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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嘉楠回过神，然后说：“马原课为什么没去？”
“没睡醒。”他无辜的耸耸肩。
桑嘉楠皱了一下眉，道：“你文学概论课也没去。”
“哦，那个打游戏过了头，忘了有课。”他说出来的话让人生气，却态度又诚恳。
桑嘉楠道：“蒋文哲，事不过三，下次旷课，纪检按旷课处理你，我不会再去给你求情。”
蒋文哲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嘴上却讨饶道：“知道了，老师。”
桑嘉楠知道这类男孩子，不好管。
结果没出两天，蒋文哲就惹了事。桑嘉楠是在半夜接到电话，宿管查完寝，发现他不在，连电话都打不通。
不是周末，学生归学校管，这大半夜人不在，还是新生，学校不可能不管的。
桑嘉楠找到他的联系方式，果然是打不通的。最后从他室友嘴里隐隐约约知道他外出去了哪，说蒋文哲应该去了某某酒店。
桑嘉楠也只好去找人，在酒店里跟前台好说歹说，才知道蒋文哲在哪个房间。
她敲门的时候，里头很久才开了门。蒋文哲打开门看到她的一刻，脸上的阴鸷瞬间变成了漫不经心：“辅导员啊。”
桑嘉楠看着他身上松散的浴袍，皱了皱眉：“学校规定，周一到周五留宿外头，得请假。”
蒋文哲抓了抓头发，懒洋洋的往里走。桑嘉楠跟进去的时候，里头有一个女人正在穿衣服。
女生见到她，背过了身。
桑嘉楠也有些尴尬，道：“既然要出门见女朋友，你可以跟我请假。”
蒋文哲点了支烟，似笑非笑道：“怎么请？跟你说，我要请假出门释放自己？”
桑嘉楠眼皮抬也没有抬：“你可以用文雅点的方式，谈恋爱是为了爱，不是那点欲望。”
他淡淡的扫了女生一眼，那个女生在穿完衣服以后，就走了。
蒋文哲喉结随着他说话，轻轻滚动着，他还是很懒的模样：“谈恋爱是为了爱，不过，那女人不是我女朋友。”
桑嘉楠微微一顿。
蒋文哲挑眉道：“辅导员，别告诉我，你觉得发生这种事情的，一定就得是恋人。”
“那是你的私生活，只是我希望你能遵守学校规章制度，不然会有很多人担心你。”桑嘉楠道，“今晚你是想在这边住，还是我送你回学校？”
蒋文哲盯着她的脸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慢悠悠的说：“既然辅导员这么热心的来接我，我怎么可能不跟你走呢。而且，我一般不拒绝美女。”
桑嘉楠不打算搭理他，只带着他往楼下走，她的职责只是把他送回去。
蒋文哲看到桑嘉楠的那辆车时，倒是有点惊讶。这老师的穿着看上去挺普通的，气质寡淡朴素，没想到居然开的是豪车。
路上两人一直没说话，只有桑嘉楠的手机不停的响。
桑嘉楠扫了眼来电显示上的楚烬，接了，开口就是：“我还在忙学校的事。”
“这么晚？”
“嗯。”
楚烬迟疑了一会儿，说：“温湉父亲昨天被你姑姑搅和了一单生意。”
桑嘉楠一阵见血道：“你以为是我跟我姑姑说的，让我姑姑故意这么干的？”

101
“我没有。”楚烬顿了顿，道，“他那边，又去求我妈帮忙了。”
桑嘉楠没说话，姜母帮温父，是看在谁的面子上呢？
如果不是因为当中横着一个楚烬，姜母并不是那么爱多管闲事的人。
蒋文哲在这时候突然开口喊了一句：“辅导员。”
楚烬再次顿住，警惕的冷淡道：“你大晚上为什么要跟学生在一起？”
桑嘉楠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听见蒋文哲又开口道：“辅导员，我的身份证落在酒店了。”
“酒店？”楚烬的语气变了变，“你跟你学生去酒店干什么？你们——”
他咬牙，气急败坏道：“桑嘉楠！”
桑嘉楠扫了眼蒋文哲，后者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低低的笑，那是恶作剧成功之后的得意。
她直接关了手机，也没有说蒋文哲什么，等到了学校，他随意的说：“老师，我今天可算帮了你大忙，那个男人估计得气的够呛。”
桑嘉楠声音淡得像水，道：“你怎么知道不是给我惹麻烦了？”
“听到温湉这两个字，我就知道你男人是谁了。楚烬跟你结婚了，还帮着温湉父亲，你身为他的老婆，这也能忍？”他微微俯身，凑在她耳边说。
桑嘉楠不适应的往旁边让了一步：“他做什么，是他的事。”
蒋文哲眯了眯眼睛，她这个动作嫌弃的味道可太明显了。他凉凉的勾了勾嘴角：“辅导员，其实是你并没有那么喜欢他吧，我能感觉出来，你对他并不是那么喜欢。还有你躲什么，你一个比我大五六岁的，我能对你有什么想法？”
桑嘉楠淡淡道：“我这个人，很招弟弟。”
蒋文哲冷嗤：“你挺自信。”
宿管阿姨过来了，桑嘉楠也没有跟他多聊，她甚至没有跟蒋文哲多认识的打算，也不希望自己激起他的挑战欲。
桑嘉楠回到家以后，倒是主动给楚烬把电话给打了过去。
楚烬那边没有接，还把她的电话给挂了。
桑嘉楠也就没有再继续打。
她去洗了个澡出来，就有楚烬的几个未接来电。桑嘉楠接了，他就是冷冰冰的不肯说话，直到也她平静的把蒋文哲的事跟他解释了一遍。
楚烬才开口说：“你换平板接。”
桑嘉楠扫了眼躺在穿上的平板，照做了。
倒是没有再说起温湉的事情。
楚烬换成了视频电话，桑嘉楠看见他那边有只活泼的小狗，他正在陪那只狗玩。她隐隐约约觉得那只狗有点眼熟。
“是那只流浪狗，这只狗的眼神太像你以前了，又被我撞到了，我很喜欢，就带回来养了。”楚烬摸了摸小狗的头，说，“小黄，看视频那边，以后就是你妈。”
桑嘉楠坐在这边没吭声。
“咱们反正不要孩子，这辈子以后就养着小黄，怎么样？”
这辈子？
桑嘉楠的眼皮动了动。
那头的狗在哼哼唧唧，楚烬坐在地上，长腿曲着，给狗梳毛。
他这个坐姿隐隐约约能看见他那，桑嘉楠目光微闪，被抬头的楚烬抓了个正着。
“老婆，你要看说一声啊，咱们什么关系啊，一句话我不就脱了么。”他在那边坏笑道。
桑嘉楠没来的及说话，手机又响了。
她看见蒋文哲三个字，锁眉。
楚烬在视频那边把她的脸色看个清清楚楚，笑容就浅了下去，也没有给狗梳毛了。他状似随意的问：“谁啊？”
桑嘉楠淡淡说：“别人打错了。”
楚烬那边没有多说什么，想闹，可桑嘉楠今天主动打过一次电话了，再闹又得吵架了。
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
桑嘉楠终于说：“要是没事，就挂了。”
只是说完事情，她的手机又响了。
桑嘉楠想挂，楚烬凉凉的笑了笑，说：“挂什么，接啊。”
她扫了他一眼，如他所愿。
蒋文哲的声音懒洋洋的传来，说：“辅导员，我睡不着。”
桑嘉楠道：“这不在我管的范围里。”
“是谁说，自己挺招弟弟的？”蒋文哲假装委屈道，“不说还好，这一说，害我就想了。辅导员，你腰好细。”

102
蒋文哲不过是一个十九岁的少年，声音比起年长的男人来说，要清亮许多。
这股子委屈劲儿装的，确实也够像。
少年撒娇，总是带着几分惹人怜惜的味道。
楚烬那边也是听得一清二楚，他声音几乎是立刻阴鸷下来：“腰细？”
蒋文哲听到楚烬的声音，也是愣了愣，随后却低低笑出声来：“原来辅导员老公在啊。你多想了，我不过是想夸陈老师两句罢了，她是我辅导员，我怎么会有其他想法？”

他对桑嘉楠说：“辅导员，你真好看，还温柔，我一下子都爱学习了，明天来学校，我想感谢感谢你的关照，请你吃个饭？”

“你做梦呢？”楚烬在桑嘉楠开口前就冷笑道。
说完话，又在屏幕那头死死的看着桑嘉楠，冷冷的，仿佛她敢答应，就要把她给吃了。
桑嘉楠淡淡说：“吃饭就不用了，你逃不逃课，也是你的自由，我管不着。我劝了你不听，反正一切按照校规处理。”
蒋文哲的话显然有几分装的成分，她也不想跟他纠缠，很快就挂了电话。
楚烬的声音就显得有些咄咄逼人，他半眯着眼睛说：“挺招弟弟？桑嘉楠，你给我解释清楚，什么叫挺招弟弟？你在家里都做了什么了！我在外头累死累活，你在家里给我找小白脸？”
桑嘉楠揉了揉太阳穴，索性没了言语。
“怎么，找不到话反驳了是吧？”楚烬阴沉的盯着她，“你在家里招惹了谁？顾泽元？”
“你胡说什么？”提到顾泽元，桑嘉楠终于有了点反应，又因为他的无理取闹，到底是有些不太耐烦的蹙起眉。
“好啊桑嘉楠，你居然还觉得是我在无理取闹？”他看明白了她神情的意思，被气的面目都有点狰狞，几乎是立刻起了身，桑嘉楠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几分钟后，她从视频里看见，他从楼上拎下来一个巨大的行李箱。
“你干什么？”她不明所以。
“回国。”他的声音崩得死死的，很冷漠，火气还足。
桑嘉楠沉默了半晌，说：“我的初恋是你，你不也比我小么。”
他听到这句话以后，终于回到视频前坐下，只不过脸色依旧不太好看。
她也不说话，等着他自己慢慢平复心情。
一时半会儿，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桑嘉楠今天折腾到半夜，不太想继续浪费时间，开口道：“既然没什么可说的，我就先挂了。”
“等会儿。”桑嘉楠看见那条狗又往他面前凑了，在舔他的手，他这会儿没耐心，敷衍的把狗子给挥开了，说，“别挂，我也要补个觉，我们连麦。”
桑嘉楠随他去。
“你说，最近你招了些什么男人？”回到床上，楚烬那边还是揪着这件事。
“没人要的。”桑嘉楠说，“年轻那会儿也没有，就招了你一个。”
“上学那会儿的学弟我都知道好几个，还有顾越，行情好的很。”楚烬冷哼，今天电话那头的那位，这笔账他也还是会跟他算的，“桑嘉楠，你结婚了，安分守己点。”
桑嘉楠随口“嗯”了一声。
楚烬不满意道：“你可不可以走心点？你快说，你只会有我一个。”
“我不会出-轨。”桑嘉楠说。
楚烬显然不太满意，却没说话，睡着了，桑嘉楠很快听见他均匀的呼吸声。透过平板，在她耳边一下下回荡，明明挺吵，但她居然也安心的睡着了。
第二天七点钟，她就被楚烬给吵醒了。他在那头说：“老婆，醒了没？起床了。”
桑嘉楠刚刚起床，声音格外干涩，“嗯”了一声：“醒这么早？”
国外这会儿，时间应该还是凌晨。
楚烬道：“没办法，要赚钱养你，得起来开会。”
桑嘉楠起了床，他依旧没挂语音，她换衣服时，都能听见他说话的声音。
只是某一刻，声音戛然而止。
桑嘉楠不会知道，在他声音戛然而止的这一刻，远在国外的楚烬身边，温湉的腿，在桌子底下碰到了他的，大腿往上，挺敏感的位置。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
温湉是被她的主管，带来开会的。
当然，主管也是听说了楚烬跟温湉之前那些事，才会对她格外关照。
此刻楚烬扫了她的腿一眼，看见她脚上穿着那双红色的高跟鞋。
楚烬对温湉的印象，更多是她学生那会儿，她总是穿着运动鞋，看上去青春有活力，现在却逐渐向女强人靠拢。
少女是不适合穿高跟鞋的。
桑嘉楠更白，腿更细更长，更适合穿这种红底高跟鞋。她长得也更欲，只是明明有一张勾人的脸，表情却要不就是假笑，要不就是平淡。
对他吝啬得很，都不肯多给他露几个表情。
只有他故意弄得狠，他才能看见不一样点的。
楚烬想着想着，又想起早些年的桑嘉楠。
上学那会儿，她同样穿运动鞋，只是他却很难想起她还是少女的模样，仔细想，也只有她寡淡的脸，挺无趣的。
“抱歉，不是故意的。”温湉道歉说。
楚烬回过神，抬眼看她，点了点头，两个人的视线就这么对上了。
他微微晃神，很快偏开头，继续讲解事宜。
温湉则是他看了他片刻，才若无其事的收回了眼神。
一旁的主管将他俩的互动看在眼底，表情有些意味深长。
……

103
桑嘉楠在楚烬声音戛然而止的那一刻，就切断了语音。
她在赶去学校的路上，挂断了蒋文哲的一个电话，以及收到了温湉的感谢。
【陈老师，谢谢你帮忙打印证明。】
桑嘉楠也就顺道问了一句她什么时候比赛。
温湉说了个时间，又聊起自己的情况，说最近在实习。
桑嘉楠问：在哪实习？
温湉说：姜氏。
桑嘉楠就没有说话了。但仔细一想，其实也在情理之中。
只不过，楚烬口中的偶尔跟她见面，恐怕是天天见面。
桑嘉楠想了想，还是多问了一句：你告诉楚烬，是我怂恿你出的国？我记得我只是说，不要把感情看得比个人发展还要重要，并没有说过半个叫你出国的字。
温湉道：那是我理解错了，你说个人发展重要，我就以为是，你让我出国。
桑嘉楠也没有点破她的心思，她只不过是自己不要楚烬，分手了却依然见不得他跟其他女人好。
温湉说：楚烬那边，我去替您解释，不会让您白白受了这份冤枉。现在我在开会，开完会我就跟他解释。只不过，他的下属问过我，有没有跟他旧情复燃的打算。
这个开会时间太过巧合。
桑嘉楠有种猜测，楚烬大概跟她是一起的，两个人开的是同一场会议。
几分钟后，她看见温湉发了条朋友圈：庆祝今天的会议圆满结束。
桑嘉楠的视线很快被照片吸引，其中一张是温湉和行业内某个大佬的合影，照片上的温湉，一身职业装，而脚上穿着一双红色的高跟鞋。
原来她就是楚烬说的，那个崴了脚，把高跟鞋留在他家里的女同事。
也不知道楚烬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温湉的名字，她也认识她，光明正大总好过遮遮掩掩。
另外一张，是她拍了文件，照片的角落里拍进了一个男人的手，很修长，骨节分明，无名指上戴着戒指。
桑嘉楠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楚烬，婚戒太过明显了。
他能入镜，显然他就坐在温湉的边上。一个实习生，有那个资格坐在老板的身边么？
她几乎是立刻串联起了前因后果，怪不得有人要喊温湉老板娘。
桑嘉楠是个女人，几乎是立刻就体会出了，小女孩那种不算明显的挑衅的味道。
温湉说的不会再对楚烬有任何想法，自然不会是真的。
她想的是，大概是坐实老板娘的身份。只是现在的人，都爱面子，温湉一面有着不轨的想法，一面还扯着一块道德的遮羞布，想做的直接，却又不敢太过明显。
……
会议开的时间点实在是太早。
凌晨时间，会议一散，楚烬决定请大家吃个饭。
十几个人，也不知道最后怎么回事，走着走着，温湉走到了楚烬身边，其他人反而离他们好远。
楚烬脚步一顿，看了眼旁边的温湉，她目不斜视，似乎并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这个项目，你好好干。做好了毕业找工作，会方便许多。”他随口说了一句。
温湉弯起嘴角，视线并没有集中在他身上，小声哼了一句：“说的像是你会特殊照顾我似的。”
楚烬扯了个笑，却没有接话。
“要是我没有记错，明天是你的生日。”温湉突然又说了一句。
楚烬随口“嗯”了一声，带着大伙进了包厢，他随意找了一个地方坐着，温湉去了趟洗手间，再回来时，只有他旁边的位置空着，不知道是不是别人故意把这个位置留给她的，她也只能坐这里了。
一开始，大伙还算客气，温湉身为在场唯一一个女性，被灌了几杯酒。在她微醺时，楚烬就皱起眉，让人别灌了。
公司里面，关于温湉和楚烬的流言蜚语，那是满天飞，楚烬的这个动作，让在场的人都心照不宣的笑了笑，不过没有人点破。
毕竟楚烬结了婚的，很多事情就不好声张了，但是有几个男人，外面没些花花草草。
温湉喝的头晕，整个人东倒西歪，最后直直撞进楚烬的怀里，小声的喊了一句，说：“楚烬，我不行了。”
这个动作，让气氛瞬间炸了。
也不知道是谁最先喊在一起的，到后来所有的人都喊他们在一起，旁边包厢的人都被吵到了，纷纷过来围观，以至于所有人都以为这是求婚现场。
“在一起！”
“在一起！”
“……”
温湉似乎是醉了，闭着眼睛倒在他怀里一动不动。脸色很红，不知道是因为周围的声音，还是因为酒。
楚烬皱了皱眉。
他冷淡的有些漫不经心的说：“可是我现在，有老婆的。你别忘了，当时是你非要走的。”
温湉顿了顿，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只是旁边的声音太吵了，将他的声音盖了过去。
楚烬推开了温湉，直接喊来经理，把外头来的那些人给赶了出去。
气氛这才渐渐冷却了下来。
“小姜总，温小姐也算是个优秀的女生了，你真不考虑考虑？”几个老股东开玩笑道，说是开玩笑，其实也是有意撮合。
楚烬的表情让人有些看不透，说：“是挺好的，不过我已经结婚了。”
“听说那个是出了意外，家里让娶的？”一个跟他熟的大胆问道。
“哦，的确是这么回事。”楚烬没什么情绪的笑了笑，“但是婚结都结了，又不是说想换就换的。温湉当初跟我错过了那就是错过了，我这人不太喜欢旧情复燃，对现在的生活也挺满意，以后这种玩笑，别再开了。她自己说的分手，也不是我渣了她，两个人当当普通朋友就行了。”
温湉一直没说话，等到他送她回去，才醉醺醺的揉了揉眼睛，哽咽道：“楚烬，你是不是还在怪我当初没有珍惜你？”
楚烬低头看着手机，疏离的说：“没。”
温湉不相信，她感觉他就是在记仇，可是越是在意，才会记得越深刻不是吗？
她不想放弃楚烬，一点也不想。
犹豫了好一会儿，温湉放下面子，鼓起勇气说：“其实我来姜氏，不是为了什么工作，我就是想，挽回你。”

104
温湉这会儿的姿态，真的摆的挺低的。
楚烬今天一句“我是有老婆的”，到底是让她有些心慌。她原本是不肯服软的，可是她害怕楚烬真的把心给送出去了。
温湉看不得楚烬爱上别人。
“我说我来姜氏实习，都是骗你的，外资那么多企业，我怎么偏偏选择一个在国外刚刚起步的姜氏？”温湉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整个人颤抖得厉害，说，“我只是觉得，我是一个女孩子，不能主动，女生都是要男人哄的，哄一哄就好了。”
楚烬点了一支烟，没有说话。
“我爸说，女孩子一旦主动了，就会显得很掉价，会不被珍惜。”温湉紧紧的抓住他的手臂，说，“阿钰，那会儿刚刚分手，我一个人在国外，就特别想你。我经常因为想你，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哭。可是我不能告诉你，因为分手是我提的，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是一个罪人，怎么好意思跟你说我有多苦。”
楚烬冷淡的抽出手，说：“你喝多了。”
“我没有，我只喝了一点。”温湉柔声说，“阿钰，陪着你陪着这边分公司成长，我很高兴。我现在……也不是以前那个柔弱的我了，什么压力我都能陪你一起扛。”
楚烬没什么情绪的反问道：“你是觉得，我结婚这件事情是在开玩笑？”
“婚姻当然不是玩笑。”
“那你说这些，把桑嘉楠放在什么位置？”
温湉顿了顿，说：“你不喜欢她，我能感觉得出来。你只不过总是用她来气我。”
楚烬回头看着温湉一脸笃定的模样，忍不住皱了皱眉，冷冷的道：“你错了，我没有不喜欢她，反而是你，已经是过去式了。”
温湉无奈的叹了口气，心里几乎肯定楚烬是跟自己赌气，她咬咬牙，说：“阿钰，这回我会主动并且好好的追求你。之前是我错了，我一定会把你给追回来的。这次换我来主动，好不好？”
“如果你是为了旧情复燃来公司的，那么公司你不用待了。”他说话的时候还挺无情。
温湉诚恳道：“哪怕你要赶我走，我也要追你，不信你可以试试。”
“那你滚蛋吧。”楚烬懒洋洋的留下一句话，驱车扬长而去。
这种有钱人家的大少爷，好哄就奇了怪了。温湉知道他指不定要傲娇一阵子。
姜氏第二天她就没有去了，这天是楚烬的生日，她一大早就去整理为他准备的礼物了。
不过谁也没有想到，昨天有人起哄让楚烬跟温湉在一起的事情，被人给拍了下来。小范围内传播了一圈。
丁业敏虽然去了陈氏，但作为姜氏的老员工，还是跟不少姜氏的人有联系。她是从楚烬的私人秘书小林那得到的视频，第一反应就把视频发给了桑嘉楠。
视频里，除了要温湉楚烬在一起，温湉更是抱着楚烬，整个人闭着眼睛，应该是有点醉了，一副小鸟依人的姿态。
桑嘉楠看完视频之后，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陈小姐，温湉挺绿茶的。”丁业敏道，“又是小姜总旧情人，你真的要多提防她一点。我看到这段视频，不是当事人，都已经气炸了。怎么会有女人当小、三还理直气壮的。”
桑嘉楠心道，在温湉心里，指不定还理直气壮的认为，她才是那个小、三。
只是桑嘉楠原以为，楚烬应该不至于当众接受温湉的拥抱，怎么样也应该在表面上给她留一分面子。
丁业敏道：“不过陈小姐，你背后还有陈家，跟温湉到底不是一个档次上的。”
桑嘉楠挑了下眉，淡淡说，“我跟陈横山关系并不好。”
“但应该，也没有外人想象得那么差，不然你也不至于把我从姜氏挖过来。”丁业敏迟疑了会儿，小心翼翼了一点，“反而姜家……”
“姜叔叔其实有点防着我，从来不让我知道任何姜氏的内部消息。”桑嘉楠直接道，“对他而言，我到底还是个外人。”
丁业敏猜想桑嘉楠应该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但知道的越少，活得越好，她并没有多问。
这段视频，桑嘉楠并没有外传，也没有提起过。可既然能传到她的手里，自然也能传到姜母手里。
姜母看到这段视频，那是思绪万千，脸色复杂，手上的牌也没心思继续打了，最后都化成一声长长的叹息：“阿钰跟温湉这孩子，之间的关系真的是怎么也理不清楚。”
姜家这点事，蒋文媛也是清楚的，两姐妹聊天的时候也没有少说，道：“陈英芝跟温湉父亲那事，你打算怎么处理？也的确是陈英芝先拦了人家的生意先，后来被温湉父亲报复说实话也是活该，但她毕竟算是你亲家。”
姜母这可就有点为难了：“温湉父亲这边，我也得帮，这以后万一也是亲家……”
她当然是希望桑嘉楠和楚烬不离婚，但一个在国内，一个在国外天天有温湉陪着，姜母在心里其实已经不太看好这一段感情了。
而且桑嘉楠对楚烬，不算积极主动，甚至很少主动去维护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