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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秋有两年没有过这样的体验了。
离婚之后的第一次，对象却是同一个男人。
那感觉有些说不上来的矛盾。
有别于从前婚姻关系中的每一次亲密，大约是脱离了夫妻这一身份后，他撕去了自己的伪装，恶劣尽显。
一个多小时前，在那场有他的饭局里，秦秋被迫喝了不少的酒。
他是风投圈的大老板，她是挤破了头想推销项目的小职员，不得不敬酒作陪。
并且，上级领导想借着这机会灌醉她。
酒过三巡，秦秋就有些头晕了。
饭局结束后，他说顺路送她回家。
面对着对她图谋不轨的上级，和已经结束了婚姻关系的前夫，秦秋还是选择上了前夫的车。
宽敞舒适的车后座，她和周承白坐在一起。
前座开车的司机问了她一声：“住哪儿？”
“去洲际酒店。”
这是周承白的回答。
他说话的时候，刚点上一支烟。

侧脸轮廓在不那么明亮的光线里，有一种独特的深纵感。

三十五岁的周承白，长了年龄，却不长岁月痕迹。
他看起来比以前更成熟稳重，阅历沉淀以后，仿佛写满了引人探究的故事感。
可只有秦秋知道，他的斯文绅士，只是一种假象。
——“没跟现任做过？”
不知道周承白是什么意思，他突然问了这样一句话。
他的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说这话的时候，肌理分明的胸膛微微起伏着，呼吸却还是平稳的，不见一丝一毫的凌乱。
反观秦秋，早已溃不成军。
她故意的说：“……做过无数次了。”
头脑一热，又补上一句：“他比你厉害多了。”
然后，她就为自己的这句话，付出了代价。
对于男人来说，这应该是最不容许别人挑衅的底线。
秦秋感觉自己好像死过一次了。
从前和周承白做夫妻的时候，他做这件事，更像是在按部就班的完成一个任务，现在则是遵循着他身为狩猎者的本能。
秦秋迷迷糊糊间，听到他在耳后哑着声音讲了句粤语。
听不懂，直觉不是什么好话。
沉沉的音质听来却极性感，像是一种隐秘的助兴剂……秦秋没办法否认，周承白的声音真是好听。
周承白坏是坏，床品方面还勉强算个人。结束以后，帮她清理、抱她到另一张床上。
酒精与疲惫的双重加持之下，秦秋早就累的睡着了。
周承白捡起自己的衬衫，脚下踩着一件薄薄的东西，他一边慢条斯理地扣好纽扣，一边垂眼去看。
灰蓝色、款式简约，和她从前的喜好不一样了。
周承白一板一眼的打好领带，秦秋掉在地毯上的手机正好响了。
他捡起来，看着来电显示略有些熟悉的名字，不过一两秒的迟疑就接了电话。
“饭局结束没有，我去接你吧？”
那头，传来男人的声音。
“孙涛那老家伙对你心怀不轨的，我担心……”意识到他这边过分的安静，男人问了一声：“秦秋，在吗？”
周承白沉默一瞬，淡淡的回了他：“她在睡觉。”
手机那头陷入很长时间的静寂。
男人沉了声音：“你是谁？”
“她的前夫。”周承白回他时，身后有细微的动静传来。
他转头去看。秦秋正好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被子从她肩膀滑了下去，她用胳膊抱着。
白皙的肩背在顶灯光线的照耀下，透着说不出的勾人。
二十六岁的秦秋，似乎多了些从前没有的韵味。
周承白还在回味不久之前抱着她时，她假意克制的反应……手机那头的男人好像又说了不少的话。
他只听清一句：“把手机给小秋，我要跟她说话。”
周承白平静道：“她在睡觉，没空接。”
男人的呼吸声越来越沉，压不住情绪，不像初时那么冷静了：“你们怎么会在一起……你，你是不是欺负小秋了！”
周承白闻言，就笑了一声：“你说的是哪种欺负？”他顿了顿，问道：“是上床吗？”
“你敢！信不信我现在就报警！”
“你随意。”
周承白没把这样的威胁放在眼里。语毕，他挂了电话。
秦秋没有醒，他提步走到床边，往上拽了拽被子，盖住了她光洁裸露的后背。
过了会儿，才穿好衣服离开。
……
秦秋被闹铃声吵醒，时间还不到7点。周承白已经走了。
她身体不太舒服，两年没有过，昨晚他又存心折腾她……是有过几次难以言说的失控，但清醒之后，剩下的只有疼。
秦秋起床穿衣服，却怎么都找不到自己的内裤了，只好换上了酒店的一次性内裤。
去卫浴间洗漱的时候，发现有点出血，她生理期还有大半个月，不知道是不是弄伤了。
秦秋一边在心里骂周承白，一边发微信跟领导请了假，又顺便用手机在就近的医院挂了号。
做了检查，医生说有点撕裂，但不严重，擦了药两三天就能好。
秦秋拿着单子准备去开药时，慈眉善目的女医生，还语重心长的嘱咐她：“年轻人在这方面可得多注意，撕裂伤还都是小事，玩过火了，将来影响的可是生育。”
秦秋微笑了一下：“知道了，谢谢您。”
从医院出来后不久，就接到了孙涛的电话，说是周承白下午要去打高尔夫球，让他们一起，顺便再聊项目。
其实，经过昨晚的饭局，秦秋差不多猜出周承白的心思了，他对投资建筑方面，没多大的兴趣，中资近两年涉及的，也多是科技和医药行业。
陪他去打高尔夫，指不定打的什么主意。
反正是不安好心。
不过，她心里这么想，却还是要听从上级的安排。
秦秋先回了趟家，换了身衣服，然后过去公司，跟孙涛一起赴周承白的约。
……
下午两点，东湖高尔夫球场。
她不常来这地方，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看男人们打球。
孙涛正小心地陪着。
周承白站在球场上，手里拿着球杆。他穿着休闲，白色的半袖上衣、搭配黑色长裤，背影高峻挺拔。
与人谈笑风生时，显得谦和又稳重。
比起过去，他似乎更加老练周到，即使面对着向他逢迎讨好的孙涛，也没有任何高高在上的姿态，像极了久经世故的老狐狸。
距离虽然不远，却也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
秦秋只看到周承白在进球之后，转头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后抬手打了个手势，喊她：“过来！”
秦秋起身走过去，站在他面前，态度小心谨慎。
她知道周承白这个人，床上床下两幅面孔。
他说：要教她打球。
而后，朝一旁的球童抬了抬下巴。
球童会意，给秦秋递了一根新球杆。
秦秋犹豫了一下，越过他的肩膀，看了眼站在后面的孙涛。
孙涛给她使了个眼色，要她顺着周承白的意。
秦秋这才接过球杆。
周承白的兴致不错，指点她打球的动作和手势。
孙涛见状，趁机又提起了项目。
周承白却说：“难得有放松的机会，项目稍后再谈。”
陪了他一个下午，每每聊到正事儿就被打断……心机叵测的老狐狸！
秦秋暗忖着，有些分心了。
这时，小腿一痛，听见周承白说：“小腿站直了。”
他用球杆碰了她一下，滚烫的触感贴着她的肌肤，像极了昨晚，被他手掌心握住小腿时的温度……
秦秋的身体瞬间紧绷，四肢开始不协调。
渐渐的，又有些出汗。
周承白和孙涛又聊了什么，她完全没有心思去听了。
因为出汗以后，涂过的药膏好像被晕湿了，那里又疼又痒……说不出的难受。
秦秋想找个借口离开，耳侧这时传来男人的声音：“身体怎么这么僵硬？”
他语速平缓，听不出什么情绪。
秦秋却觉得，他暗含戏谑。
正要直起身子，温和冷调的木质香，忽然间包裹了她。
周承白从身后圈住她的腰，小臂肌肉结实有力，握住她双手的那一刻，用只有她能听清的声音说：“昨晚在床上……不是挺软的？”
秦秋顿时一惊，反应迟钝了几秒，周承白已引导着她的动作，上杆后‘咚’的一声，进了一个球！
他很快松了手，退开后淡声问道：“这样打，学会了吗？”
“……”
他神情平和，表面将‘分寸’二字拿捏的极好，仿佛刚才那样的举动再正常不过。
就连孙涛都没觉得有什么问题，还谄媚的夸他“有耐心、教的好”。
秦秋握着球杆的手指紧了紧，抬眼和他对视了数秒，没接他的话，只镇定的说：“抱歉周总，我去趟洗手间。”
……
秦秋借口溜走，想去换衣间重新擦药，没想到周承白竟然跟过来了。
单人的换衣间，空间本就不宽敞，他一进来，就连空气都好像稀薄了许多。
“你跟进来干什么？”
只有他们两个人，秦秋不需要再虚与委蛇。
过往两年的婚姻生活，早已消耗了她所有的耐心。
周承白从容不迫：“还东西。”
说着，‘咔哒’一声，锁了换衣间的门。
秦秋心头突地一跳。
他走过来的时候，她防备的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