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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意情缘全文免费阅读 陈循礼林喃小说无弹窗

分类: 散文  时间: 2023-06-23 10:58:20  作者: qinhai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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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兄弟 po 文女主。
深冬,被弟弟扔进泳池。
他拍下视频,逼迫我成为他的玩物。
不堪受辱的我自杀未遂,事情闹大,哥哥亲自出面,替自己的弟弟赔礼道歉,请求我的原谅。
他那么清冷知礼,安抚我,追求我,我被他引诱一步步沦陷。
到最后,他却放出视频,向所有人佐证,我是一个不知羞耻的荡妇。
「一个玩物而已。」他宠溺地哄着自己的白月光。
任由我被众人羞辱。
而我死后,他们才开始后悔。
现在,我终于幡然醒悟,脱离剧情控制重生了。

我重生的时候,正被哥哥陈循礼摁在浴室的墙壁上。
氤氲水汽间,他发狠道:「这种时候还走神?」
「在想谁,是我的弟弟吗?」
我的心里猛然一紧。
当初,被剧情操控的我,就是这样在他一次次的引诱下,自甘成为他们兄弟二人的禁脔。
原来从我们的第一次,他就为往后的设计埋好伏笔。
我偏头亲吻他的脸侧,泪眼蒙眬,「你是在嫌弃我吗?你知道我喜欢的只有你。」
镜子里可以清晰地看到陈循礼眸光闪过一丝嘲讽。
陈循礼的手机响起,「付雪然」三个字让我身后男人的身躯一震。
他伸手捂住我的唇,却舍不得离开,接通了电话:「然然,怎么了。」
电话那头的女生哭得很可怜,翻来覆去不过是和男友吵架了,要陈循礼去接她。
陈循礼温声安抚:「好,我马上来。」
他草草结束,将自己收拾得一丝不苟,临出门前才注意到抱腿缩在角落的我。
明明没什么耐心,却还是弯腰吻了吻我的唇,「怎么了?」
「不要走好不好?外面雨下得很大,不安全,我不放心你。」
似乎没料到我阻止他离开居然是担心他的安全,陈循礼神情一软。
笑着捏了捏我的鼻子,「然然是我的妹妹,她一个人在外面才不安全,乖,我不会有事的。」
陈循礼好心情地离开,还向我承诺,自己很快回来。
但我知道他不会。
上一世的故事剧情里,嫉妒不安的我和他大吵大闹。
陈循礼却眉眼冷淡,不耐烦道:「适可而止。」
便摔门而出。
我不敢相信自己昔日温柔清冷的男朋友会为了别的女人这样,冲进雨里追他。
却被跑车远远地甩在身后,我满身擦痕,跪坐在地上。
高烧了三天,不断地给他打电话。
他却一通都没有接。
后来,陈循礼回来了,「然然心情不好,我陪她去意大利散心了。」
他随意哄了我两句,我居然就原谅了他。
等到半夜,我确认陈循礼不会再回来后,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搬到了学校对面。
而对门就是通过霸凌手段追求我的陈惊屿。
据说,陈家为了惩罚他的嚣张作风,停了他的卡。
仅此而已,就能抹平对我的伤害吗?
可我知道这是小说世界,觉醒的只我一人。
我的公道只能自己讨,我的仇恨也只能自己报。
搬家弄出的响声惹恼了陈惊屿,他推门正准备发火。
看到我以后,整个人愣住。
之前,我自杀的场景给他留下了很深的阴霾。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面。
陈循礼还是疼爱自己的弟弟,才会亲自上阵,追求我,使我沦陷后再送给弟弟共享。
希望他的弟弟能从自我厌弃中走出来。
起初,陈惊屿暴怒于哥哥居然染指了我,后来,他又贪恋上了这样的荒唐。
「你,怎么住在这?」陈惊屿目光死死锁住我,就像野狼瞄准了自己的猎物一般。
我微微垂头,「……我,我现在就搬走。」
「我不是这个意思。」陈惊屿抓住了我的手腕,补充道,「对不起,有什么事可以找我。」
我看着陈惊屿落荒而逃的背影,默默地揉了揉自己被他捏红的手腕。
陈惊屿有严重的暴躁症,这是作者为他霸凌我找的理由。
也是我报仇的手段。
我不信,他们这样自私残忍的人,会那么兄友弟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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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的水龙头坏了,溅了我一身水。
我敲响了隔壁的门,在陈惊屿愈发幽暗的目光下,微缩身子,「我厨房水龙头坏了,可以帮我看看吗?」
陈惊屿一言不发跟着我进门。
厨房到处都湿了。
他脱掉了上衣,扔在我身上,「拿着,我进去看看。」
大概只有一分钟,厨房的水声就停了。
陈惊屿甩了甩半湿的头发,看向我,眸光晦涩,「林喃,你在勾引我吗?」
说着他伸手掐住我的下巴,「我那样逼你你都不肯跟我,现在怎么反悔了?」
从他漆黑的瞳孔里,我可以看见自己,睡裙湿透。
「我只是想和你搞好关系。」
「呵,这样和我搞好关系?也行,我喜欢。」陈惊屿嗤笑一声。
他将我捞起抱坐在吧台上,在我颈侧留下炙热的吻。
我推拒着他,「陈惊屿,我们可以先做朋友。」
「谁他妈和你做朋友,老子只想做你男朋友,说了八百遍了。」
但是陈惊屿居然真的停手了,伏在我耳边微微喘着气。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不给碰,就……」
「……好。」
从那以后,陈惊屿就愈发没规矩地黏着我。
到处以我男朋友的身份自居。
我被他喊出去陪他喝酒庆生那天。
消失了三个月的陈循礼终于回来了。
也许是回家看到我把东西收拾得一干二净,陈循礼难得地慌了神。
拨通了我的电话,找上了门。
他来的时候,我的妆刚化了一半。
「怎么住在惊屿对门?」陈循礼看向我的目光有审视,更有一丝不悦。
我对着镜子细细地给自己画眉,「我找不到你,你也说了我们的关系现在不能说出去,会对我不好,没办法,我只能搬来陈惊屿对门,想和他搞好关系,说不定能打听到你的消息。」
「是吗?」
「嗯,现在陈惊屿对我很好,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公开?我觉得没关系了。」说着,我放下了手中的眉笔,眼神晶亮地看向他。
陈循礼终于收回了探究的目光,上前将我揽进怀里。
「乖,惊屿还喜欢你,别刺激他。」
说话间,他的手已经在我光裸的后背游走。
我微微喘着气,看向他,「你这些日子去哪了?」
「国外有个很重要的项目要跟。」
他再也没像上一世那样,理所当然地告诉我,他去陪了别的女人。
在陈循礼想要更进一步的时候,我推开了他,「今天是陈惊屿生日,他喊我晚上去庆生,别闹。」
陈循礼神色疏淡了起来,划过一丝冷戾。
他向来不愿意委屈自己,要比陈惊屿还放纵得多。
「好,晚上我也去。」
也许弟弟是真的重要,陈循礼克制地揉了揉我,便离开。
去接他的付雪然。
陈惊屿在他自己投资的酒吧里开了一个包间。
他接我过去的时候,陈循礼已经到了,付雪然乖乖地坐在他身边,喝着牛奶。
「哥。」陈惊屿和他哥打了声招呼,目光扫到付雪然的时候顿了顿,意味不明地笑了起来。
和他哥挤眉弄眼。
付雪然佯装没看懂地偏过头,耳尖却红了。
她一直知道高高在上的陈家大少爷把她当成心上白月光。
心安理得地和别人谈着恋爱,叫着他哥哥,却总是做出「兄妹」之间不该有的举动。
上一世,付雪然又和新男友吵架,住进了我和陈循礼的家。
在陈循礼压着我情动不已的时候,付雪然推开了我们的房门。
我吓得惊恐大叫,让她滚出去。
而付雪然却只是执拗地看着陈循礼,「我睡不着,循礼哥哥陪我喝酒吧。」
陈循礼居然真的抽身,颇冷淡地看向我,「你先睡吧,下次别这么凶然然,陈惊屿看光你的时候,你这么叫过?」
那一刻,无穷的难堪将我吞没。
而在我终于崩溃大哭,忍不住推开房门质问陈循礼到底把我当什么的时候。
才是真正的绝望。
他半揽着喝醉的付雪然,在昏黄的灯光下亲吻她的唇。
温柔得不可思议。
而发现我的时候,却目光转冷,放开她,威胁我:「你什么都没看到,乖。」
可陈循礼没看到,他的身后,付雪然在冲着我笑。
所以后来,我死的时候,陈循礼崩溃忏悔,说爱的人是我,我一个字都不信。
他还不如陈惊屿那条疯狗。
陈惊屿自然地揽着我坐在了他哥旁边。
「人小姑娘原谅你了?」
「还得多亏哥帮我哄她呢。」陈惊屿笑着冲他哥举了举酒杯。
却不知道,在酒桌下,陈循礼的手正放肆地在我大腿上游走。
他颇为用力,大概是有些不爽的。
我翘起高跟鞋,勾陈循礼的裤腿,装作不经意地碰到了付雪然。
她先是一愣,然后低头看到了桌下的糜乱。
那张漂亮纯情的小脸顿时被嫉妒和愤怒染红。
她咬唇看向我,语调天真:「这个姐姐,穿得好骚,裙子好短呢。」
我还没来得及收回腿讽刺她,陈惊屿就将手中的酒杯擦着她的脸砸了过去。
吓得付雪然毫无形象地缩在后面尖叫。
陈惊屿眼睛通红,整个人透着股戾气。
我想到了他将我摁进游泳池的场景,也忍不住害怕地瑟缩了一下。
「你,别怕我。」陈惊屿声音很哑,看了我一眼站起来。
我以为他要出去冷静冷静。
谁知道他一把抓住付雪然的衣领,「认识老子那么多年,不知道我有病?骂我女朋友?」
付雪然脸色煞白,颤抖着喊陈循礼:「循礼哥哥,救我。」
从砸酒杯到现在,陈循礼的手还没从我腿上挪开过。
似乎付雪然那句「好骚」刺激了他的哪根神经。
「你女朋友?」陈循礼神色疏淡,收回手点了一根烟。
猩红的火光将他那张冷白的脸,映照得比他暴怒中的弟弟还要病态。
似乎只要我们当中谁认了这句话,他能把我们都弄死。
「不是,陈惊屿,你怎么答应我的。」我伸手握住陈惊屿的手腕。
此时此刻,只觉得这条疯狗尚比那斯文败类要好沟通。
陈惊屿低头看了一眼我的握住他的手,意味不明地笑了起来,「啊,好朋友,我忘了。」
他松开了付雪然,任由她像一摊烂泥一样滑下去。
高高在上的白月光,此刻慌乱难堪犹如一捧污雪。
陈惊屿拿起烟盒,手有点抖,似乎在克制着极大的情绪,「我出去吹会风,等会回来。」
我真怕他出去拽着无辜的路人打一顿。
付雪然拽着陈循礼衣袖小声啜泣。
陈循礼将牛奶推过去,「别哭了,你惹惊屿干什么?」
他唇角勾着浅浅的笑,似宠溺似逗弄。
「本来就是,她穿那么短……」付雪然一脸纯真地嘟囔着。
我看着陈惊屿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才回她:「关你什么事?我脱光了也不关你的事。管好你自己。」
「我看到了!」付雪然没忍住,说了出来,表情愤恨。
陈循礼脸上的笑意淡了,「看到什么了?」
「那你应该把眼睛挖了,不该看的东西也看?我是穿给陈惊屿看的,知道吗?」我挑着眉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本来打算装傻的付雪然立刻将手中的牛奶泼了过来。
早有准备的我立马避开,只有手臂沾上了牛奶。
乳白的液体慢慢滑落,在昏暗的灯光下,暧昧至极。
我笑了一下,「我会告诉陈惊屿的。」
陈循礼抬头淡淡地扫了我一眼,唇角微翘,全是讽刺。
等陈惊屿冷静好回来,看了热闹的人自动替我鸣不平。
陈惊屿青筋暴起,指着付雪然的鼻子让她滚,恨不得卸了她。
他哥只能送受尽委屈的白月光回家。
临走前,陈循礼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目光似乎要洞穿我们。
我知道,他看不得陈惊屿放在我腰侧的手,也看不得众人起哄我们的样子。
玩到天快亮,几乎所有人都喝懵了。
陈惊屿自然地叫车带我一起回家。
我刚卸完妆准备去浴缸泡一会,门被打开。
只有陈循礼。
他上次来,问我要走了钥匙。
「你怎么来了?」
我看着他那张清隽冷淡的脸,心里莫名有些不踏实。
如果说陈惊屿是暴虐的疯狗,那陈循礼就是阴冷的毒蛇。
永远一副清冷的笑脸,可骨子里藏着病态的残忍。
他目光微冷,但又放肆地在我身上游移。
「穿给惊屿看的?他配吗?」
「不和我回家吗?喃喃。」陈循礼半靠着吧台,笑得很温柔,「我已经回来了。」
我微微垂头,「住在这里很方便,我方便上学,你也方便照顾付雪然。」
这样的神情,会取悦到他。
其实,我后来有明白,陈循礼嘴里对我的喜欢是什么。
他大概是个变态,越喜欢的人,便越要看她伤心。
只要我因为他而哭,因为他而崩溃,他的大脑,会让他比在干什么都爽。
那我把这些都还给他,不知道他会不会崩溃,和自己亲爱的弟弟反目成仇。
「可是不方便我呢,喃喃。」
「不过我弟应该比较方便,对吗?」
陈循礼伸手敲了敲吧台,「他在这碰过你吗?」
脑海中疯狂的画面不可抑制地涌现,但我还在保持冷静,大步上前,搂住他的腰。
委屈至极。
「明明是你那样对我,你把我一个人丢下来,去陪别的女孩子三个月,是你在她羞辱我的时候一言不发,甚至还哄她。你还这样说我,陈循礼,我怎么以前不知道你这么坏?」
说着,那些从前该流下的泪在此刻应景地流了出来。
陈循礼轻抚着我的头,勾着我的发尾哄:「她男朋友那晚在家暴她,付雪然要面子,我才没有说。」
「我也没有陪她玩,我去意大利跟进项目了,是付雪然自己跟过来的。我对这种事向来很无所谓,你知道的,喃喃。」
「是我太纵容她,以后不会了。」
我微微抬起头,用婆娑的泪眼看着他,「那为什么不解释?」
「想看你伤心,喃喃。」陈循礼的眼尾有点发红,「你越难过,我越兴奋,怎么办?」
我猛地推开他,「你精神病吗!」
「是吧。」陈循礼赞同地点了点头,握住我的手,「我尽量改,别像今天这样惹我。」
「你也知道难过,你也知道伤心!」
和陈循礼半闹半吵半撒娇,终于哄走了他
我们学校要求英语过六级才能毕业。
陈惊屿四级还没过,他知道我六级考了七百分,缠着我给他补课。
一节课三千。
我认真地准备了三天教案,穿了最规矩的卫衣长裤,敲响了陈惊屿的门。
他才起床,头发还是乱的,睡眼惺忪。
「还有两个月就四级考试了,周一到周五晚上八点到十点,周末早上九点到十一点,下午两点到五点,没有意见吧。」
「我要打球,八点多才结束,你去篮球场等我,我们在路上就学怎么样?」陈惊屿笑得很灿烂。
傻子都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我宠溺地冲他笑,「你学习那么积极,当然好。」
陈惊屿房间放着一张很大的电脑桌,足够我教他学习。
打开教案认真给他讲课,半天没有得到一点回应。
抬头发现他在盯着我的衣领。
卫衣的衣领有些空,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片雪腻。
我猛地捂住胸口,合上教案,「我不教了,你找别人吧。」
陈惊屿拽住我的手腕,薄唇轻轻抿着,满脸烦躁,「我错了,别生气,你换件衣服?」
「这是我最保守的衣服!」
「你防狼呢?」
「我防错了?」
陈惊屿不再说话,扔了一件他的冲锋衣给我,打开了空调,嘟囔着:「怪我,怪我心志不坚。」
我冷笑了一声,将他的冲锋衣拉到顶。
大概是看出我真的生气了,陈惊屿学得很认真。
直到今天的课程结束,他懒散地靠近椅子里,拽着我的手玩,「我今天那么努力,没有奖励吗?」
「还有两个月,你每天都要奖励?等你四级过了,我再给你奖励。」
「好!」
陈惊屿不疯的时候,还是一条乖狗,相当好糊弄。
是从前被剧情控制的我太蠢,才会一次次触怒他的神经。
因为系主任找我谈项目,我去篮球场比往常迟了一点。
发现篮球场乱糟糟的,似乎打架了。
心里有很不好的预感。
挤进去就看到陈惊屿眼尾通红,摁住一个男生打,拳拳到肉,血迹到处都是。
他疯了一样,周围根本没人敢靠近。
其实陈惊屿这样暴躁症的人,大家和他玩,也只不过是看中陈家的势力而已。
没有人真心对他。
「陈惊屿!」我忍住心中害怕,在人群最里圈喊他。
本来并没有抱期望,但他真的停了手。
抬头看我,眼睛红红的,好像哭过了。
明明是施害者,却委屈得跟什么似的。
他站起来,朝我走。
还没来得及把我搂进怀里,警笛声响起。
人群四散而开,穿着制服的警察过来,陈惊屿的脸在红蓝灯光的映照下,有惊心动魄的美。
我跟着他上了警车。
他只是牵着我的手,看向窗外,一言不发。
到了警局,警察审问他,我只能站在外面看着。
听得模模糊糊。
陈惊屿很不配合,一个字都不说。
而那位受害人现在还在医院。
可我知道陈惊屿不会有什么事。
因为,他哥来了。
警察局局长亲自过来和他握手,寒暄一会儿,陈惊屿被保释了。
「医院那边打点好了。」陈循礼手抄在口袋里,语气淡淡的,连训自己弟弟一句都没有。
似乎他把人打死也只是小事。
「谢了,哥。」陈惊屿揽着我准备坐他哥后座。
却发现陈循礼也开后门。
「哥,你坐副驾。」
「陈惊屿,坐前面。」陈循礼扫了他一眼,钻进了后座。
陈惊屿踢了一脚车门,颇为暴躁地打开了前门。
我坐在陈循礼身边,很规矩。
但依然能感受到他情绪很差。
「我听说你是为了林喃打人?」
「好像,那个人说你把林喃摁进泳池玩她,她只是你的玩具,主人不会喜欢玩具,玩具也不配喜欢上主人。所以才生气了,是吗?」
陈循礼字字句句,看似在责问自己的弟弟。
分明是在让我难堪。
他感受到了陈惊屿对我的特别,也感受到了我们之间的亲近。
他有了危机感,所以又用这样的方式让我清醒。
他想要我痛。
可我本就清醒。
但我还是如他所愿,放在膝盖上的手,缓缓抓紧裙摆,头渐渐变低。
眼眶里噙着泪,却倔强得不愿它落下。
「陈循礼!你他妈够了!」陈惊屿怒喝着制止他,细白的脖颈上青筋暴起。
他目眦欲裂,好像看着的人不是哥哥,而是什么生死仇敌。
我就知道情绪不稳定的疯子,是有手足相残的潜质的。
可陈循礼太自若了,他轻轻一笑,「好。但我不希望你再有下次,少给家里惹事,嗯?我不想总是为你收拾烂摊子,哥哥也是有一天会烦的。」
车里不再有人说话。
直到车停在我们楼下。
我和陈惊屿一同下车准备上楼,发现陈循礼也跟了过来。
「才十点半,今天你还没教我呢。」陈惊屿情绪已经完全稳定,语调微微上扬,添了几分不正经。
「教你什么?」陈循礼一丝笑意也没了,全是冷。
「替你忙这么久,不喊我上去喝杯茶?」
陈惊屿皱眉,「你喝个什么茶?马上要考试了,别耽误林喃帮我补课。」
「哦?这么厉害吗?我也去听听,才知道她能不能帮你补课。」
「她当然厉害。」
「嗯呢,我知道。」陈循礼扫了我一眼,笑得意味不明。
5
上楼,陈惊屿自然地将自己的冲锋衣扔给我。
我忽视了身边微冷的目光,穿上外套,拉到顶,开始给他讲课。
陈惊屿想和他哥证明我们关系有多好,回答出问题就要我夸他。
「真厉害。」
「怎么这么聪明。」
「不愧是你呢,陈惊屿。」
或者写题的时候捏捏我的手,戳戳我的脸,等我不高兴了,他就觍着脸靠过来道歉。
「我错了。」
「老师没有生气吧。」
「老师不要不理我,老师可以罚我呢。」
他语调轻慢得很,像情侣间的把戏。
陈循礼只是靠在一边,拿着酒杯,似笑非笑地看。
看到课程结束。
我刚打开自家门,陈循礼就跟着一起钻了进来。
下意识回头看一眼,发现陈惊屿早就关上了门。
悬着的心才落到实处。
陈循礼勾唇看着我的动作,温柔地轻抚我的脸侧,「在害怕?」
「你不是说不能给惊屿知道……」
「在拿我的话当借口吗,喃喃。」他不再笑了,手也不再温柔,狠狠掐住我的下巴,逼迫我直视他。
我猛地推开他,红着眼睛看着他,「陈循礼,你混蛋!」
「声音那么大,不怕我弟弟听到?」陈循礼挑眉。
「明明是你,说消失就消失,也明明是你不想公开我,更是你要我和他好好相处,现在来倒打一耙。我那么喜欢你,你却喜欢别的人,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陈循礼神色终于软了下来,笑得很惬意,「我喜欢谁?」
「你的然然啊!」我偏开头不看他,一副委屈极了的样子。
「嗯,确实。以前是这么觉得的,最近倒是想得越来越清楚。怎么我只想和你睡,对其他人都没兴致。怎么我只想欺负你,对其他人都无所谓。怎么只有你和别人靠近一点我都想弄死你们,但别人当着我的面上床我也懒得看呢。」
「你说为什么,喃喃。」
陈循礼微微低头,声音很轻,轻到蛊惑,他温柔的吻落了下来。
我偏开头哭,「骗人。」
「好,我骗人。」陈循礼宠溺地吻去了我的眼泪,将我揽进怀里。
「我今晚的飞机,要去一趟法国,回来给你带礼物?」
我记得,上一世陈循礼去法国,付雪然跟过去了。
街头发生枪击案,陈循礼保护付雪然受了伤,付雪然便一直在法国照顾他。
其间,她不断地发微博,昭示着两个人有多亲密。
我记得自己看的最后一条微博,是她发的酒店夜景,配文:好紧张。
在玻璃窗的倒影里可以看到穿着浴袍的陈循礼。
很多粉丝在下面评论姐夫好帅,姐夫身材好好,姐姐姐夫好般配。
我抱着手机一个人哭到不能自已。
不断地给陈循礼打电话。
却没有人接。
也许他们正在缠绵。
我以为回来我们会分手,可付雪然却谈了一个新男友,我和陈循礼之间似乎什么都没变。
除了他开始故意让我讨好他的弟弟。
后来我才知道。

付雪然说:「我谈了那么多男朋友,你真的不嫌弃我吗?」
「你女朋友那么乖,陈惊屿以前又那样对她,我不想伤害她,我怕她崩溃。」
因为我太乖了,所以要把我弄脏,这样付雪然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和他在一起。
这次,就让我和陈循礼一起去法国吧。
「我想和你一起去。」
陈循礼笑了起来,似乎很开心,「那我弟呢,你不是要帮他补课?」
「可我很想你,我可以视频帮他上课,就说家里有事必须回去一趟好了。」
「好。」陈循礼捏了捏我的鼻尖,打电话给他的助理,让他帮我办签证和机票
我们在法国的第三天,撞到了办理入住的付雪然。
「循礼哥哥,好巧。」付雪然笑得很甜,看到我的时候,脸色瞬间转白。
「你怎么会和这个女人在一起,她不是陈惊屿的女朋友吗?」
陈循礼微垂着眼看向她,神色疏淡,「然然,她是我的。」
付雪然的眼泪摇摇欲坠,她咬着唇看向陈循礼,颇为可怜。
到底是白月光,陈循礼又素来一副温柔随和的模样,勾唇笑起来哄她:「给你找个嫂子,不是你一直挂在嘴上的吗,怎么哭了?」
他这句话说得太有歧义了。
似乎,我是他为了让付雪然安心而随意找来的摆设。
果不其然,付雪然红着脸笑了起来。
我微微松开环着他的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循礼哥哥,我没订到套房,只有一个单间,我可以和你们住吗?」
「当然可以。」我笑着替他答应。
没想到我会这么大方,付雪然懵了,而陈循礼眸光微冷了些。
陈循礼带着两个风格不同的美女刷卡进房,连路过的外国友人都忍不住频频侧目。
「要不要和你循礼哥哥一间?」
「我不是这个意思,姐姐,你不要误会我和循礼哥哥……」
我没理会她的解释,抱着电脑进了书房。
打开视频,陈惊屿就像一只小狗一样趴在镜头前,蔫巴巴的。
「你什么时候回来?你不在我都学不进去。」
「你不想要奖励了?考试还有三个星期不到了,乖一点。」我敲了敲屏幕哄他。
突然,外面响起玻璃破碎的声音,以及付雪然的痛呼。
「怎么了?」正在写卷子的陈惊屿抬起头。
「应该是表妹闯祸了,我出去看看,你继续写。」
打开门,就看到付雪然泪眼婆娑地半缩在陈循礼怀里,他正低头帮她处理伤口。
两个人近到几乎要亲到一起。
据说,是付雪然从小就喜欢陈循礼,追了他十二年,也没有结果。
在付雪然终于放弃、选择和别人恋爱的时候,陈循礼才开始隐痛后悔。
他以哥哥的身份护在她身边,所有人都默认他们终究会走到一起。
因为从小到大,陈循礼都没有多看过任何女生一眼,付雪然终究是最特别的。
陈循礼抬头看到我,一丝慌乱也没有,眉眼间甚至带着惬意的笑。
「声音小一点,影响惊屿写卷子了。」
「啊,痛,循礼哥哥。」付雪然突然脸色惨白,看着盛怒之下的陈循礼。
害怕到微微往后退了些。
陈循礼没有克制住怒气,为付雪然包扎的手下了几分力气,他薄唇轻抿,长眸微眯,「抱歉。」
松开了付雪然,大步朝我走来,捏着我的后脖领,往书房拖。
似乎想把我带到陈惊屿面前。
我眼疾手快,先盖上了电脑屏幕。
周遭一下子安静如死。
「惊屿有病,你不要刺激他。」
「呵,左一句惊屿,右一句惊屿,看来你真忘了谁是你男朋友了?」陈循礼将我摁在书桌上,一手拽住我的后领,一手掐住我的大腿,逼迫我屈辱地仰望他。
我的眼泪一瞬间来了,「不然呢,我不过是你为了付雪然找的女朋友。你可以把她带进我们的房间,你可以那么亲密地帮她包扎。」
陈循礼猛地低头吻住了我,语调阴沉:「少说这种话糊弄我,是你先惹我的。」
「我什么时候惹你了?」
「谁非说要回来帮惊屿补课,连饭都不肯和我吃,嗯?」
「拿着别人的钱,不该有点职业操守吗!」
「多少钱,我给你。」
「我才不要,我们是谈恋爱,我收你钱干嘛!」
这句话终于取悦了陈循礼,他轻轻挠了挠我的脖颈,「那好,晾着他,和我出去吃饭。
付雪然坐在陈循礼另一侧,不断给他夹菜。
我随手夹了一块芒果,本打算自己吃。
却听到付雪然大惊小怪地责难:「姐姐怎么能给循礼哥哥夹芒果呢,他芒果过敏。」
陈循礼闻言看了她一眼,看不清什么神色。
或许被感动了。
我默默地把芒果送进自己嘴里,垂着头低声道:「确实是我不太了解他。」
那副失落的口气,傻子都能听出来。
陈循礼果然挑眉,唇角微翘。
付雪然便愈发得意,愈发得寸进尺。
不断地告诉我,陈循礼喜欢什么,讨厌什么。
说着说着,甚至说起了他小时候的事。
陈循礼很小的时候养过一条狗,很喜欢。
但弟弟刚被爸妈从外婆那里接回来,很孤僻,不爱说话。
陈循礼便主动把自己的小狗送给了弟弟。
所有人都夸陈循礼温柔友善,对弟弟好。
可惜那条小狗最后却在陈惊屿发病的时候被他弄死了。
原来给弟弟送自己喜欢的东西是从小就养成的习惯吗。
可那条狗到底是怎么死的呢。
是不是和我一样呢。
他明明把我让给了陈惊屿,却又总囚着我,玩弄我。
捏着我的脸,骂我贱,骂我荡妇。
他说,如果你怀孕了,孩子该叫我爸爸,还是叔叔。
他说,他不想弄清楚这个问题,不如和弟弟一起。
我是被他逼死的呀。
小狗是不是也是呢。
明明送给了陈惊屿,却不准小狗对陈惊屿乖,也不准小狗吃陈惊屿的东西。
我忍到了极点,摔下筷子。
陈循礼却将碗里付雪然夹的虾夹出来,伸手慢慢剥掉壳,递到我唇边,「喃喃不用知道我喜欢什么,平时都是我照顾喃喃。」
我张口吃掉了虾,看着付雪然煞白的脸,有些想笑。
「今天怎么不继续欺负我了?」
陈循礼一边剥虾一边笑,「好不容易哄出来吃饭的,怕你气回去。」
「我不是答应你,只要你不惹我,我就尽量不让你伤心吗?」
他将小半碗虾肉递过来,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支着自己的下巴看我,态从容优雅。
说出来的话,却不堪入耳:「既然,平时不让我看你哭,就换个地方吧。」
付雪然终于没忍住,一滴一滴的眼泪落下,落进茶杯里。
滴答滴答。
「循礼哥哥,你不要我了吗。」
陈循礼还是支着下巴看我,笑意嫣然。
但他不知道,往往没有绝对地拒绝,就是给了希望。
付雪然强颜欢笑,「其实最近有个男孩子在追我,他明天就来法国找我玩了,不如我们一起出去逛街吧。」
「好啊。」我答应了。
应该上一世陈循礼他们碰到枪击案就是因为逛街吧。
还得让付雪然带路。
付雪然挽着自己的新男友,亲密无间。
她会偷偷地观察陈循礼有没有生气。
昨晚回去,我和陈惊屿打电话解释,电脑坏了,不得不中断教学,急着修电脑,也没带手机。
陈循礼听了就没给过我好脸色,直到现在还冷着脸。
我问他是不是要和陈惊屿直说我和他在一起了,他又不说话。
看来他自己也很不想在弟弟面前当恶人。
他还不愿意撕破自己温柔的假面。
他对我的独占欲还没有到达顶峰。
也许这场即将发生的巴黎枪击案,是我最好的机会。
「循礼哥哥,这对表很漂亮,我们一起买吧。」付雪然自然地松开她的男友,挽住了陈循礼。
陈循礼扫了一眼,掏出卡,递给柜姐,「是不错。」
付雪然的男朋友真的很窝囊,和我一样。
一声不吭地看着付雪然戴上手表,又低着头给陈循礼戴。
她语调很甜:「和循礼哥哥很配,我很喜欢,谢谢循礼哥哥。」
陈循礼勾勾唇,揉了揉她的发顶。
便一言不发地往外走。
很自然地,付雪然跟了上去,我和她男朋友落在后面。
真是诡异的一幕。
好在没有持续太久,如前世报道的一样,枪击案从街头开始爆发。
人群四散逃窜。
玻璃碎裂声,尖叫声。
弥漫的火,飘荡的烟。
陈循礼第一反应就是回头抓着我走。
可惜付雪然太害怕了,死死拽着他的手,「循礼哥哥,我害怕。」
陈循礼皱眉,还没来得及说话,子弹就射穿了他头顶的玻璃。
摇摇欲坠。
他无奈只得摁住付雪然的肩头往路里侧卧倒。
而被恐惧支配的付雪然却往前跑。
我冲上前,借着力道将陈循礼推开。
碎裂的玻璃顺着我的肩膀砸下去。
满眼血迹。
剧痛让我眼前一黑,临昏倒前,目光里只剩陈循礼煞白的脸。
他目眦欲裂,似震惊,似愤怒,更似心疼。
这样的人,也知道心疼别人,多不容易。
我赌赢了。
醒来的时候,陈循礼正坐在我床边。
看着书,窗外阳光半垂,照在他雕刻般的侧脸上。
晃人心神,又更显疏远。
「谁要你救我了?」他发现我醒了,语调很淡。
不是关心,不是欣喜,而是一种烦闷的质问。
我白着脸色,嗫嚅着唇,很久才吭声:「我知道你不会有事,可你受伤我会心疼。」
陈循礼猛地站起来,用审视的,毒蛇般的眼神打量我,「好好休息。」
他离开的背影有落荒而逃的意味。
我并没有那么严重,陈循礼帮我办了出院。
伤口不能沾水,陈循礼跟着我进了浴室,「乖,我帮你弄,不碰你。」
他又变回了那副温柔的模样,只是这一回温柔成了真,渗进骨子里。
我没说话,默许了。
陈循礼一点点帮我擦拭,最后在伤口处留下了一个轻柔的吻
回国后,陈循礼又像以前一样消失了。
但我知道,下次再出现的时候,他会明明白白地告诉我,自己有多爱我。
可惜,我打算送给他一份大礼。
陈惊屿过了四级,分是我帮他查的。
知道结果的时候,他猛地把我抱进了怀里,「喃喃真厉害。」
我拍了拍他毛茸茸的头,「你想要什么?」
其实我已经想过无数,他会提出的过分要求。
可他居然说:「陪我去看看我外婆吧。」
我们坐上了下乡的大巴。
窗外的高楼渐渐倒退,成了矮房。
他的外婆家是江南的一处水乡。
黑砖白墙,依河而建。
吴侬软语,水墨丹青。
陈惊屿很小就有暴躁症,而他的爸妈那时正是事业最关键的时期。
没有人照顾他。
所以便把他送到了外婆家。
在这样柔情似水的地方长大,他还是长成了一条疯狗。
我们到的时候天色渐晚,月华如练。
沿着河边走,水乡的小道上飘着淡淡的花香,桂花落在肩头。
外婆一直在说陈惊屿的小时候的事。
还说他眼光好,找了这样一个好姑娘。
陈惊屿难得地,红了脸,「我喜欢她,外婆,但她还不是我女朋友。」
我们来得匆忙,没有带衣服。
晚上吃完饭洗澡。
外婆拿了她年轻时候穿的旗袍,我换上出来,陈惊屿眼神都暗了。
「林喃,我想要你。」陈惊屿说出来的话更是赤裸裸。
我冷着脸色盯着他,他默默偏开脸,「我的意思是,我希望你喜欢我,和我在一起。」
「我喜欢你。」
「你说什么?」陈惊屿高兴到有些不可思议,可他的耳尖红了。
「但你之前那样对我,我得了抑郁症,一直想要自杀,是你哥帮我走了出来,他追求我,我把他当成救赎,我以为自己喜欢他,所以和他在一起了。」
话落,陈惊屿脸色渐渐难看起来,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
他只保持了最后一丝仅剩的理智,「我只问你,想要谁。」
「不,你只能选我。」他又改了口,眼尾微红,偏执到疯魔。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院门被推开。
陈循礼站在皎洁的月色下。
冲我伸手,唇角微勾,「看到自己男朋友,还不过来吗?」
他来得比我想象中还要快。
而陈惊屿抿着薄唇,咬紧后槽牙,微微往前一步,挡住了我。
在我朝前走的时候,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笔直的背微微曲了些。
他大概难堪极了,又愤怒极了。
因为他的哥哥,笑意更深了。
我站定在陈惊屿身侧,握住他垂在身侧的手,「对不起,我好像,喜欢上惊屿了。」
陈惊屿的手,微微地抖。
很快,他将我反握住。
看向他哥,「哥,她本来就该是我的。」
陈惊屿的笑意淡去,透着森冷,「嗯,本来就是打算送给你的。」
他说这句话时,犹如孤狼锁定猎物一般盯着我。
不愿意错过我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我先是一抖,然后微微皱眉。
陈循礼终于收回了目光,愤怒从眼底汹涌而出,但终究扶上院门,转身离去。
清瘦修长,萧条寂寥。
这样暗淡退场,我知道,他不会。
陈惊屿也并不是那么好打发。
在他哥的车尾灯完全消失后,他将我摁在庭院中的藤椅上。
「林喃,你选了我,死也是我的。」他脸上神情淡淡的,有几分他哥的影子。
我这才惊觉,他们长得这样相像。
微扬起头,吻在了他的唇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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