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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错误及时纠正。
这话莫旭说的不自信，他听得也没有几分底气。
他和叶汐染的感情会变成如今这样，里面不知掺杂了多少误会和委屈，若是仅凭一句错了，那绝对是掀不过去的。
莫旭劝他，既然往事不可提，那干脆掀翻所有过往重新开始。
只是寻璃之事，不管他是不是想要和叶汐染重新开始，都必须好好处理了。
“如果，”莫旭有些迟疑地问，“我是说如果，寻璃身上的子嗣为真，你又打算怎么处理？”
“不管那孩子是真是假，我和寻璃都不可能了，她若愿意我们便和离，她若不愿那我只能……休妻。”
龙玄曜顿了顿，凤眸一片冷静之意，“若真有孩子，待孩子生下来后，我自会带他到雷神殿教养。”
莫旭有心提醒他，若真有孩子，无论他休妻与否，叶汐染都和他再无可能。
只是看着龙玄曜凤眸之下的波涛和悲伤，莫旭便知道，无需他再多说，龙玄曜已经设想和一切可能，也做好周全打算。
“希望殿下能如愿以偿。”也希望那个笑容浓烈似火的她能幸福。
……
雷神殿。
凤族念及寻璃还是龙玄曜的妻子，便只是削了她的凤族名籍，将她送回雷神殿。
龙玄曜一袭朴素的银白色长袍慢步走回雷神殿，还未走到殿门前，便听见殿中瓷器碎裂声，以及寻璃恶毒的诅骂声。
种种声响都让龙玄曜自嘲，这么明显的事实，曾经的他怎么就是看不到真相呢？
侧目看向雷神殿最偏的凤仙阁，那是叶汐染居住过的。
虽然此时的凤仙阁黯淡一片，但他却觉得心安。
“殿下，你回来了为何不进殿内？”寻璃提起裙摆向龙玄曜走去。
刚刚如果不是长情铃响起，她都没感应到龙玄曜的气息。
如今她已经被凤族除名，就再不能失去雷神妻子的身份，更不能失去龙玄曜的爱。
龙玄曜收回眼底的情绪，语气平淡：“刚回来。”
寻璃想到白日里在凤族所受的委屈，眼尾立即红了：“殿下，臣妾今日回凤族想为三妹代管族中分内之事，却不曾想受尽屈辱。”
龙玄曜疲倦的揉了揉眉心：“此事本殿心中有数。”
“殿下是不管臣妾了吗？”寻璃目色凄凉的凝望着他。
龙玄曜的冷脸让她无法接受。
龙玄曜转身正要直接离开，却被寻璃拉住了衣袖。
这一举动让他心中的火气再也没有压制住，将袖子一甩，如同寒星的凤眸打在寻璃的身上，吓的她立即松开了手。
“你自己在凤族做了什么还要本殿来说吗？”龙玄曜一脸不耐。
龙玄曜冷声的质问让寻璃呼吸一窒，目光也开始闪躲。
今日在凤族之时难道龙玄曜也在？寻璃开始有些慌神，身形微微颤了起来。
但龙玄曜完全不给她反应的机会，继续追问：“小旖说凤族从来就只有她一个公主，所以你是谁？”
寻璃神色慌张，确强自镇定：“那不过是三妹的嫉妒之言，我从始至终都是凤族的长公主。”
“你若真是凤族长公主，那你告诉我，凤族为何要将你除名。”
除名和驱逐在凤族并不一样。
除名是凤族根本不承认对方是凤凰，而驱逐只是将对方从凤族领地驱逐出去，但依旧承认对方的凤凰身份。
当年凤族二长老替换叶汐染也不过是被驱逐出凤族。
“你是我雷神的妻子，若非你身份有异，凤族怎么可能将你轻易除名？所以当年凤玄阳根本不是在凤族内找的小凤凰替代叶汐染，对吗？”
殿外突然一个响雷，炸的寻璃一抖，让她忍不住抱紧双臂。
龙玄曜的声音却依旧不急不迫地响起：“所以，你就是谁呢？”
雷神殿外电闪雷鸣。
殿内的光线也些忽明忽暗。
寻璃的心好似沉浮在无尽的海上，明明奋力求生，却一次次被海水浇灭希望。
“我是谁？”
寻璃的声音轻忽的几不可闻，然而转瞬又目光灼灼地盯着龙玄曜痴痴的笑。
“殿下，我是你的妻子啊，我还能是谁呢？”
龙玄曜一声嗤笑，殿外的天空阴沉一片，空气中都是压抑的情绪。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吗？”
龙玄曜看着她面无表情，“能在凤族伪装长公主五百年而不被发现，除了凤玄阳的帮助，想必你自己的幻术定也惊人，那我就看看你这幻术究竟有多厉害。”
龙玄曜动作缓慢地打出一道神决，然后将神决打在寻璃身上。
寻璃目光惊恐，大喊：“不要！”
自古幻术怕惊雷。
雷系法术能破一切诛邪并非虚言，龙玄曜作为雷神，从来不缺雷系法术。
从前不过没想到，凤族也有人胆敢冒出。
被龙玄曜一道神决打在身上，寻璃一声惨叫，然后原本笼罩在其本体上的重重迷雾消散不见。
一直白色的玉面狐狸出现在龙玄曜的神识里。
狐狸？
龙玄曜心中大惊，面上的自嘲意味更是浓厚。
他居然被一直狐狸耍的团团转。
从前，他究竟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从来就没那探究过笼罩在寻璃神识上的迷雾究竟是什么？
幻术骗人容易，但要骗过仙神却不容易。
仙神识人出来面容，更重要的是神识。
天界仙神不管是否以人身出现，只要一看神识便可知道本体到底是什么。
之前龙玄曜看到寻璃神识上的迷雾只因为是凤族对子嗣的保护，却没想到……
“你一直在哄骗本殿？连身份都是假的，你究竟瞒着本殿多少事情？”
寻璃被龙玄曜强大的气场压的喘不过气，步步往后退，泪痕布满了整张脸，但还在不断摇头。
“不是的殿下，不是的，我怕你觉得我身份低微配不上你，我怕你因此不爱我。”
龙玄曜想了想突然说道：“你不是怕配不上我，你是怕没有资格做我雷神的妻子吧？”
他是天帝第六子，又是雷神，掌天地司法，身份贵重。
若从一开始知道寻璃是一只玉面狐狸，就算她真的怀有她的子嗣，天宫也不会认可她做他的妻子。
就连他自己，若知道她不过是一只狐狸，即使有再多的愧疚也不可能娶她。
“既然你只是狐狸，那什么梼杌所伤就更不可能，所以这些也是谎言，背我出蛮荒的根本不是你而是叶汐染，对不对？”
梼杌乃上古四大凶兽之首，就是自己对上都未必能讨好，一只修为低下的狐狸又怎么能带她从梼杌手上逃生。
所以身为凤凰的叶汐染才会在背他出蛮荒后，被梼杌的伤折磨千年，最后甚至陨落。
若不是瑶池涅槃重生，这世间又哪里有第二个叶汐染。
被逼迫的已经显出本体，寻璃就知道自己雷神妻子的身份大抵也保不住了。
机关算尽却依旧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