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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辟邪符保真吗？”
“我开符纸摊儿的，会卖给你假的？看看现在哪有符纸啊，这都是茅山开过光的！”
“多少钱一张？”
“两千！”
“次哦！便宜点，二十！”
“血尼玛亏，成交！”
夜市上。寥寥数语，陈野便成了一周以来的第一单生意。
买符纸的寸头青年半信半疑地把符纸揣进怀里，离开了夜市。
看着人逐渐变少，陈野三下五除二收了摊，脱下破旧的道袍，向馄饨摊走去。
吃着热乎乎的馄饨，陈野心情好多了，却不知道京郊的一处平层里，几乎炸了锅。
京郊大平层的一个房间里。
梳妆结束的猫女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意地挤了挤沟，随手拿起了手机。
手机提示里，被关注、评论、点赞的信息不断提示，差点让她新买的爱炮14卡住。
“寂寞的狼关注了您。”
“阿城第一帅关注了您。”
“钙奶饼干关注了您。”
……
看着不断滚动的关注信息，猫女郎满意地笑笑。
就这个涨粉速度，要不了多久，自己可就是百万大主播了！
到时候豪车洋房小帅哥，那不是应有尽有了！
猫女郎再度翻来评论提示，时不时还回复一句来提高粉丝粘度。忽然，一条评论吸引了她的注意。
“金牌天师温馨提醒：若继续午夜搞带色直播，恐怕会撞鬼哦！
金牌天师，专业驱鬼，主播凭球可享受八折优惠！”
再看看这条评论的点赞，都已经上千了。
猫女郎将手机扔在床上，恨恨开口：
“真踏马晦气，还撞鬼，老娘撞你爹啊！”
猫女郎眼珠一转，想起一个主意，嘴角勾起一个妩媚的弧度，随后拿起手机。
“哥哥，你不让人家午夜直播，还让人家穿的保守点，先问问其他哥哥同不同意嘛！”
点击，发送。
猫女郎直接把陈野的评论置顶，随后又把自己的回评发送了过去。
没错，引战！猫女郎要做的就是这件事。
我若是直接爆粗口，那不就毁了自己辛苦塑造的温婉猫咪形象？
正如猫女郎所想，陈野的评论热度本就很高，她回复并置顶后，热度就更高了。
回评界面更是被群狼占领，各种脏话都彪了出来：
“兄弟你自己完事进入贤者模式，也得给老哥我留条活路啊！”
“楼主纯纯煞笔，鉴定完毕。”
“蹭热度也不是这么蹭的啊，有猫饼，拉黑拉黑！”
……
看着被爆的评论，猫女郎开心地笑了起来。
“小猫，笑什么呢？”
旁边，一个痞里痞气的声音传来。
不多时，留着飞机头的纹身青年走了进来，一把抱住猫女郎。
“机哥，人家一会还要直播呢，别这样！”
猫女郎赶紧后退，坐到了床上。
“嘴上说不想，身体还挺诚实嘛！”
被叫做机哥的青年邪笑一声，狠狠一捏，惹得猫女郎一阵惊呼。
“怎么，那群臭屌丝又打赏了吗？”
机哥开口问道。
“当然啊，我的能耐机哥还能不知道？”
猫女郎得意回答。
“嗯，时机差不多就开始往咱的软件引流吧。”
机哥再次说道。
猫女郎嘴巴一撅，回道：
“机哥，我现在粉丝又多，给咱公司挣得又多，还需要引流到咱自己软件，弄个果聊啥的，骗那些屌丝的钱吗？”
“煞笔，你懂个屁，原来你隔壁的婷婷，也和你想的一样，当个大主播，摆脱老子控制，结果呢？
擦边直播被封，没钱了又来求老子，老子直接踢她出局。”
机哥恶狠狠地盯着猫女，再次开口：
“别想搞花样，引流到咱的软件，骗来的收益还能和你九一分账，你要是动什么歪心思，哼！”
猫女一阵冷颤，她可是知道这个机哥是怎样的一个人啊！
手下十来个像自己一样的人，都在替他直播圈粉，等时机成熟就会引流到诈骗软件。
骗钱倒是小事，还有不少辍学的年轻人，直接被他骗到了缅甸，腰子和钱全被没收了，甚至自己也做苦力一直到嘎。
猫女郎点点头，赶紧转移话题：
“机哥，有个热评，说我下次午夜这种直播会撞鬼！”
“哼，这种辣鸡，不过是为了吸引你的注意，今晚引流以后，第一个对他下手！”
机哥满不在乎地走出了房间，只剩下猫女郎心惊胆战地长舒口气，摸着自己的奶香大馒头顺了顺气，心情才平复下来。
看了看表，已经晚上九点了，猫女郎拿出设备，准备开始直播。
……
另一边，陈野吃完了热乎乎的馄饨，感觉身心都受到了洗礼，慢悠悠地回到了家。
来到小出租房，打开手机，打开抖音，陈野打算做点运动就开始睡觉了。
毕竟多睡会，就能少吃点，少吃点就能少花钱啊！
“吆喝，今天怎么这么多回复，怕不是我的驱邪直播火了？”
陈野激动地点开私信区，随后开始一条一条地查看私信和回复。
几分钟后，陈野脸色难看地抬起头。
玛德，好言难劝该死的人！
自己好心好意劝那个猫女郎从良，结果居然引火烧身。
上百条含妈量极高的回复和私信，差点让陈野心态炸了。
“行，今天我就跟你对上了，老子今晚就看你直播，看看你到底有什么结局！”
陈野恶狠狠地点开柔骨猫女郎的直播。
屏幕里，正搔首弄姿的猫女郎似乎发现了什么，随后娇笑着说：
“金牌天师哥哥也来了呢，不是不让人家午夜直播嘛？嘴巴说着雅蠛蝶，身体可是干巴爹啊！”
随着猫女郎的讽刺，弹幕上也全变成了对陈野的各种讽刺。
陈野黑着脸，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好了好了，再劝她最后一次，否则以后看不到这种好康的了。
深吸口气，陈野再次发了一条评论：
“温馨提醒：午夜阴气最盛，且女子属阴，多次此时直播，恐招邪祟。”
陈野也没在宣传自己，毕竟傻子都知道，这猫女郎肯定不会相信，自己只是为了对得起自己的良心罢了。
屏幕前的猫女郎看到陈野的评论，不禁露出一丝冷笑，随后又变成了媚笑。
“天师哥哥，人家可是相信科学呢！”

陈野摇摇头，看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半了，距离午夜只有半小时了。
也就是说，这个猫女郎距离急色鬼上门，只剩下半小时了。
生怕营养跟不上的陈野退出直播间，刷着视频等待着午夜的到来。
一个又一个的视频从陈野指间划过，却并没有触发系统的提示。
没过多久，又一个短视频出现在了陈野面前。
视频开头几个字占据了C位：“老李带你看国外。”
几秒后，一个长相夸张的青年出现在镜头里，只不过面色有些苍白。
“老铁们，我又来挑战了，上次我尝试了阿三路边摊，喷射了好多天，这次再带大家看看阿三圣河！”
视频里，一条黄绿色的长河出现了，河里隐隐约约还能看见一坨坨的螺旋状物体和不知名的固体。
“老铁们，下次老时间，老李带你全方位观看圣河，老李也会亲自品尝圣水，感受真正的异国风情！”
卧槽，这是真的重口味啊！
陈野差点呕了出来，这特么还真是圣河，装得全是圣水啊！
就在这是，几行小字再次出现：
【客户名称：老李带你看国外。】
【客户信息：多次食用国外污秽之物，下次食用圣河圣水之时，被圣河凶灵缠上概率为1％。】
【天师系统温馨提醒：驱鬼业务潜在客户，请宿主保持关注！】
吆喝？碰上个命硬的！
陈野有些惊讶，这要是自己，估计吃一次阿三路边摊就得直接倒下了。
人家这个老李，简直是钢铁般的肠胃啊，居然只是喷射了几天而已！
不仅如此，那阿三圣河，光尸体都不知道扔进去多少了，凶灵恶鬼应有尽有。
结果这老李来口圣河水，撞上凶灵概率只有1％，这八字简直能把钢筋克弯了！
陈野连提醒都懒得提醒了，这概率要是撞上凶灵，那特么就是命运无常了！
再说，就是真撞上凶灵，就这哥们的命，说不定能肛死凶灵啊！
随手一个收藏，把视频扔进了收藏夹，陈野继续翻看着视频。
可能是因为时间太晚了，陈野看了不少视频，也没看到有什么吸引人的。
看看时间，距离十二点还有五分钟了，陈野点开关注栏，进入了唯一一个关注目标的直播间。
直播间里，柔骨猫女郎正带劲地跳着热舞。
根据她和机哥的策划，十二点正式开始往诈骗软件引流。
毕竟那些屌丝观众们刚刚消耗完体力，正处于神经大条的时候，借此机会肯定有不少人下载软件。
只要进了网，还想钻出来？
做梦吧！
直播的猫女郎和在门口负责监视的机哥都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仿佛看到一张张红纸纸向自己飘过来。
当～当～当～
宁州市郊的报时钟响了起来。
十二点了。
陈野心情忐忑地看着手机屏幕，看来要开始了啊。
……
京郊某处大平层里，正在做着发财美梦的猫女郎忽然感觉到一阵凉意。
“哥哥们点进右下角的小黄车，买那个软件，花一分钱就能买到一个可以和小猫深入交流的机会哦！”
猫女郎并没有在意身边的凉意，反而开始向诈骗软件引流。
“今晚还真有点冷呢，还有风……”
猫女郎随手戴上一条丝巾，却仿佛想起了什么，动作如同卡顿一般停了下来。
为了保密，这个大平层特意加装了多层隔音板，每次直播都要关好门窗，以防被人发现啊！
所以，这阵风是从哪来的？
猫女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想起了金牌天师的评论：
“若继续午夜搞带色直播，恐怕会撞鬼哦！”
不会是真撞鬼了吧！
猫女郎回过头，看向门口。
门口的软椅上，机哥正坐在那翘着二郎腿，显得格外悠闲。
猫女郎长出口气，机哥还在那，看样子并没有危险。
猫女郎再度挤出一副笑脸，继续忽悠起来。
只是，刚刚还热火朝天的弹幕仿佛瞬间消失了，屏幕界面一片空白。
“哥哥们怎么了，刷刷弹幕、刷刷礼物让小猫看到你们呀！”
猫女郎嗲嗲地撒娇。
“看你身后！”
“主播你身后！”
……
弹幕上，成片的弹幕再次出现，只是这一次却都在提醒猫女郎看向身后。
猫女郎瞳孔瞬间张大，僵硬地转过头去。
只见刚刚还在门口的机哥，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自己身后。机哥带着色眯眯的笑容不断靠近。
额头上，一大片铁青不断蔓延，慢慢的，脸上、脖子上都变成了青色，嘴边还有一滴滴的口水不断落下来，显得无比恐怖。
“机、机哥，不是说下播后……”
猫女郎顾不上还在镜头前，她已经发现了机哥的不对劲，只是腿脚已经吓软了。
嘭！
一声细微的爆炸声，直播界面顿时变成了黑色。
很快，一阵粗重的喘息声和凄厉的女声响起来。
紧接着，屏幕上便出现了一行字：“您观看的直播间已被封禁。”
陈野摇摇头，关掉手机，倒头呼呼大睡起来。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第二天，初升的太阳照射进陈野的房间，让整个房间都变得暖烘烘的。
陈野今天并不打算直播，毕竟自己直播也赚不了几个钱，等系统给了新手大礼包，赚钱还不是小事？
草草吃了口饭，陈野便出门锻炼去了。
身体是一切的本钱，若是以后接到委托，遇到危险，起码得跑得比客户快吧！
没多看手机的陈野根本没发现，有一条新闻已经传上网络。
“擦边直播团伙落网，其中两人意外死亡。”
官方的侦缉局还贴心地配上了几幅图片和一段视频。
透过图片的马赛克，隐约可以看到两具干尸躺在床上，床边还有一些直播设备等等。
一个青年看到新闻，只是瞥了一眼，便要划过去，只是刚刚的图片，让他有一丝熟悉感。
点开视频，可以看到几名侦缉队的缉察迅速冲进一处房间，镜头转向房间里，瞬间便被打上了马赛克。
只是青年通过那短暂的镜头，便已经看出来了。
“这……这不是柔骨猫女郎吗！她，她死了？”
“卧槽，我要赶紧去小猫粉丝群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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