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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烨促狭一笑，觉得姜语此刻慵慵懒懒的样子很是可爱。

他进了卫生间，想起来没牙刷，又折返回去问姜语：“姜语，你这有备用牙刷吗？”

姜语转身，态度极为冷淡，“嗯”了一声，就去客厅柜子抽屉里拿，她每月出差一两次，住宿酒店的时候就会顺手拿上一份一次性牙刷牙膏，以备不时之需，结果总没用上，家里越堆越多。

陆烨还顺便洗了个澡，这次洗澡很规矩，姜语坐在沙发上，看到卫生间门关着，里面传来水流哗哗的声音，想着水电都要钱，看陆烨上次给自己甩信用卡的样子，是个不差钱的小少爷吧？

当陆烨头发湿漉漉的走出来时，拿着姜语的吹风机要吹头发时，姜语便冷声道了句：“陆烨，你知不知道你半夜不经过我同意，就来我家，我可以报警，说你私闯民宅？”

陆烨站在卫生间门口，用暖风吹着头发，回道：“但你也没报警，我这样，任哪个警/察叔叔来，也只会以为我们是同居情侣吧。”

陆烨想到她的按摩仪，他前几天好奇，问了一个一起练习的女同学，那个学姐说，那是去纹路的按摩仪，不过其实没什么太大用处。

他开她玩笑，有些损：“又或许，觉得我们是关系不好的姐弟。”

他在说她年纪大，比他老。

姜语反呛回去：“你上次在床上可没让我叫你‘弟弟’。”

陆烨：“……”被她这么一说，饶是厚脸皮的陆烨，耳边仿佛又响起了上次他强迫姜语温温软软妩媚的叫法，偏过了眼神，有些不大好意思。

20.对我心动了？

姜语打开电视机，吃着三明治喝着咖啡随便看会新闻，待会要去摄影棚，把关下重拍的广告。

一早她起来也就是因为这个事，要不然周六还能在家里多睡会懒觉。早起时还看到了苏泽发过来的消息，这个年轻人发过来的消息就可以看出来很拘谨，问道：“泉姐，今天白天不上班，想问下可以和你聊一下演员的事吗？不好意思这么早打扰你了哈。”

姜语对他顿生好感，大抵是陆烨太没规矩了，所以衬得苏泽就格外有分寸。

姜语回复：“正好，今天白天我这边项目要补拍视频，你直接来摄影棚吧，地址我发给你。”

她又给苏泽发了几个参考视频，“不难拍的，有时候缺人我们公司员工都可以直接上，所以你不用觉得很难。”她还把制片和编导推给他，“价钱方面你可以和他们谈一下，还有你能接受约片的档期。”

苏泽发了两句感谢的话，姜语笑，“不客气。”

她此刻聊天的表情要柔软下来，陆烨瞧见了心生好奇，头发半干不干的不吹了，坐在她旁边斜睨了一眼，问道：“你回我微信的时候不是这个表情吧？”

姜语关了屏幕，端着盘子吃着三明治，吃了两口吃不下了，刚才吃黄瓜吃饱了，推给陆烨：“吃吗？”

她只是随口一问，倒也没觉得陆烨会吃她咬过的，但陆烨居然还是接了过去，咬了一口，表情奇怪，眼里带着笑，“我以为你们独居女性的厨艺会有多好呢。”

姜语：“纯全麦面包片不好吃，不是我手艺的问题。”

她闻到了陆烨身上的薄荷沐浴露香味，和自己身上的是一样的，他随意的坐在旁边的腿大开，碰到了自己的腿，带着热度，电视机里主持人端正不带有感情的声音有些机械，窗外是明媚的冬日阳光，倾洒下来，普通的周六早晨，倒是让姜语觉得此刻很是舒怡，连带着对陆烨的气恼也冲淡了些。

姜语偏头看了眼陆烨，他嚼着三明治，因着面包是纯全麦，真的非常难咽，吃东西的时候脖颈处的青筋有些冒出，有种异样的性感。

陆烨也正好转过头看她，四目相对，孤男寡女，有衍生出了暧昧的气氛。

但陆烨一开口，就能气氛消散殆尽，他勾唇笑：“怎么，对我心动了？”

姜语：“……”

她那双棕色黯淡的眼睛，甚是嫌弃的白了他一眼：“要点脸吧陆烨，我喜欢你?母猪都不上树了，要上天。”

不过陆烨这么一问，姜语回忆了下，她好像从遇到陆烨之后，就从来没想过喜欢上他，并不是说自己没想过姐弟恋，而是，大脑里从来就没把陆烨当做会喜欢的对象来看。

快节奏的现代社会，性/爱分离一点也不困难，且对于姜语，她一直都是个冷情的人，以前也有玩得好的朋友，但到了二十八岁，朋友与自己的人生轨迹都没什么重合，靠着微信红包和各种小礼物维持起来，话不投机半句多，也没什么意思。

朋友对她的评价是，冷心冷肺，没说她人不好，就只是很疏离冷情罢了，相处久了好像都会对姜语抱有一点失望，但姜语并不明白她们在期待些什么。

姜语也没什么要了解陆烨的，为什么喝酒喝成那样，她也没兴趣问，陆烨也是话不算多的，不问也就不开口提，没必要像男女朋友一样的汇报。

姜语看了眼时间，七点半，她准备去洗澡换衣服化妆要出门，陆烨拿着遥控器随便换台，问她：“你要去哪儿？”

姜语淡淡道：“加班。”

她洗完澡，头发吹干，就去了卧室化妆。

陆烨已经吃完三明治了，站起身，也跟着姜语进了卧室，找到自己那个黑色大衣，从里面掏出那张信用卡递给她：“拿着。”

姜语坐在化妆桌前，一手接过来，她现在想通了，既然陆烨主动给她钱，那她就收着，女人只要想花钱，尤其是别人的钱，还是很大手的。

她笑道：“是你送卡给我花的，那我就不客气了，今天加班请同事星巴克，就用你的钱了。”

陆烨站在她身后，看着化妆镜里的姜语在擦粉底，她的脸说不上多惊艳，但陆烨就是越看越顺眼了，像是罂粟花，奇怪的上瘾。

他伸出手轻轻的摩挲着姜语的发丝，姜语的头发从后面看仅盖住脖子，发丝很软很细，他的眼神暗了暗，声音低沉无波澜：“你现在是我的。”

陆烨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姜语现在是他的，他还没腻，就要让姜语对他形成依赖，对女人来说，除了性，那就是钱，两者结合，她会越来越习惯他离不开他的，人们养宠物不都是这样吗？

他倒是想过等到他不想维系这段奇怪的关系后，怎么处理姜语，他的一贯做法是——不处理，冷着，但那也是之后的事了。

姜语在走神，没听到他这样突兀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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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泽到公司很早，姜语已经是来得早的了，其他人还没到。

今天虽是赶急安排的摄影和编导，时间却也很充裕，估计那两个还在睡觉，另外的女演员正在路上。

姜语穿着雾霾蓝的大衣，白色紧身打底和棕色的阔腿裤，发尾微卷，妆也化得浓，简单利落。苏泽不是没见过好看的女生，他就是觉得姜语很迷人，说不出的吸引人，于是对上姜语的眼睛，有些羞涩的微笑。

他自己长得好看，从小到大都很多女生主动贴着他，但他天性就比较害羞木讷，其实相处久了会有女生说他没劲，真正谈恋爱都喜欢有趣的人，苏泽不是，且苏泽学历不高，有些自卑，女生都不太喜欢没底气的男生。

这也是为什么苏泽姿态拘谨也要来当男演员的原因，想多挣点外快。

姜语主动跟他讲话，问他吃了没。

苏泽站在窗前，阳光的笑：“吃过了，泉姐呢？没吃的话，我去给你买。”

姜语道：“我也吃过了。”又问，“忘了问你，你多大了？”

苏泽的回答和她的猜测差不多：“我今年二十二。”

中国人寒暄就这几句话。

她又问他，“你和制片谈的什么价格啊？”据她的了解公司演员拍一天的价格是五百到一千不等。

她走到打印机前，开始打印脚本出来。

苏泽走过来，声音清朗悦耳，好看的人说话也好听，简直就是人体艺术，姜语是这么觉得的——不对，陆烨除外，他是个病原体。

“制片给我开的是一天三百，适用看看，我没经验，所以就没抬价。”

姜语点头，没多嘴说公司内部人都知道的价格，反正苏泽要是做得好，自己会去要求加钱的。

打印机迟迟不出纸，姜语拍了拍，女生对于一切工具不正常工作的反应都是用手拍，电视机、电脑、遥控器……包括打印机。

苏泽笑，说了句：“我看下。”

只是卡纸了而已，苏泽打开机子三两下操作以后，打印机就正常工作了，刚打出来的纸有些热乎，姜语整理了下，用订书机订成了五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