瑾修的身边，红了眼睛：“我们就是拼了命，也要把王妃的尸体抢回来！”
“她就算再有错，也只是一个无辜的女人，阎子烨……怎么能将她送给敌国糟践？！”
“是啊！王爷！”大兴的将士嘶吼起来：“王妃一定是被太子欺骗了，她也是我们大兴人，绝不能让她被西楚人这般凌辱。”
“死者为大，西楚人怎么能连王妃的尸身都不放过！摄政王！打吧！”
“夜冥，看清楚了吗？”明明已经处于崩溃边缘的阎瑾修，却忽然平静了下来。
他身上过于阴冷的杀意全都收了回去，甚至连语气都变的轻柔了许多：“那是本王的王妃？”
“主子……”夜冥抬起头看向阎瑾修。
他摸不准阎瑾修是什么意思。
阎瑾修的心思没人摸得准……

第288章 摄政王妃者，将与本王殊途同归
正文 第288章 摄政王妃者，将与本王殊途同归
“去准备一支火油箭！”
似乎，阎瑾修问这么一句，也不是为了得到夜冥的回答。
因为他马上下了一道命令。
“主子，您是要……”夜冥瞪大了眼睛。
“你听，”阎瑾修说：“楚君临说什么呢？”
“他说本王的王妃得知盛家被满门诛杀的时候，哭的很伤心？”
“呵~她那种无情无义的女人，竟然也知道伤心的吗？”
——盛晚意，她就是一个无情无义的女人啊。
不管他对她多好，她都瞧不见。
只一心欢喜着阎子烨……
到最后，他累了，再也不想对她好了。
她不愿跟他走，他就将她留在京都皇城。
如果她果真奔向了阎子烨，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回京都皇城，再去看她一眼……
可——她怎么能将自己弄的那么惨？
他才刚离开，她就被阎子烨骗到家破人亡？
“主子，密报说，王妃并没有将您故意留给她的那些东西给阎子烨，让阎子烨能顺利的登上皇帝位……”
“属下觉得，王妃她心里是有您的。”
“她只是……性子太单纯，被阎子烨骗的太深……”
身为阎瑾修的心腹，夜冥紧张的整颗心都悬在了嗓子眼。
主子不对劲！
主子如果是真的不在意哪个人，他绝不会再说那人半个字的话。
可主子这带着讥讽的痛心的话，分明压抑着狂风暴雨……
他只能说王妃的好话……
“主子，你听，西楚人又喊话了，他们说王妃在地牢里痛不欲生，说自己信错了阎子烨，说她悔不当初……”
“主子……”
“嘘！”阎瑾修忽然将一根修长的手指压在了自己的唇上：“那就跟本王一起听听，她后悔之后，又做了哪些事？”
可——接下来，西楚人说到的，就是阎子烨和盛晚意将盛晚意肚里的孩儿生生的打下来。
还刻意提到了那孩儿的月份，确定是阎瑾修的无疑。
西楚那边，一边讽笑声。
大兴这边，将士们都恨不能冲过去将他们撕了。
男儿血战沙场，就算死了，也是无上的光荣。
拿一个女人来刺激他们的主帅，拿一具残缺不全的尸身充当他们冲锋陷阵的挡箭牌。
卑鄙至极！
“去，准备一支火油箭！”
阎瑾修，第二次下了这个命令。
但这一次，他补了一句。
“辱摄政王妃者，与辱国同罪！”
“去！”他怒吼了一声，身上腾起的冷意宛如从地狱里而来。
“是！”夜冥只能依着他的意思，拿了一支火油箭过来。
“嚓”的一声，阎瑾修亲自将火油箭点燃。
下一瞬，竟是将他的手直接放在了火油上。
烈火烧着他的皮肤，肉眼可见起泡。
众人惊呼，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似的，淡淡的说：“摄政王妃者，是本王的妻，生与本王同贵，死与本王同尊。”
“此一生，本王将征战沙场，马革裹尸。”
“摄政王妃，将与本王殊途同归！”
“弓箭手！全都给本王上火油箭！”
话音落，阎瑾修已经用被烈火灼烧到血肉模糊的手，搭弓上箭。
“嗖”的一声，那支火油箭朝着盛晚意的尸身射过去。
正中她的心脏！
火舌瞬间将她那件破碎的血衣燃烧了起来。
“嗖嗖嗖！”
千万支火油箭从大兴的军阵这边射出，落到盛晚意的尸身上。
同时，也将那台木制的战车扎满。
火，肆意的燃烧。
阎瑾修盯着那火光，眼里只剩下冰冷嗜血的杀意……

第289章 她死了，本王要这天下为她陪葬！
正文 第289章 她死了，本王要这天下为她陪葬！
楚君临震惊了。
他想过很多种阎瑾修可能会做出的反应。
但没有一种是阎瑾修会亲手烧了盛晚意的尸身。
“退军！快退军！”
他想到了最为可怕的那一种后果，慌忙的想要撤军。
但，已经迟了。
为了刺激阎瑾修，为了激怒大兴军，西楚军靠大兴军太近了。
盛晚意的尸身一燃烧起来，阎瑾修就果断的下了冲锋的命令。
大兴的将士如最凶残的兽一样，疯了似的扑向了西楚军……
——这一场战役，楚君临以为自己会胜。
可不到半日的时间，十万西楚军，除了他之外，竟无一人还能站的起来。
阎瑾修第一次使出了他从来都没有展露过的绝技——双手用剑！
他左手的剑法丝毫不比右手的差，双剑合璧，加倍的收割人命。
像是地狱里来的阎王。
不！他就是地狱里来的阎王。
不论是谁，到了他的面前，只剩一个字——死！
但凡他经过的地方，留不下一个活口。
从前，他战场杀人，因为素有洁癖，下手会尽可能的利落下，不让对手的血溅到自己的身上。
可如今，他的这个癖好忽然消失了。
他毫不在意那些血。
他只在意自己手里的剑有没有将拦在他面前的人的头颅砍下来。
直到，他将沾满西楚军鲜血的剑压在了楚君临的脖子上。
他俨然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
血水顺着他的战袍，滴到了脚下的黄沙地里……
“楚君临，你的西楚，本王要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被他扔出来，甚至容不得楚君临说一句遗言，他已经毫不犹豫的将楚君临的脑袋砍了下来……
残阳如血，遍地哀嚎。
他提着楚君临的人头，一步步的走向已经烧成了一堆灰烬的战车……
他将楚君临的头扔在了战车前，用自己血肉模糊的手去抓滚烫的热灰。
“主子，”夜冥过来，小心翼翼的问：“十万西楚军，被我军斩杀七万余人，还有三万余人不同程度的受伤，这部分的西楚军，该如何处置，请您示下。”
“还需要本王教？”阎瑾修转过身，没有丝毫温度的看向夜冥，一双眼睛，血红如魔：“砍断双腿，双手，看看他们会不会死。”
“如果还活着！就挖个坑，扔进去，烧！”
“主子！”夜冥的身子不由的颤抖了起来。
他明显的感觉到阎瑾修变了，变的令他都前所未有的恐惧！
这么多年，他跟着阎瑾修征战沙场，阎瑾修从来没有坑杀过投降的人……
“怎么？你觉得他们不该死？”阎瑾修反问。
“不……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属下只是觉得……”夜冥惊慌，想要劝住阎瑾修做这事。
坑杀万万人，还是用着如此残忍的方式，这是天大的罪孽，要招惹后世的骂名的啊！
他的主子，虽背着“嗜血阎罗”的名号，可他心有天下苍生，他并不是魔王啊！
“呵~”阎瑾修笑了一声，他的视线在战场扫视了一圈，竟像是无比满意这样的结果。
“本王的王妃死了，本王就要这天下为她陪葬！”

第290章 什么样的女人，要得起他？
正文 第290章 什么样的女人，要得起他？
夜冥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阎瑾修终究还是因为盛晚意，着了魔。
“楚君临想要君临天下？那么，本王第一个就灭他国！”
“去，把本王的那只玉壶拿过来，本王要带上王妃，征战天下！”
幼年的时候，他被刺杀，被迫跳上了她的马车。
她一身粉衣娇俏，衣裙上用金丝绣出朵朵花瓣，美的像个小仙女。
却偏偏有一双似乎能洞悉人心的眼睛，清澈，透亮，却又流转着沧海桑田般的老成。
她将他藏在自己的小毯子下，面不改色的应对追来的人……
她要他报答，却让他自己衡量他这条命的价值。
他的命值什么，她就要什么。
他说：“我的命，是这天下！”
“这么说，得了你就得了天下？”
“那我就要你好了。”
“小哥哥，你生的这么好看，用来做夫君是极好的。”
他的心微微一跳，什么样的人，能要得起他阎瑾修？
“你觉得，你配得上我？”他问，眼里满是冰冷的警告：“你是哪家的贵女？”
小姑娘将下巴高高的扬起，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
落在他的眼里，却动了杀意——那小脖子可真细，轻轻一掐，就能掐断……
“大兴首富，盛家！”
“小哥哥，我告诉你，我家的金子多的花不完，如果你给我当夫君，我愿意用金子做一座屋子，让你住在里边。”
“你喜欢金子？”他忽然觉得有些意思了。
生在皇家，本就困于金碧辉煌的囚牢之中，他会缺金子？
可……还从没人说要真的做一座金屋子来藏着他。
“我喜欢金子，”小姑娘的声音又娇又软：“但从今日起，我可以喜欢你，胜过喜欢金子！”
“小哥哥，你知道什么叫做潜力投资吗？就是在你的优势还没有完全展露出来的时候，在你身上投资，等你风华巅峰，我就可以收割韭菜了！”
“我瞧着你不错，将来一定大有出息。”
“最关键的是，我觉得你定会长成倾国倾城的大帅哥……就是最顶尖的那种美男子的意思！”
“我看脸挑人的，咯咯咯~”
小姑娘发出一连串的笑声，干净又清脆。
从来不以容颜骄傲的他，不由的就摸了一把自己的脸。
然后，她将马车停在了闹市里，又认真的说：“小夫君，在这里下车，最是安全。”
“回去之后，保护好自己！”
“我是盛家的大小姐，你可以叫我意儿，别忘了来看我！”
他不以为然，跳下马车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但，半月后，他开始打听有关于盛家的事情。
一月后，他凭着轻功翻了盛家的墙……
她曾送他玉壶，说是“一片冰心在玉壶”，是送他一片真心。
从此，他将这只玉壶小心珍藏。
纵使后来她移情别恋，又贪上了阎子烨那张脸，他再气再恼，终究也没砸了这玉壶。
可惜……这玉壶里没装她的心，却只能装她的骨灰了……
——于是，满是鲜血和残肢断臂的战场，阎瑾修将几把骨灰装进了玉壶里。
收拾好战场后，他带着三万精兵和这骨灰壶返回了京都皇城……
回去的路上，他和这骨灰壶同吃同睡。
他的身上再没有一丝的温度。
每次停下来，望着京都皇城的方向，眼里只有嗜血的杀意……

第291章 七日七夜，皇城血洗
正文 第291章 七日七夜，皇城血洗
三个月的路程，阎瑾修只用一个半月就杀到了京都皇城。
他回来的浩浩荡荡，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就是回来杀人的。
阎子烨直接污蔑他大兵回来是要谋反，是要篡夺皇帝位，拉了能拉上的所有势力来进行所谓的自卫，所谓的诛杀逆贼！
文臣在城墙上大念讨贼书。
武臣守在城门口严阵以待。
可，那本来就是大兴的战神阎瑾修啊！
京都皇城里的那些个花花架子，他只需要动一根手指头就能摁死。
当那些站了阎子烨那一队的人发现摄政王彻底疯了。
根本就不在意名声。
根本就不在意人命。
根本就不在意大兴的朝堂会不会颠覆。
根本不在意盛家的皇权还有没有后人的时候。
他们慌了，怕了，想要逃了。
但，已经迟了！
十余年后，阎瑾修再一次手提龙吟剑，剑光闪过，拦路者，死！
很多很多的人，甚至连一声求饶都没能喊出来，就成了龙吟剑下的亡魂。
“本王今日归皇城，只为给本王的妻子和孩儿，复仇！”
“本王做了多年的摄政王，京都皇城却连本王的妻儿都容不下！”
“大兴皇室有罪！京都皇城有罪！杀——无——赦！”
那一日，所有人都知道，十多年前的嗜血阎王回来了。
京都皇城再一次被血洗。
而且是，不限于皇室的大清洗。
长街之上，血流成河。
人人都在疲于奔命。
再不管怎么逃，他们都是摄政王剑下非杀不可的罪人。
为了阻止摄政王杀人，倒是有几个正直良善的官员找上了夜冥。
“夜冥将军，求求你了，你劝一劝摄政王吧，再这么杀下去，大兴就完了啊。”
“总有些人是无辜的。”
夜冥只是面无表情的说：“张大人，孟大人，摄政王妃被阎子烨囚禁虐待的时候，你等虽没有加害，却也未曾施救。”
“当初你们能忍心看着摄政王妃悲惨致死，如今又来求本将军做什么？”
“本将军与摄政王一样，并不认识你们是无辜的。”
“更何况，如今谁拦着摄政王复仇，谁就先掉了脑袋，你们推本将军去劝说摄政王，不是推着本将军去死？”
“本将军不可能去做这种蠢事！”
他的主子心中有大悲苦，发泄发泄怎么了？
纵然主子痛到毫无温度，甚至丧失理智，一路走来，他也只斩狗官，没有动过一个纯良的百姓！
这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大兴官员。
这些在摄政王的庇护下过了十多年好日子的人。
又凭什么让主子收手。
“本将军明着告诉你们，就算本将军愿意提着自己的脑袋去劝说摄政王，本将军也没有这个本事。”
“这世上，唯有摄政王妃一人是定摄政王疯魔的药。”
“可摄政王妃……她死了啊！”
那些官员，顿时面如死灰……
七日后，京都皇城的人少了一半。
朝堂上的官员，所剩无几。
阎子烨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为了自己活下去，他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盛蝶衣的身上。
说是盛蝶衣给他下了药，蛊惑他那么去害盛晚意的。
他还亲手，将盛晚意推下了皇城墙，被城墙上的骑兵，踩的面目全非……

第292章 她是你的因，你是他的果
正文 第292章 她是你的因，你是他的果
但阎瑾修仍然没有放过他。
——阎瑾修将他带到了盛家，绑在烈日下。
砍断了他的双腿，却又命人止了他的血。
然后将他的腿炖成汤，逼着他靠吃这汤活下去……
——阎瑾修总是安静的坐在他面前，像一只没有温度的鬼，看着他身上的肉被一块块割掉……
看着一群野狗被放过来，啃咬他的皮肉和骨头……
看着他半截身体被泡再盐水里，疼的灵魂颤抖……
看着他用尽了一切办法，只求一死……
真正做到了，将他给盛晚意的痛和折磨，加倍还给了他。
真正做到了，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阎瑾修甚至从天南地北请了无数的名医来盯着他。
不能死了，不能有片刻活的轻松了……
大兴，落到了阎瑾修的手里。
可大兴皇城，从前就是阎瑾修不要的，如今拿过来，他也没有要。
他将唯一试图营救过盛晚意的五皇子阎子陌扔上了皇帝位，让阎子陌给他写一封封的国书。
以国为名，征战天下的国书。
他不在意大兴了，他就要大兴在战争中支离破碎。
他就是要毁了大兴。
他终于成了真正的嗜血阎罗。
那些文人对他发檄文声讨他，说他是人人得而诛之的魔王！
可没有人能杀死他，只有他一次次大捷的消息不断的传入冷冷清清的京都皇城。
西楚被灭了，就轮到南越，南越降了就轮到了黑泽，黑泽也没了，他就开始打一些小国。
当得知海那边还有另一块大陆。
他又打造战船，渡海，要去征战穹天大陆……
最后，鬼谷山主谷先生和了无一起找到了阎瑾修，表现合他二人之力，可以让阎瑾修以命换命，换盛晚意活过来……
“想好要怎么告诉本王了？”
当了无陷入回忆中之后，阎瑾修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但他耐心的等了一会儿。
直到了无的眼神恢复清明。
“摄政王相信灵魂重生吗？”了无说。
“若这世上有灵魂能带着记忆重回自己年轻的肉身，她当知道往后多年，会发生的一些大事。”
“她会做出对自己最为有利的选择。”
“这是俗世中人，人人都会用的，趋利避害的本能。”
“你是说，意儿是灵魂重生之人？”饶是连阎瑾修，也被了无的话震惊了：“这世上果真有人死了，灵魂还能重新回到年轻的躯壳里？”
“等等……”
“你是说意儿已经死了？”
“她是怎么死的？”
“我以为摄政王会问，她这一世选择你，是不是她趋利避害的本能呢！”了无的语气依然很平静。
像是不知道他说的这件事情会给阎瑾修造成多大的冲击。
“她是吗？”阎瑾修的心沉了下去……
了无：“是或不是，摄政王得问自己的心。”
“这世上的因果，循环往复，摄政王早年得了盛晚意的因果，自然是要还给她的。”
“可偏偏摄政王还够了盛晚意的因果，却又亲手栽下了盛晚意要还给摄政王的因果。”
“摄政王是孤寡天下的帝王命，本该凉薄，不缠绵于儿女情长之中，却偏偏动了情……”
“这情之一字，最是难测，彼之砒霜我之蜜糖……苦海无边啊……”
阎瑾修仿佛被人从头顶浇下一桶冰冷的水，整个人从身子到心，都凉透了。
了无虽没有直接说出来盛晚意的情况，但也说得差不多了。
一句“苦海无边”，让他知道盛晚意的心是真的还没有在他身上。
她所有的改变，都是早有预谋？
她选择他，娇声软语的哄着他，都只是在骗他？
是什么样的死法，能让她产生这么大的改变？
是什么样的秘密，能让她这么狠心的利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