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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封：“今天詹语白不来。”
许宛音怔忡几秒，随后得意地笑了起来，“因我会吃醋所以你不允许她来了吗？”
不需要霍封回答，许宛音扔下文件，双手枕到他腿上，“哥哥对我真好，好开心哦。”
她枕的不算什么好地方，霍封把她的脑袋挪开：“现在能出去了么？”
许宛音不依不饶：“你摸我一下我就走。”
霍封看着她凑上来的脸，勉强抬手摸了一下，终于把许宛音打发走了。
霍封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疲累。
许宛音回到办公室之后，立刻拿出手机搜索了“谱察医学实验室”的相关资料。
企业查询软件上，实验室拥有者的姓名清晰可见。
有且只有一个，宿珉。
许宛音立刻又去搜了宿珉的资料。
国内肾脏疾病专家，三十多岁的年纪，研究成果已经远超同龄人。
资料里显示，宿珉曾是航空医院的肿瘤科主任。
许宛音看到他离职的时间，呼吸一顿。
这绝对不可能是巧合。
许宛音截下宿珉的资料发给了郑凛叙。
纽約那边正好晚上，郑凛叙有空，消息回得很快。
郑凛叙：【他是？】
许宛音：【霍夫人手术的主刀医生。】
一句话就解释清楚了，不需要再补充什么。
郑凛叙当初花了多少人力物力都没查出来宿珉，许宛音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能歪打正着。
郑凛叙：【方便说话的时候给我电话。】
许宛音不可能在公司给郑凛叙打电话，只能等晚上下班了。
她今天回来得突然，因此没什么工作，许宛音闲不住去找梁聪给她安排活，梁聪不肯。
“霍总的意思是让你好好休息。”梁聪转达了霍封的话。
于是许宛音在公司摆烂了一天，把宿珉那个实验室的资料整理成了一个文档。
转眼到了傍晚，方沁阳提前一个小时下班来万华接到了许宛音。
万华有规定不允许闲杂人等进来，因此许宛音得自己下楼，所以她特意等了二十分钟才走，错开电梯高峰。
轮椅不方便，虽然是电动的，但是不够智能，许宛音又用得不熟练，拐弯的时候轮子卡住了。
许宛音弯下腰弄了半天都没能解决这个问题。
脸涨红了、头发也乱了、情绪逐渐暴躁。
许宛音气得砸了一下轮椅扶手，“破东西。”
刚骂完，她突然感觉到身体一阵轻盈，卡在墙角的轮子突然松动了。
许宛音这才发觉是后面有人推她，一回头就看见了面无表情的霍封。
她脸上暴躁的情绪一扫而空，露出了甜甜的笑。
霍封目睹了她翻脸的速度，无话可说。
许宛音：“哥哥是不是放心不下，专门来等我的？”
霍封：“自作多情。”
许宛音：“口是心非。”
霍封：“闭嘴。”
许宛音：“我可以坐你的电梯下去吗？”
霍封没回应她，一条胳膊推着轮椅往专属电梯那边走，许宛音目的得逞，笑得很得意。
进了电梯，霍封问她：“谁接你？”
许宛音：“我男朋友呀。”
几个字成功把霍封惹怒了，看到他的脸骤然阴沉下来，许宛音噗嗤一声笑了。
“逗你玩的啦，沁阳来接我。”
出电梯的时候，许宛音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拿起来一看，居然是张旭的电话。
霍封就在她身后，许宛音马上把电话掐断了。
“烦死了，又是那个4S店的销售。”她自言自语了一句。
霍封：“烦还存号码？”
许宛音：“你说得对哦，我应该把他拉黑。”
霍封：“你朋友在哪里？”
许宛音：“北出口。”
霍封推着许宛音往她说的方向走，许宛音嘻嘻一笑，“这么舍不得我呀~”
这种无聊的话，许宛音没指望得到霍封回复，她今晚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没时间调戏他。
到北出口和方沁阳碰了面，许宛音就跟霍封分道扬镳了。
上车以后，许宛音第一件事儿就是给张旭回电话。
许宛音：“有新情况？”
张旭：“是的，刘培约了詹语白今天晚上见面，诈她的钱。”
许宛音记得之前詹语白让刘培弄照片的事情，有张旭从中作梗，刘培根本不可能弄到照片。
许宛音：“詹语白要去？”
张旭：“刚才刘培打了电话，她应该八点到，目前我们的人已经在他们见面的地方蹲着了。”
许宛音：“拍几张照片发给我。”
张旭：“好。”
跟张旭通完电话，许宛音还是觉得离谱，跟方沁阳吐槽了几句。
方沁阳：“她这是狗急跳墙了吧。”
许宛音嗤笑了一声，“现在就跳了，以后可怎么办呢。”
方沁阳：“你今天到公司有收获么？”
提及此事，许宛音收起笑容，她从包里拿出来一个U盘，“都在这里了，回去边看边说。”
许宛音到家之后先把在公司整理好的资料给郑凛叙邮箱发了一份，然后给他打了电话。
郑凛叙：“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许宛音：“詹语白私下和他见过面，霍封的一个朋友告诉我的。”
郑凛叙：“霍封的朋友？”

许宛音只好把付晓芝和霍封还有詹语白之间的那些事给郑凛叙说了一遍。

郑凛叙：“这个人我去查，你暂时不要打草惊蛇，免得他怀疑你。”
许宛音给郑凛叙打电话就是为这个，“嗯，我明白。”
聊完了正事，郑凛叙又例行关心起了许宛音的身体情况，许宛音不敢跟他说崴脚的事情，隐瞒过去了。
——
詹语白把车停在三公里外的停车场，打车到了上次和刘培见面的饭店。
刘培坐在外面的桌上，一看见詹语白就跟她招手。
詹语白走上去，看到陈旧的粉色塑料椅子，眉毛皱起来，表情里带了几分嫌弃。
这状态正好被刘培看见了，他不屑笑了起来，“真行啊，嫁入豪门了就是不一样，连自己之前是什么地方来的都忘了。”
詹语白忍着恶心坐下来。
刘培给了她一双一次性筷子，指着桌上的菜让她吃。
詹语白并不是来和他吃饭的，“东西在哪里？”
刘培：“咱俩怎么说都是一起干过大事的，这点面子不给？”
詹语白：“刘培，我没时间跟你耗，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刘培：“你这么着急查裴烨桉和他妹，是为什么？有人怀疑你了？急着灭口？”
詹语白：“别废话，东西给我。”
刘培：“被我说中了？你还真准备灭口！你够损的啊，我都自愧不如。”
詹语白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到现在她已经发现了端倪。
刘培可能根本就没找到东西，是来找她要钱的。
詹语白起身就走，刘培立马跟上抓住她，“想走可以，把钱给老子留下！”
“当初你找我帮忙的时候就该想到这一天了，你飞黄腾达了就想过河拆桥？做梦！你他妈就该做老子的提款机！没有我帮你，你能有今天？”
詹语白盯着刘培看了几分钟，忽然改了态度。
“钱我可以给你，你再想办法帮我查查吧。”
詹语白给了刘培一张卡，转身之后笑容便立刻消失，她提着包走出了巷子，拿起手机发了一条短信。
刘培刚才有一句话没说错——
灭口，是个好主意。
——
深夜十一点，霍封邮箱里多了一封新邮件。
他将语音下载下来。
环境嘈杂，不是每句话都能听清，但有一个名字却格外清楚。
裴烨桉。
从港城回来以后，霍封就将“烨桉”这个名字刻在了脑子里。
动用港城所有人脉都查不到这个名字，没想到会在詹语白和一个陌生男人的对话里听见。
霍封绷着脸听完了这段不长不短的录音。
裴烨桉、灭口、干过大事、飞黄腾达、过河拆桥。
凭借这些关键词，霍封大致已经能猜到这个男人必定是和詹语白认识很长时间了。
和语音一起发过来的还有照片，霍封在照片里看见了这个男人的长相。
身高一米七五左右，吊儿郎当的，一看就是社会闲散人员。
特别是詹语白穿着一身昂贵的套装和他站在一起时，对比更为鲜明，两人一看就不是同个阶层的人。
照片正好拍到了詹语白给那个男人银行卡的那一幕。
这张照片有那个男人的正脸，霍封把照片放大盯着看了半分钟。
接着他拿出了手机拨了个电话。
“霍先生。”电话那边是个男人的声音。
霍封：“帮我查个人，要他所有的资料。”
林煜：“是。”
和林煜通完电话，霍封才注意到自己手机里有未读的彩信消息。
他原先以为是什么虚拟号码发来的垃圾信息，准备删除的时候才发现，的确是虚拟号码发来的，但不是垃圾信息。
彩信里是詹语白和刘培见面的照片。
和他邮箱里收到的是不同的拍摄角度，清晰度也更高。
霍封捏着手机，目光盯在屏幕上，讳莫如深。
——
许宛音第二天还是很顽强地去公司上班了，依旧是方沁阳送的她。
方沁阳进不去办公楼里头，把许宛音推到刷员工卡的地方就回去了。
许宛音等电梯的时候碰上了过来开会的徐斯衍和原野。
原野也就两天没联系许宛音，看到她坐着轮椅出现在万华，整个人惊呆了。
“你就来上班了？”原野绕到后面去给许宛音推轮椅，不忘检查她的脚，“没问题么？”
许宛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原野：“你现在就得多闲着。”
许宛音：“你好啰嗦哦。”
她虽然在抱怨，但听不出不耐烦，更像是撒娇。
原野自然不会因为这个生气，甚至还被她逗笑了，习惯性去拍她的脑袋。
“我这是关心你，小没良心的。”
徐斯衍站在一旁看着两人的互动，眉头皱起，脸上的表情也很复杂。
原野现在跟许宛音已经这么熟了么？
听两人的对话，像是认识了很久似的。
原野看似好相处，可不是对谁都有这个耐心的。
电梯正好到了，原野推着许宛音进去，见徐斯衍站在门口不动，出声提醒，“愣着干嘛，进来啊。”
徐斯衍这才进去，他的视线落在了许宛音身上，眼底带着审视和探究，还有不加掩饰的不屑、不满。
许宛音早就知道徐斯衍对她不满，她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心大，无所谓别人怎么看她。
但原野有点儿看不下去徐斯衍这样子：“差不多行了，她又没惹你。”
徐斯衍呵呵笑了一下，视线仍然停在许宛音脸上，“许小姐好手段。”
许宛音无语住了，她有时候觉得徐斯衍和霍封那狗东西还挺像的，都喜欢装逼。
如此一来衬托得原野更顺眼了。
原野刚想反驳徐斯衍，被许宛音拦下了，她笑着说，“我没事儿。”
虽然她是在笑，但原野并不觉得她开心。
好在电梯很快停了，许宛音的办公室和霍封在同一层，三人一起出去了，原野计划推着许宛音把她送到办公室。
走了几步路，就碰上了霍封和梁聪。
两人是从办公室出来的。
霍封看向推着轮椅的原野，本就没什么表情的脸又冷了几分。
许宛音和原野说：“我自己回去吧，你去忙。”
原野被霍封看着也有点发毛，踌躇了几秒后松开了轮椅，“那你自己小心点儿啊。”
许宛音推着轮椅走了以后，霍封转身回办公室，原野和徐斯衍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