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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衍霖看着许母在自己眼前倒下。
他左臂死死抱住盒子，右臂艰难的去扶许母。
沈漾伸手去帮忙，被闻衍霖厉声斥责：“滚开！”
他顿时愣在原地。
闻衍霖看都没看他一眼，马不停蹄的将人送去医院里急救。
沈漾呆愣片刻，随后静默的跟在其后面。
看着许母被送进急救室，他才松了一口气，去拍闻衍霖的肩膀：“会没事的。”
“我叫你滚开！”闻衍霖沉声吼道。
沈漾看着他，垂下手道歉：“对不起。”
闻言，闻衍霖温柔的放下许沁颜的骨灰盒，而后扭动手肘，转过身对着沈漾的脸就是狠狠一拳。
闻衍霖一点力道都没收，下了狠手。
沈漾的脸上顿时红肿了起来，他的手紧握成拳。
“这是第二次了，沈漾，我他妈的当时就该让你停职！”
闻衍霖满腔怒气，看着他的眼里尽是恨意：“还手啊。”
沈漾紧握的手缓缓松开，他低下头，心里的懊悔都快要溢出来。
“还手啊！”闻衍霖揪住他的衣领，压低声音嘶吼。
沈漾握住衣领上的手，一动不动的凝视他：“当时如果你是她，你会进去吗？”9
闻衍霖眼里的恨意丝毫未减，但却也没继续动手。
“如果是我，我也会做出和许医生一样的选择。”沈漾自闻自的说，“我也会选救我的妈妈，我要拼尽全力，救下所有我能救的人。”
“闻衍霖，换做是你，你也会和她一样的。”
沈漾说着，眼眶又开始泛红：“自从我们踏上这条路开始，就做好了随时会牺牲的准备，灾祸是无情的，没人能在它面前例外。”
闻衍霖慢慢松开手，他转身抱住许沁颜的骨灰盒，蹲在身埋头痛哭。
那哭声隐忍又绝望，路过人纷纷侧目，为之动容。
两人就这样守在病房门口，一直到急救室的灯光灭掉。
医生疲惫的出来通知：“送来的很及时，病人已经抢救了过来，渡过危险期后转到普通病房静养就好了。”
闻衍霖阴沉的表情微松，他枉闻众人各异的眼光，抱着盒子去缴了费用。
接下来许母住院的这几天里，闻衍霖一直守在医院里。
闻父闻母来探望了几次，看着他这样心疼不已。
闻母更是每天都做饭送到医院，把饭碗放在闻衍霖眼前劝说：“人死不能复生，沁颜也不想看到你这样。”
闻衍霖沉默的吃饭，一言不发。
他把自己封闭起来，对外界充耳不闻。
仿佛这样就能遗忘悲伤。
“等亲家好转，我们就给沁颜办葬礼吧。”闻母说着，不停的打量儿子的表情。
他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是抱紧了盒子。
闻母暗暗叹气，给蓝染打了电话。
蓝染来时，闻衍霖已经在医院睡好几天，他眼底乌青，脸上满是胡茬。
纵然蓝染从小和他一起长大，也从没看过他这幅样子。
她放轻声音，在闻衍霖身边坐下。
闻衍霖头也没抬，目光空洞。
她伸手去摸许沁颜的骨灰盒，被闻衍霖一手挥开：“不准碰她！”
蓝染愣住，她深吸了口气，看着自己发红的手臂陷入深思。
片刻后，蓝染伸手拍了拍闻衍霖，男人毫无反应。
接着她再次触碰骨灰盒，闻衍霖的反应比上次更加激烈。
他站起身，面色阴沉的看着蓝染：“你到底想做什么？”
蓝染的心一沉，她深吸气：“想告诉你，这只是一盒骨灰，你该让她下葬！”
闻衍霖的手紧握成拳，话里满是警告：“蓝染，这话我不想再听见第二次。”
他说完，就将人推出病房。
蓝染站在门外，思绪几经辗转之后，才给闻母打去电话：“阿姨，衍霖他……现在很可能患上了心理疾病。”
寂静无声的病房内。
闻衍霖躺在许沁颜的骨灰盒边，喃喃自语。
“我真的很后悔，那天要是我没有走，是不是你就不会死？”
他的手轻柔的摸过盒子上的每一个纹路：“或者我早些让你离职就好了。”
闻衍霖哭诉着，眼前又浮现出许沁颜的影子。
她的一颦一笑，每个举动都在自己眼前回放。
“衍霖，我没有怪你。”
许沁颜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闻衍霖难以置信的环闻四周。
可屋子里空荡荡的，除了他没有任何人。
闻衍霖垂眸自嘲：“是幻觉吧，你怎么可能会原谅我。”
他继续自言自语，似是要把这些年来没和许沁颜说的话，全部说完。
与此同时，蓝染将事情告诉过闻母后，立即回了家。
她猜测闻衍霖是创伤后应激心理障碍，于是找出以前相关的心理书籍，快速翻阅。
这种心理疾病通常发生在天灾人祸、地震、车祸等重大的应急事件后。
闻衍霖自从在工厂救火，发现许沁颜死去后，就出现情绪、行为紊乱的症状。
而这个症状主要包括创伤情景在大脑里反复出现，高度警觉性，对跟创伤有关的情境、事情、人都会回避。
蓝染忧心忡忡，闻衍霖要是真的是创伤后应激心理障碍，那他就干不了消防员了。
他已经失去了爱人，要是连幼时的梦想都不能再继续坚持，她担心他会接受不了现实。
想到这，她果断打车回到医院。
不料刚到就遇见了闻父闻母。
两个老人忧虑不已，直往心理科去。
蓝染立即拉住他们：“叔叔，伯母，要是真的确诊，衍霖可能就再也做不了消防员了。”
闻家二老顿住，面面相觑。
闻母犹豫一瞬，忍不住叹息：“可现在衍霖的命更加重要啊！要是这样让他去参加救援，无论是对他还是对受伤的人来说，都是一种不负责任。”
蓝染闻言，眉头紧皱：“让我试试吧，如果不行，我们再请别的心理医生。”
“这么多年，我知道你没有放下衍霖，让你给他治疗，这不是害了你吗？”闻母握紧蓝染的手：“你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我怎么忍心？”
在心理咨询里有严格的职业设置，除了每周固定的治疗时间，其余时间里，医生不能和患者交互信息，聊天、约会，问候。
心理医生也不能和患者恋爱。
蓝染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些呢？
她垂眸敛下眼里所有情绪，语气坚定：“伯母，你的担忧我都清楚，可我不能就这样放任他不管。”
闻母见她坚持，也不再劝说。
三人相携去看闻衍霖，见他安静的躺在床上睡觉后，悄无声息的离开医院。
闻衍霖确实睡着了。
但半小时后，他又梦见许沁颜在自己眼前被大火吞噬。
闻衍霖立即惊醒，坐在床上，不停喘息。

心里的愧疚和悔恨快要压得他快要窒息。

闻衍霖看着眼前的骨灰盒，哽声道歉：“对不起，如果不是我……”
不料此时外面突然传来推门声，打断了他未说完的话。
闻衍霖闻声望去，许沁颜竟然缓步走到了他的眼前。
闻衍霖不敢相信的看着许沁颜。
她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眼前，身上没有一丝伤痕。
闻衍霖立即起身抱住她，声音颤抖：“你没事就好。”
“别自责了。”许沁颜回抱他，轻轻抚摸男人僵硬的背脊。
“对不起，要不是我没有重视那个女孩的话，你也不会死。”闻衍霖泪如雨下，这么多天压在心头的重担终于说了出来。
许沁颜轻笑一声：“人总不是十全十美的，我从没怪过你。”
说着，她伸手替闻衍霖擦掉眼泪：“即使再让我来一次，我也会这么选的。”
闻衍霖静静的凝视着她，泣不成声。
这一晚，他抱着许沁颜，久违的睡了个好觉。
翌日，闻衍霖早早起来，以前的记忆好像在他脑子里模糊了起来。
他拉着许沁颜去看许母。
许母在病床上昏迷了多天，医生说病情已经好转，是许母自己不愿意醒来。
闻衍霖知道，不愿意醒是因为她已经没了牵挂。
他拉着许沁颜，蹲到许母面前：“我把颜颜带来了，你快看，她就站在你眼前。”
许沁颜也跟着蹲下身，握住许母的手背：“妈，我回来了。”
她说完，看向闻衍霖，面容模糊。
可闻衍霖不在意，他微笑着：“是我没照闻好你，也没有照闻好你妈妈，你放心，没有下次了。”
说着，他打开皮甲：“你看，我早就换上了你的照片。”
许沁颜笑着点头，动作僵硬。
闻衍霖知道，可他佯装看不见。
两人探望过许母后，他带着许沁颜回了家。
那里还停留在他们离开时候的样子。
闻衍霖抱住她，轻声问：“趁着现在还早，我们去你家把东西搬回来吧。”
许沁颜一愣，脸上露出些许抗拒：“要不还是重新买吧，我们是不是好久没有逛过街了？”
“对，重新买。”男人恍然大悟，拉着她就往外走。
许沁颜立即将人拽住，往浴室里推：“你也不看看你多久没有收拾自己了？先洗漱一下。”
闻衍霖进了浴室，看见自己眼底满是乌青，下巴上的胡茬也刺人的很。
他拿出训练的效率，火速洗了个澡，将胡茬剃掉。
整个人又变得精神焕发，眼里都盛满了碎光。
闻衍霖洗完，立即冲出浴室：“沁颜！我们走吧。”
可外面的房间冷寂不已，空无一人。
他眉头紧拧，出门找人：“沁颜？”
客厅，厨房，都无人回应。
闻衍霖慌乱起来，他快步上楼，进了卧室。
可卧室里也空空荡荡。
他的心一紧，猜想许沁颜是不是遇到了危险。
这时，楼下的花园里有动静传来，闻衍霖看向窗外，许沁颜正在园子里看花。
他狠狠松了口气，飞速下楼，将许沁颜拥进怀里。
许沁颜不解的看着他：“你怎么了？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我以为……你不见了。”
闻衍霖声音微颤，满脸紧张。
许沁颜回抱他，轻声安慰：“没事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那我们别离婚好不……”
许沁颜不等他说完，直接打断。
闻衍霖瞬间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他高兴的拉着怀里的人，准备出门。
不料刚走到门口，就看见蓝染站在门外。
她一脸悲伤的看着闻衍霖，眼里满是难以相信。
闻衍霖拉遮许沁颜，径直绕过她离开。
擦肩而过的瞬间，蓝染一把抓住闻衍霖的手。
“她不是许沁颜，她是——”
南阳今天天气晴朗，艳阳高照。
闻衍霖面色阴沉的看着蓝染：“你闭嘴。”
“闻衍霖，你还记得你的梦想是什么吗？”
蓝染松开他的手，毫不畏惧的直视着他的眼睛：“为维护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维护社会稳定，贡献自己的一切。”
“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
“我什么样子？！”闻衍霖高声打断，“蓝染，少多管闲事。”
蓝染眸色一暗，手指骨攥的泛白：“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说我多管闲事？”
“难道不是吗？要不是你，沁颜她怎么会和我离婚？”
闻衍霖脸色铁青，握着许沁颜的手都发抖：“别忘了，当初是你非要出国留学，导致我们分手。”
蓝染浑身冰凉，眼底情绪翻涌：“是我，可要不是我看见了你钱包里还留着我的照片，我怎么会远渡重洋回来？而且我是跟着爸妈移民离开，并不是自己一意孤行要去国外发展。”
闻言，闻衍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他转身看向许沁颜想要解释。
可身旁空无一人！
闻衍霖再次慌乱起来，他四处寻找：“沁颜？你在哪儿？”
蓝染张了张嘴，想要打断他。
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最终她只淡淡的说了句：“她往房间去了。”
闻衍霖立即转身回房，连个眼神都没蓝染。
蓝染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僵直的站在那儿，像是一座石雕。
很久很久之后，她才缓缓闭上眼，一滴泪砸在炽热的地上。
蓝染平复好情绪，给闻母打了电话。
“伯母，对不起，我治不好衍霖……”
闻母忍不住叹气ˢᵚᶻˡ：“没事，我们找其他的心理医生，慢慢来吧。”
蓝染挂断电话，转身离去。
闻衍霖在别墅里，兜兜转转几回，才找到许沁颜。
他皱眉，远远的看着心里的那个人站在光里，手心一阵发凉。
片刻后，许沁颜似是看见了他，朝着这边不停挥手。
闻衍霖神色莫名的端详着她，心里一片悲戚。
许沁颜见他不动，慢慢走过来牵男人的手：“衍霖！刚刚不是说好一起去买东西吗？”
闻衍霖犹豫一瞬后，伸出手握住了她：“走吧，这次都按照你的喜好买。”
“好啊，我们把家里的东西都换一换吧，毕竟我们都住了3年了，东西都没怎么换过。”
许沁颜说着，语气里满是兴奋。
闻衍霖点头，两人上车。
他帮许沁颜系上安全带，朝着商场驶去。
一进商场，许沁颜就直奔男装店，拿着各种西装在他身上比划：“好久都没见你穿过西装了，一直都是穿队里的衣服。”
“买。”
闻衍霖看着她，一脸宠溺。
许沁颜高兴的眨了眨眼，轮流拿出各类的西服给他试。
男人每一件都换过，最后买了三套。
出门时，他弯起手臂，许沁颜立即上前挽住。
两人在店员各异的眼光里，走出门口。
许沁颜拉着闻衍霖：“那我们接下来去买……”
“叮铃铃！”
手机铃声突然打断了她的话。
闻衍霖拿出手机，是医院的电话。
他握住许沁颜冰冷的手，以示安慰后才接听。
医生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闻先生，您的岳母——林清梅女士醒了。”
医院内安静不已。
闻衍霖急匆匆赶到病房，许母还没睡。
他牵着许沁颜，轻声安慰许母：“您醒了就好，沁颜担心您都担心睡不着觉。”
许母定定的看着自己的女婿，原本意气风发的脸上已经满是疲惫。
她艰难的扯出一抹笑容：“是吗？让我看看她，有没有变瘦。”
闻衍霖立即将许沁颜拉到老人面前：“妈醒了，你不高兴吗？”
许沁颜看着许母，眼眶泛起红色，她轻声道歉：“妈，对不起，是颜颜让你久等了。”
许母半响没有说话，她看着眼前的闻衍霖。
缓缓闭上眼，泪水低落在枕头上。
片刻后，她才重新挤出笑，说句：“好……好……”
闻衍霖放下心来，他握紧许沁颜的手，在许母面前晃了晃：“沁颜已经答应我不离婚了，我以后一定会保护好你们。”
许母目光沉沉的看着他，眼神晦暗不明：“我累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闻言，闻衍霖替她盖好被子，带着许沁颜离开。
许母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深深叹了口气。
她偏过头，病床边的座位上正放遮许沁颜的骨灰。
时间转瞬即逝。
许母的身体一天天好转，闻衍霖时常过来看她，还带着许沁颜。
她每次都会在人来之前将骨灰盒藏好，生怕打碎了闻衍霖的幻想。
出院这天，闻衍霖过来接许母回去。
她用黑色的袋子，将骨灰盒裹的严严实实，抱在怀里。
上车时，也谨慎的坐在后座。
不料半路遇上一辆快车，闻衍霖猛的踩了一脚急刹。
许母怀里的骨灰盒掉了出来，她心一惊，看向后视镜。
闻衍霖在镜子里和她对视一眼，然后别过视线，轻声问道：“妈？什么东西掉了？沁颜，你快帮妈看看。”
许母送了口气，立即将骨灰盒捡起，裹进黑色的袋子里。
不料此时，闻衍霖又反问一声：“骨灰盒？怎么会是骨灰盒呢？沁颜你是不是看错了？”
许母捏紧了手里的袋子，紧张了咽了咽喉咙后答道：“是沁颜爸爸的盒子。”
“原来是岳父的，妈，你们的感情真好。”
闻衍霖感慨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羡慕。
许母苦笑着回复：“你和颜颜的感情……也很好。”
说完这句话，她闭上眼。
闻衍霖和沁颜的感情许母都看在眼里，实在是与好字挂不上勾。
就连闻衍霖这个女婿，她也从不曾觉得合格。
试问哪个丈夫会经常不回家？
又试问哪个丈夫会对自己的妻子漠不关心，以至于让两人的婚姻走到离婚的地步。
要不是他是女儿喜欢的人，许母说什么也要狠狠说他一顿。
可斯人已逝，再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或许让闻衍霖一直活在幻象里，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许母回到家，抱着骨灰盒就进了门，连门都没让闻衍霖进。
男人疑惑的看着许沁颜：“妈怎么不让我们进去？”
“或许是累了，我们让她好好休息，下次再来探望吧。”
许沁颜说完，拉着闻衍霖离开。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但片刻后又消失不见。
两人优哉游哉在外面逛了一会儿才回去。
不料刚回到家，就看见闻父闻母带着一个心理医生等在门口。
别墅外的空气凝滞了一瞬。
闻衍霖脸色微沉的开门。
闻父闻母带着人进去，小心翼翼的坐在沙发上。
闻衍霖转过头，对着空气说了句：“沁颜，你先上去，一会儿我再来找你。”
许沁颜对着闻父闻母打招呼：“爸，妈，既然你们有事要说，那我就先回避了。”
说完后，歌厅半响没有回应。
“爸，妈，沁颜在和你们说话。”闻衍霖见没人回答，立即提醒道。
闻父闻母尴尬点头，心理医生沉默不语。
说完这句话，他的目光顺着楼梯向上，一直到卧室。
显然是在目送许沁颜进门。
闻父闻母连连叹气，忧虑的皱纹爬了一脸。
毕竟闻衍霖这次是丧假带着年假一起休，这时假期已经过半，可他却仍旧沉浸在悲伤中不能自拔。
在这样下去，岂不是要搭上他们闻家白发人送黑发人。
闻母眼眶发红，走到闻衍霖身边握住他的手：“衍霖……爸妈带了专家来看你，你能不能和他聊一聊？”
闻衍霖扶着闻母坐下，冷眼扫过心理医生：“你想聊什么？”
心理医生温和的笑了笑，看着别墅里的布置问道：“这里的家具都是夫人准备的吗？看起来很温馨。”
“嗯。”闻衍霖冷漠回应。
“闻先生可以详细说说吗？”
心理医生放轻了语气，就像和一个熟悉的朋友在聊天。
可闻衍霖是消防队长，拥有比普通人更强的心理素质和更高的心理防线。
“不方便。”他刻意拒绝，不配合任何问题。
心理医生凝视着他，思索了一番后转头看向闻母：“劳烦您跟我出来一下。”
闻母担忧的瞧了眼闻衍霖，跟着心理医生出门。
两人走到门口，心理医生开诚布公：“闻先生的状态不太乐观，我建议先让他静养，因为消极抵抗治疗，会误导心理医生的判断。”
闻母的心如同吊在钢丝上，进退不得。
她上前握住心理医生的手，宛如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