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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潺邵泾北全文免费 专注宠爱在线阅读

分类: 古诗文  时间: 2023-06-16 18:23:44  作者: zhaor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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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泾北,它好漂亮啊。”
灯光一照,丝巾闪闪发光,像银河缀满星星。
“喜欢?”
惊艳地看着在灯下发光的丝巾,明潺点点头,“等我表演完就还你,所以你要不要去看我表演。”
“不用还,送你。”
听见她说喜欢邵泾北心里松了一口气,点头,“去吧。”
“好嘞,我准备了三张门票,”
“魏升川和蒋原野也去,我去找他俩。”
明潺兴奋的站起来,扯到伤口嗷嗷的叫,单腿蹦跶要出门,样子滑稽极了。
邵泾北莞尔,然后笑起来。
明潺听到笑声回头,惊讶的发现他果然是笑了,不同于以前隐晦的微笑,是发自内心的大笑。
他笑起来有一种冰河乍破,春天复苏的清畅感。
又像树木在暗处抽枝的舒服感。
“邵泾北,你笑起来真好看。”
“像春天的花一样。”
莫名熟悉。
“好像是句歌词?”

明潺一愣,大眼睛里呆呆的迎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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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夸人也太土了吧。
邵泾北扶着拐,笑得肩膀一抽一抽的,大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把碎发替她别到耳后。
“不用去找他俩,人待会就到。”
“时候不早了,你要回去吗?”
这就赶她走。
明潺瘪嘴,空着一只脚扶着沙发背站着,微微皱眉的样子可怜巴巴的,大眼睛望向他。
想到自己此前干过的糊涂事,邵泾北看穿了她的心理活动。
“时间不早了,你一个女孩子不要留宿在外,我送你回去。”
以前住医院不方便,现在他坐轮椅,可以自己送她回家。
“我可以自己回去。”
她又不是小孩子,“邵泾北,巷子里的狗呢?”
这几次过来,她都没有见过巷子里的那群狗,连一声狗叫都没有。
“在另一条街,你要去看?”
“别,改天吧。”
明潺浑身一惊,果断拒绝,她虽然害怕狗,但是不是讨厌。
她也希望它们能在这里好好生活,只要确认它们安全就行。
说起来它们也是她的恩人,上辈子它们救了邵泾北,而邵泾北在最后那四年里拯救了她。
明潺在屋子里等了邵泾北五分钟,五分钟后卧室门打开,明潺首先看到了轮椅的金属扶手。
男孩骨骼分明的手指抓在扶手上,用力紧张的指节发白。
邵泾北低着头,目光仅到明潺的膝盖,入目是她划破的裤脚。
他尝试坐上轮椅,却是人生第二次坐轮椅,第一次是他五岁那年,陶女士把他关在屋子里半个月。
那半个月对一个五岁的小孩来说,噩梦一样难熬,每天只有按点的饭菜,吃喝拉撒全困在卧室里,困在轮椅上的方寸。
他学会自己从轮椅上下来上厕所,也学会在轮椅上自娱自乐。
偶尔楼里停电,他的生活就陷入暗无天日。
“邵泾北,我可以握你的轮椅把手吗?”
思想中,明潺弯腰问他。
目光一寸一寸的抬起,最后看到了明潺清澈的眼睛,她很欣喜,没有半分厌恶。
“你不说话就当答应了。”
手握住轮椅后面的两个把手,明潺内心的心疼抑制不住。
无论上一辈子还是现在,邵泾北都是为了别人重新坐上轮椅。
明潺把他推到门口,邵泾北借助拐走下楼梯,把拐放到楼梯口,在楼下重新坐到轮椅上,明潺推着他继续往前走。
“沉吗?”
明潺摇头,“不沉。”
她打量着坐在了轮椅上俊俏的人,她总觉得缺了点什么,直到目光看到了远处的一家花店。
花店即将打烊了,店员正在收拾东西,眼睛捕捉到一抹明黄色,明潺脑子一热知道缺什么了。
“等我一会儿。”
她飞奔过去,一丛丛花中挑出了那抹明黄,买了一束小向日葵,藏到了背后,神秘兮兮的走过来。
男孩劲瘦高大的身躯拘谨在轮椅里,他穿衣喜好偏黑,浑身气质矜颓,就像坠入地狱的失意天使。
专注的目光注视着她买了一束花一步步向他走过来。
“当当当当。”
明潺蹲下仰视他,从背后掏出向日葵捧到邵泾北面前,“拿着,轮椅帅哥今天好好看!”
向日葵花瓣被晃得抖动,明黄色在他眼前越发惹眼,但拿着花笑的小姑娘更惹眼。
“好看。”
邵泾北说,眼里是明潺巧笑盼兮的倒影。
“好看吧,怎么可能不好看,不看看咱是谁。”
明潺站起来推着他继续走,一路上都在跟邵泾北说话,他听着偶尔应几句。
走到公寓楼的街角,明潺停下来,从轮椅后面站到他眼前。
“我到了,你也慢点回去,邵泾北晚安!”
但他坐在那里没动,目送她离开,知道邵泾北没走,明潺边走边回头的走进公寓小区。
“小姑娘,一步三回头的身后有男朋友啊?”
经常给明潺开门禁的保安大爷打趣,明潺迅速脸红,“啊?”
邵泾北在角落里抱着她送的花,听到保安和明潺对话的声音,眼底都染上了炽热的明黄色。
小向日葵花束里隐藏了一张贺卡,上面女孩清秀的字迹写着:“祝邵泾北小朋友早日康复。”
生活,好像开始没那么难熬了。
-
第二天,明潺把自己的裤子补了,她手工活很差,线缝的歪歪扭扭的。
“你校服裤子让狗啃了?”
秦袖瞥一眼明潺膝盖那里狗牙一样参差的线脚,没忍住哈哈大笑。
狗啃的都比她那个针脚整齐。
明潺:“……”
从书包里掏出来一张门票,按在秦袖的书面上,小脸一仰,斜睨着狂笑不止的某袖,“还笑,票还要不要?”
“要要要,哪能不要,这可是咱潺哥的表演门票。”
秦袖麻溜地把票收好,防止明潺反悔谨慎地夹到了语文课本里。
“对了,吴婧琪下周回来。”
明潺打开豆浆的动作没有停止,说话轻描淡写,“哦,回来呗。”
回来就打的她满地找牙!
-
安静的日子没过几天。
在明潺辛苦和其他演员排练的时候,邵泾北接到了一通电话。
彼时他正在找老爷子放起来的针线,桌子上的手机就响了。
对面是一个五大三粗的声音,“邵小子,你老子找到了,要跟他说两句话吗?”
握住针线筐的手一颤,碰到了里面裸露的针头,血珠从指尖渗出来,浓密的睫毛下微怔的瞳孔都是不可置信。
他们找了十几年的人,竟然出现了。
对方没有等邵泾北回答,就把手机怼到了邵新峰耳边,失心疯的人挥手舞脚的拒绝,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那人没耐心给了他一拳,“玛德,你儿子,不说两句话,有你这么个爹他也是倒了血霉。”
“不要不要,我没有儿子,邵泾北野杂种,呸,嘿嘿嘿,野杂种,你妈就是个表子,呸!”
邵新峰又哭又笑,癫狂的表情格外渗人,耍泼要去抓那人脖子上的金链子,鼻子上挨了一拳。
“给老子滚,真特么晦气,你老子和你儿子帮你还债,你就这么个破样子,晦气。”
那边乱作一团,邵泾北却觉得好笑,他幻想过无数种遇见邵新峰的方式。
却没想到这个是他父亲的人,竟然变得疯疯癫癫的,癫狂之后只觉得他是个野杂种。
他的父亲不认识他了。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身边的一切都陌生起来。
明明是他们把他带到世界上的不是吗,但居然到半路就一个个把他抛下了。
邵泾北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好凄凉,这么些年,他的牵挂和坚持一文不值。
他跟着老爷子帮他还债,陶女士离开了,邵泾北一直觉得邵新峰回来,他们的家就会在了。
但是啊,是他过分沉迷幻想了。
从来没哭过的少年红了眼眶,僵硬弓着背坐到地上,咧嘴笑起来但心里是说不出的凄凉。

028.明奔/先栽了的是他
他也是个孩子,尽管已经独自长到十八岁,骨子里还是希望有人嘘寒问暖。
时间来到九点的时候,邵泾北又接到了一通电话。
黑暗中手机亮起来的那一刻他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电话接通,那边传过来一个温和的声音。
“小北,是妈妈,你爸爸找到了,你知道吗?”
听到熟悉又疏离的声音,邵泾北把玩着果盘里的水果刀,在手里来来回回的晃动刀把,长长的睫毛下眼睛低垂,鼻腔里发出浅浅的声音。
“嗯。”
那边的人得到回应犹豫了一下,紧接着说,“妈妈今天就是想说,妈妈怀孕了,很快就要结婚了。”
“你会祝福妈妈的对不对?”
那边的人说话的语气是邵泾北十八年来没听过的温柔。
让人想忍不住走进她温柔的嗓音里,听从她的指挥。
但少年清醒知道,陶女士从来不会平白无故对她的儿子展露笑脸。
最终那边的人还是开口了。
“他比较多疑,我不能让他知道我以前跟过一个那样的人还有一个孩子。”
“妈妈要开始新生活了,小北你就不要和妈妈联系了好吗,也不要说认识妈妈,就当妈妈不存在吧。”
陶女士说完,少年骨骼分明的手指抚上刀刃,一下下的在刃口仔细摩挲,语气平静的好像丝毫不在乎,“哦。”
“小北,再见。”
不等这边回答,那边立即挂了。
邵泾北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对着黑暗的屏幕苦涩的开口,“再见,妈妈。”
他的心好像要揪一块了,喉咙就像被人攥在手里发不出声,眼睛干涩的一滴泪也没有。
明明表面上是一家人不是吗?
怎么一个个都走了呢。
一天之内,他好像失去了两个亲人。
他们都不要他。
邵泾北想不通自己做错了什么,头越来越痛,眼前发昏,只有刀刃抹上手腕的那一刻,鲜血滴下来他才觉得稍稍能喘口气。
钟表挂在客厅的墙上,躺在沙发上就能看到时间指到九点二十。
红色的液体一滴一滴落到地板上,溅开艳丽的花朵。
少年阴翳的睫毛遮挡着半闭的眼睛,目光涣散的看着指针一点点走格,脑子里前所未有思绪混乱。
但想的左右不过一个人——明潺
小姑娘十点就会从练舞室回来,她一个人回家,王虎上次被吓得屁滚尿流,应该不会再去纠缠她了吧。
还有小姑娘校服上被石子划破的补丁,她自己补得那么丑,他还没有给她补上。
不知道血什么时候会流干,她那么爱哭,看到他的尸身会流泪吗?
如果她哭了,好像死得也不算很差劲……
失血过多会休克,邵泾北一点点的感受自己的身体慢慢变沉,停转的脑子闭眼前都是明潺猩红的眼眶。
都说人在死前最想念的人就是他最牵挂的人。
他想过明潺接近他的第一个可能,但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好像先栽了的是他。
但横竖他没赔。
-
今天练舞明潺明显的心绪不宁,动作卡了好几遍都练不到想要的感觉,总觉得今天会有事发生。
心烦意乱的练累了,干脆就坐在地上给邵泾北打电话了。
白天她没有去看邵泾北,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好好吃饭,会不会一个人又吃泡面。
想着明潺拔出去电话,铃声响完没有人接,明潺心慌的打了第二遍,但第二遍照样没有打通。
拨出去第三遍时,她抓起衣服就跑出去了。
去车棚取自己的小电车,一路飙车到邵泾北家楼下。
果然站到他家楼外时,房子的窗户都关了,窗帘也拉的严严实实,从外面只能看到室内没开灯,黑压压的一片。
扔下电车明潺就飞奔上楼,敲响了邵泾北家的门,但室内静悄悄的没有人回应。
“怎么会呢?”
心更慌了,明潺干脆用脚去踹门。
她脚上那点力气哪能踹得开,重心不稳后退时腰还撞到了楼梯的扶手。
顾不得那么多,明潺揉揉被撞到的部分,想到了窗户边的那棵槐树。
二楼的窗户没有铁围栏,只要能打开窗就能跳进屋子里,明潺摸摸粗糙的树皮,目光坚定看向二楼的窗户。
她退到远处起跑,借助树身的力量向上爬了一段距离,树皮很粗糙,她用了很大的力气才稳住自己,一点一点往上挪。
挪到和窗户差不多登高的距离,心一横,放手的瞬间脚蹬着树身,成功的扒到了窗户把手。
眼疾手快的把另一边的窗户推开了。
邵泾北迷迷糊糊的感到一束光在室内亮起来,窗户被人从外面打开,明潺小巧的身影从窗户钻了进来。
春天的风从窗户的开口吹进来,吹进男孩干裂的山谷。
“邵泾北。”
明潺胳膊上蹭破了皮,腰也疼得厉害,但她一眼就看到了沙发上躺着的人。
邵泾北脸色发白,躺在沙发里,毫无生气,他的左手垂在沙发边缘上,手腕在地板上滴血。
这一幕让明潺担惊害怕。
为什么他自杀的日子会提前呢?
他为什么要了结自己。
明潺咬牙,后悔今天没有来看他。
“邵泾北你是傻子吧。”
“为什么老是伤害自己。”
明潺晃晃他,失声的问,眼泪不要钱一样往下砸。
“是。”
邵泾北没睡过去,意识刚消沉时,他被明潺吵醒了,沉重的眼皮睁不开,浑身都软绵绵的。
只能听到她颤抖的声音在耳边,很真实。
“药箱呢?”
“卧室。”
邵泾北动动手指,左手手腕有些疼,眼光迷离中看到窗户打开了,应该是被人从外面破窗而入的,嘴角扯出一个轻微的弧度。
很疼。
不是梦。
明潺找出医药箱赶回来,默不作声的给他包扎,邵泾北的目光呆滞的停在明潺小巧的耳朵上,怵然就感到手心一凉。
她哭了。
眼泪吧嗒吧嗒不要钱一样的掉。
落在他的手掌心晶莹剔透。
邵泾北想去给她擦擦,但是右手刚到明潺眼前,小姑娘就抬头瞪他一眼,猩红的眼眶跟邵泾北昏迷前脑子里的一模一样。
他手缩在空中,又收回来了。
“你是傻子吧。”
被骂了第二边,邵泾北一点脾气也不敢有,嗓子有些干涩的开口,声音很哑。
“是。”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是个大头鬼!”
明潺瞪他,红红的眼眶里还有泪水。
给他粗略的包扎完,明潺就去洗手间了,五分钟后出来时除了眼眶很红,看起来和平时无异。
“我们待会去医院好不好?”
想到浓重的消毒水味道,邵泾北摇摇头,“我想和你待一会儿。”
知道他现在很脆弱,她不勉强他,明潺坐过去,邵泾北把头搁在她的腿上,左手在空中垂着,右手握住女孩细软的手腕。
看着手腕上浸出红色的绷带,他不禁想。
早知道她哭这么严重,就割的浅一点了。
“邵泾北,我救了你两次,你可不可以为了我活一次。”
明潺声音轻颤地请求他,说话的声音像在撒娇。
“你想我活着?”
“屁话。”
邵泾北笑一下,躺在她腿上的身躯轻颤,“好,我答应你。”
“食言了是小狗。”
明潺伸出手,小拇指微勾,邵泾北看到女孩小巧的手指,指甲在光下泛着莹莹的光,伸手与她拉勾拇指相印。
看到邵泾北和她拉勾,明潺突然想到邵泾北的外号。
“不对,你本来就是狗爷。”
“……”
-
明潺不放心,把林明河叫来了,趁邵泾北睡着给他的伤口进行了重新包扎。
她偷偷叫他来的,温朝不知道这件事,临走前明潺在楼下叮嘱林明河。
“林大哥,能不能不告诉我哥?”
林明河扫了眼邵泾北二楼的窗户,还能想起来室内血腥的样子。
“明潺,林大哥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要以身犯险。”
“我知道。”
心一慌,明潺坚定的回答。
她只想救邵泾北,让他活下去,并且邵泾北从来不会伤害她。
林明河点点头,答应了她。
明潺把他送出去,就坐回了邵泾北身边,夜深了她坐在沙发上没有走,一直留宿到第二天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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