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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过头看去，许多辆越野车停在了校园外。
那些走出来的黑衣人绕过我们，陆续登上校门口的车辆。
「回去后立刻离开村子，几年内都不要回来。」

为首的蒙面人朝他们喊道。

汽车巨大的轰鸣声中，几十个戴着各式面具的黑衣人乘车离开。
当那些人离开后，为首的蒙面人才回头看向我们。
「我们开始最后的考试。」
「两个人，只有一人能活。」
「最后一个问题：江阳的尸体在哪？」
为首的蒙面人对我和那名女生说道。他更多的是看着我。
江阳被定性为失踪案，就是因为死后他的尸体不见了。
「知道答案的人才能活着离开。」蒙面人说道。
女生的脸色变了。她看见江阳死后，就离开学校躲回了家。她只知道学校领导处理了尸体，瞒下此事，但不知道尸体在哪。
「你们谁知道江阳的尸体在哪？」见无人回答，蒙面人又问了一句。
「我知道。」我朝蒙面人说道。听见我的话，蒙面人身后戴着牛、羊面具的两名黑衣人身体一颤。
「砰。」
看着仍在犹疑的女生，蒙面人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手中的枪。
女生满含怨恨地倒下，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她的额头，被一颗子弹洞穿。
「江阳在哪？」戴着羊面具的黑衣人冲上来揪住我的衣领。
他比我矮很多，握着我衣领的手上有很多裂痕。我在书上看见过这种裂纹，那是长期做农活所造成的损伤。
「带我们找到江阳的尸体。找到后，我放你离开学校。」为首的蒙面人说道。
我看到戴着牛头面具的蒙面人扶起了那个女生的尸体，然后用绳子拴住她的脖子，将她和甘睿一起吊在了学校门口。
「我带你们去，但你们要先把我脖子上的项圈取下。」
「没问题。」蒙面人说道。他从兜里掏出遥控器，按了一下。我脖子上的项圈变松了，然后被蒙面人拿走。
我用手缓解了一下脖子的酸痛后说道：「江阳的尸体就在学校里。校长雇佣了人，将他埋在学校的操场里。」
我带着他们来到学校操场立定跳远的沙坑前，说道：「由于时间紧急，他们只能将江阳的尸体埋在沙坑里。这件事原本只有学校少数几个领导知道。但因为我一直关注着江阳死后的动态，所以也偷看到了他们的埋尸地点。」
当我话说完，戴着牛、羊面具的黑衣人已经跳进了沙坑，徒手扒拉起来。
很快两人就扒拉到了什么，将沙子朝两边刨开，然后一个惨白的面容暴露在阳光下。
那个戴着羊头的黑衣人双肩抖动，径直坐在沙地上,  哭出声来。
「尸体已经找到了，我能离开了吧。」
当江阳的尸体被挖出后，我对为首的蒙面人说道。
「我会放你离开。」
为首的蒙面人揭开戴着的面具,  露出满是皱纹的脸。
看着他的举动，我的心沉到谷底。
他主动暴露了真面目，哪有放我离开的意思？而且他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眼熟？
我想起来了。他是最近一周负责学校外围装修扩建的包工头，我和他曾在学校碰过几次面。
这时戴着羊头面具的蒙面人哭声响起，面具下竟然是个女人。
我回头看去。沙坑里面的两人正揭下脸上的面具。
我浑身一颤，向后退去。
沙坑里面的,  正是江阳的父母。
「我答应放你离开,  但他们不会答应。」蒙面人对我说道。
蒙面人手中的枪指着我的额头。如果我有逃跑的意思,  他会立即杀死我。
「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三人。
江阳的父亲将江阳的尸体从沙坑里拖出来,  不顾刺鼻的腐烂气味,  将他身上的沙子拍掉。
江阳的母亲哭泣着整理江阳的仪容。
「我是江阳的二叔。」
蒙面人说道：「江阳失踪后，我从外地赶回。经过多天的寻找，我确信江阳还在学校里面。」
「虽然学校领导将事情掩盖了下来，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从一些好心的学生那,  我们得到了真相。」
「我们要为江阳报仇和寻找他的尸体。所以我请了一些帮手,  借着装修的名义在夜里对学校进行了改造。」
「学校的位置离市里很偏,  我们对学校进行的改造没有人发现。」
蒙面人晃了晃手中的枪和项圈：「这是我从特殊渠道获得的。」
「在今天的模拟考试前,  我们完成了准备工作。」
「模拟考试开始后，我们启动了信号屏蔽器。现在外界只会以为学校模拟考试还在进行。由于地方偏远，枪声也不会引来警察。」
「参加模拟考试的考生,  都是江阳案的参与者、旁观者和主谋者。我需要你们一道道答题来筛选出整件事的主谋。」
「也就是你,  真正害死江阳的人。」
蒙面人说道，将手中枪递给了江阳的父亲。
「杀了他，为江阳报仇。」
我看见江阳父亲眼中的犹豫，但他终究扣下了扳机。
我的胸前绽放出血花。
倒地前,  我看见一辆黑色面包车开到江阳的父母面前停下。
江阳的父母和蒙面人抱着江阳的尸体登上面包车后，立即朝校门口的方向驶离。
我朝校门口看去,  甘睿和那名女生的尸体正随风摇晃。和当初江阳的尸体吊在校门口时一模一样。
然后我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