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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律师，如果我要离婚的话，大概能够分多少钱？”
不知那头说了什么，陆媱顿了一下：“不用太多，只要能有救我弟弟的钱就够了！”
挂断电话后，陆媱起身去厨房泡了一杯咖啡。
走到书房，看着正在办公的贺谵，把咖啡放到桌上：“我们聊一聊吧。”
贺谵看着桌前的咖啡，不知道她又想干什么，暗自皱眉：“跟你没什么可聊的。”
陆媱没有管他的话，继续说。
“我知道你从始至终从未喜欢我，但为什么连机会都不给。”
贺谵愣了一下，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放下手里的钢笔看向陆媱，眸色冷淡。
“很抱歉，没机会。”
陆媱轻声自语：“懂了。”
她慢慢攥紧掌心，鼓起最大的勇气：“为了白天鹅我真的很努力，你能够把它还给我吗？”
贺谵沉默，半晌开口：“这个角色，我只能给林菱！”
陆媱听到这话，嘴角慢慢扬起弧度，眼底却续满了泪光……
翌日。
陆媱一早去医院看弟弟俞江城。
俞江城看到姐姐过来一脸欣喜，眼神忍不住往她身后望去。
没看到人，有些失落：“姐，姐夫怎么没有来？”
他从小就崇拜贺谵，如果不是因为身体的原因，自己一定跟着姐夫学很多东西。
陆媱看出弟弟的失落，一时不知怎么告诉他自己要离婚的消息。
她坐在俞江城身边，试探着说：“如果有一天姐夫不再是你姐夫了，你会怎么样？”
听姐姐这么说，俞江城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
他沉默很久，抬头看向陆媱：“姐，你不用为了我，辛苦了自己。”
……
从医院出来,陆媱抬头看着天空。
想着江城说的话，心中多了一丝安慰。
她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俞家别墅。
到达后，她看着客厅里衣着端庄的俞母，一个天生就没有母爱的女人。
直接开口：“妈，我要和荒之离婚了，以后再也没钱给您，但我会照陆好江城。”
客厅坐着的俞母直接惊的站起来：“你疯了！”
不理会她的惊讶，陆媱继续说：“您现在还风韵犹存，改嫁吧！”
听到此话，俞母顿时像被踩了毛的猫一样，“炸”了起来。
抬手一耳光朝着陆媱扇了过来！
“你胡说什么？！”
她最近确实在物色新的人选，却没想到会被自己女儿戳破。
陆媱白皙的脸上顿时印上了一道鲜红的指印。
她眼眶微红：“以后，您要幸福。”
说完，陆媱转身踉跄地离开别墅。
身后是俞母不陆形象的叫骂声：“你这个不孝女！早知道当初就该掐死你们两个扫把星！”
陆媱眼底含泪，没有回头。
回到家。
贺谵一眼就看到了陆媱脸受伤，抬手抚摸她的脸，沉声问：“谁弄的？”
陆媱眸色微怔，往后退了退。

“没必要这样，会让我产生不该有的念头。”

贺谵抬起的手僵在半空，看着她的背影，心底莫名不舒服。
……
两日后。
江市现代艺术会馆中心
《天鹅湖》剧场开演。
现场观众已经坐满，还有不少业内人士捧场。
贺谵一到剧场就依譁听周围人讨论白天鹅的扮演者林菱。
他远远就看见林菱一身纯白色古典芭蕾舞衣站在人群之中，众星拱月。
“黑天鹅的扮演者呢？”贺谵问带他进来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一愣，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起陆媱。
立马回答：“还在准备。”
下一刻，贺谵就看到陆媱一身黑裙和群众演员站在一起，几乎被淹没。
他心里一扯，莫名想起她含泪求自己把白天鹅还给她的时候。
压下烦乱的心绪，贺谵退出后台，去往贵宾室。
音乐声响起，《天鹅湖》正式开演。
第一幕是白天鹅出场，不得不说林菱跳得很是一般,倒是身上特定的白天鹅服饰吸引了一些眼球。
一个旋转都做的及其僵硬，根本配不上主演身份！
贺谵不愿在此浪费时间，正预离开，忽然一抹黑色艳丽的身影落入眼帘。
他就见陆媱上台，如同一只堕入凡间的天使，一跃直至半空，舞姿优雅。
贺谵眼底一抹惊艳一闪而过！
不得不承认陆媱确实配的上白天鹅，不过他的承诺已经给出去了，没办法改变。
现场一片寂静后，瞬间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很显然，这次演出黑天鹅碾压白天鹅。
台上尽情舞蹈得陆媱也听见了观众的掌声，眼眶湿热。
不管是黑天鹅还是白天鹅，她都不亏于舞台和观众。
然而，就在她又一个大跳要往下落的时。
舞台下她所要落的一块电控地板正悄然下降！
“嘭！”一声巨响。
贵宾室，贺谵瞬间站起！

第五章 商业联姻

现场一片哗然！
陆媱跌坐舞台，右腿仿佛被撕裂了一般。
她疼得说不出话，再站起时，双腿像是灌了铅。
可舞蹈不能停，这是对这场演出和观众的尊重。
陆媱接下来的动作在观众眼里异常滑稽。
现场逐渐投来一些异样的目光。
贺谵看着这一幕，本想往舞台而去，但看着陆媱忍痛倔强的模样，他沉默半晌又坐了下去。
这是他第一次在这个女人身上读懂了坚韧两字。
随后整个《天鹅湖》的演出贺谵的眼神都没有离开过她。
一旁的助理看着这一幕叹了一口气。
……
《天鹅湖》不完美落幕。
幕后，团长一脸失望地看着陆媱。
满脸痛心：“我和其他演员为了这场戏付出了大半年心血，日夜排练，你怎么能因为演了黑天鹅就这么敷衍，故意破坏这场戏？”
团长没有看到舞台的问题，从他的角度看只看到陆媱懈怠，动作不标准。
陆媱张了张口，想解释，目光却不自觉落在不远处，贺谵和林菱站在一起。
此时，她还有什么不明白。
晚上，陆媱回到家。
她打开电视，是娱乐新闻，女主持口沫横飞。
“出道十八年芭蕾舞演员陆媱今日出演《天鹅湖》黑天鹅一角，惨遭事业滑铁卢，舞台后半场舞姿惨不忍睹……”
陆媱九岁就上台表演，已经演出十八年。
这是她第一次被如此评价。
她打开舞台剧重播，一遍遍得看着自己的《天鹅湖》表演。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
陆媱扭头看见贺谵走进来，她眼尾发红：“贺谵，你知道吗，我今年27岁了，一个芭蕾舞演员到三十岁就会退居幕后，我已经演不了几场戏了！”
贺谵听到她的话，心底有些发闷。
“你想说什么？”
陆媱站起身，一步步朝着他走近，不明白他长得如此斯文俊朗，为何心那么狠。
为了林菱，竟然在舞台上动手脚。
想到要离婚，她再忍不住一字一句问：“既然你不爱我，当初为什么要娶我？”
贺谵眉心微蹙，“俞小姐，当初是你们家逼着我娶你，难道你忘了？”
说完，他径直走向书房。
陆媱看着他的背影，神情黯淡，自嘲道：“是呀，我怎么能忘了！毕竟我这个婚姻是由我爸的命换来的。”
结婚前，贺谵的公司遭遇危急，关键时刻俞爸愿意出手相助，前提是要他娶自己的女儿。
俞爸当时被查出癌症，自知撑不了多久，唯一担心的就是陆媱，想给她找个依靠。
贺谵年轻有为，最重要的是陆媱喜欢他。
因此俞爸助他渡过难关！
当时陆媱还自以为是的认为贺谵至少是有一些喜欢她的。
然而结婚不久，俞爸就去世，弟弟又被查出来尿毒症。
俞氏集团一些股东趁机吞并了俞爸手中的股份，自此整个俞氏集团易主。
而她也明白，贺谵自始至终根本就不喜欢自己！
陆媱想着这些，忽然觉得释然了。
她沉默地回到房间，开始收拾东西。
书房。
贺谵无心办公，听到隔壁陆媱房间传出的动静，走过去。
“你又要干什么？”
陆媱听见背后的声音，缓缓转身看他。
“明天有空吗？”
贺谵想说没有，可是话到嘴边，却是：“什么事？”
陆媱言语清晰：“明天一早，我们去民政局吧！”

第六章 欲擒故纵

房间内一时安静。
贺谵只觉荒唐，心里出现了一股不耐烦。
陆媱如果能离开自己还会拖五年？
“欲擒故纵？”
他过来本是想要跟她说，这是自己最后一次帮林菱。
虽然给不了陆媱爱情，但是也可以护她一辈子。
江城的住院费用，他已经出了，还有之前她卖掉的包包、首饰也都被他赎回来了。
“我是说真的，我累了，离婚吧。”陆媱看着他一字一句道。
贺谵对上她平静没有一丝波澜的目光，心里不由升起一丝慌乱。
“你以为我不敢？”
陆媱嘴角轻动：“我没说你不敢，五年了，我只想放过彼此，放你去追求你的爱情。”
贺谵一噎，当下摔门离开。
这一夜无眠。
翌日，清晨。
贺谵起来想要看一眼陆媱在做什么，下楼后，就见她坐在餐桌前乖乖的喝粥，旁边还放着一个行李箱。
刘妈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陆媱听见动静，抬起头看他：“离婚协议我拟好了，你看看吧！”
说着，她将早已拟好的离婚协议递过去。
贺谵接过，随手翻了翻，看到里面陆媱想要分的财产。
眸光意味不明，轻嘲出声：“看来我还是高看了你！”
陆媱拿起纸巾擦了一下手，毫不否认。
“嗯，我本来就爱钱……”
贺谵被她堵的说不出话，坐在她对面。
刘妈默默端了一份早餐放在贺谵面前，随后又出去。
贺谵心底仿佛压着一块巨石，并没有吃多少东西。
陆媱没想到两人第一次心平气和坐在一起吃早餐，竟是离婚这天。
早餐后。
两人去到民政局。
进入大厅，贺谵一把抓住她的手：“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现在反悔的话还来的及。”
陆媱看着他，平静道：“不后悔！”
贺谵却没有松手。
“是因为林菱？如果你介意，我以后不会再帮她。”
陆媱愣住，回过神，苦笑道：“谢谢你为了我连这种谎话都能编，但很抱歉，耽误了你五年，但没资格耽误你一生。”
她说完，轻轻扯开了贺谵的手。
贺谵看着空荡的手，周身气压越发低沉。
登记、办理离婚不过半个小时。
可这半小时，却用尽了陆媱一生的勇气。
两人走出办事大厅。
贺谵正要拿过陆媱手里行李。
陆媱后退一步，轻巧避开：“我们，就此别过吧。”
她停顿了一下，又道：“希望钱可以尽快到账，我现在还挺需要钱的。”
贺谵的手僵在原地，随后握紧，一言不发上车，当着陆媱的面狠狠地关上车门。
陆媱见状，拖着箱子往反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