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离(夏知澜)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解离)解离最新章节列表_笔趣阁(解离)
腰的单身女人,被老板带到饭桌上,以“历练历练”为借口,成为一客开胃点心、一道下酒菜、一份餐后甜品。就算挺起腰杆来不去酒局,那也会被放到招聘广告上,被拉去联谊,被男同事言语调戏。现实中的女人左右逃不过成为男人的客体和资源的命运,毕竟游戏规则便是如此,只要选择活在这个被男人掌握着的俗世里,女人就别想不卖。
既然都要卖,为什么不卖个好价钱?
凌晨五点钟起床,挑好鞋包时已经是八点十分,离上课还有三十分钟。虽然住得离学校很近,走路大概二十分钟就能到tຊ,但我还是选择了开车,旨在让更多人知道我开的是一辆玛莎拉蒂。
在学校的地下车库锁车时,旁边停着的奔驰大G上下来了一个还挺帅的中国男生,戴着克罗心项链,一看就是标准的弄潮儿。我们眼神相碰,他好像要开口打招呼,但又拽拽地移开视线,故意装酷。我在心里笑他的段位有多低,此刻我只要稍稍一展笑颜他便会贴上来,但我懒得。他不能给我带来美国身份,我理他呢。
这是我来到洛杉矶的第十三天。
今天,学校正式开始上课。我一早照例给李菲菲发去一条问好,她仍然没有回我。她不回我,我乐得清闲,并不担心什么。反正有视频在手,夏浚译不敢断了我的供。但表面功夫我还是会做,在问好的信息中请求李菲菲回我,说我很想她。我这么做是为了避免夏浚译来问责我为什么不哄着她的心上人,那样他也麻烦我也厌恶,没有必要。
第一节课的教室在三楼,以黑泽明命名的一个房间。推门进去,里面一共坐了六个人,我竟一眼看见了新生见面会上的那个美人。
她长得那么好看,竟然不是演员,而是编剧?看见我,她勾勾嘴角笑了笑,细碎的金色阳光洒落在她棕色的眸子里和发梢上,那一瞬间我好似被拉进了电影的慢镜头中。
“克洛伊!”阿莱茵冲我招招手,让我坐到她旁边去,正好在美人的后排。我过去坐下,自然而然地与阿莱茵一起和美人攀谈了起来。
美人的声音低沉沙哑,转音时带着点甜味,语调优雅,说到高昂处像在唱歌。她名叫伊维塔(IvettaMariaConstantino),确实是西西里人。她今年三十二岁,只身来到洛杉矶读编剧专业。不是为了闯荡好莱坞,只是想“体验一下在洛杉矶读编剧的生活”。
我问起她之前是做什么的。她笑笑说自己没有过切实的工作,一直在巴黎的各个艺术画廊之间辗转周旋;也曾经在荷兰的某个山庄里居住过几年,主要为了静下心来画画。阿莱茵听了,好似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双掌一击,感慨道:“喔!你是‘信托基金子女(TrustfundKid)’,对吗?”
阿莱茵问这个问题实在是有些唐突,但伊维塔没有露出被冒犯的表情,只是说:“原来有这么个特别的称呼啊。”
“这个班上有钱人真多。克洛伊开玛莎拉蒂,伊维塔又有信托基金。”阿莱茵转过去自顾自说道,声音不小,班上的其余三个人都往她这边看了看。阿莱茵借机问了大家的名字。
班上有两个美国人,都是已婚的男人,在我眼中他们的存在便不大重要了。另外一个男人来自多米尼加共和国,约莫二十六七岁的样子,是个白人,名叫贾克(JacquesNicollier),戴着个鸭舌帽,张口便是“这个世界的贫富不均问题已经病入膏肓,种族问题也是”。我好奇地回头看了看他,正好对上他的眼神,棕色瞳仁里翻涌的是激情与愤慨并存的澎湃。
我还从未遇见过贾克这般人等,伊维塔对我来说更是一个超出认知的存在,就连阿莱茵好似也不是我以为的情商高超的社交女王。他们于我而言都是陌生的类型,目前还无法被贴上标签。这让我感到挑战十足,顿时来了兴趣。我好似游戏里刚刚晋级的小人,开启了全新的地图,解锁了和以往全然不同的角色。
“玛莎拉蒂来自我的国家喔。”在大家热烈地相互认识的间隙中,伊维塔扭头对我说道,“你为什么喜欢这个牌子呢?”
第四章捞女很容易当吗(下)
虽然我的英语水平足以流利地表达“我对这个牌子没有特殊感情,只不过它能让我看起来比较富”,但这话实在是摆不上台面、不好说出口;再加上伊维塔温柔的眼睛不知怎的看得我有些害羞,于是我只得含糊地吐出一句“它很漂亮”,便赶忙低头装模作样地看课程表去了。
课程表里的内容让我有些意外。本来选择这所学校只是为了获得进入洛杉矶的钥匙,使我得以合法地呆在这里觅一个良婿,但没想到这些课程看上去还蛮有趣、蛮专业的。这让我精神一振,对在洛杉矶的日子生出了一些除却约会之外的期待。
我是去年六月份决定出国的。那天晚上,我答应了一个荷包还算鼓囊的科技公司小老板的约会请求。我和他在展会上认识,他不停地感慨,说没想到能在科技展上遇到像我一般美丽的女孩,还以为去那种地方的都是急着发财的穷屌丝或怪异肥胖的臭宅男。他尝试用这番自以为幽默实则双向性别歧视的话逗笑我,丝毫未觉把自己也骂了进去。我表面上咯咯笑着,内心里忍不住对他的愚蠢翻了好大一个白眼。
他以为遇到我是偶然,以为我真心对科技展感兴趣,实在是心智愚弱。我深知那类展会上有许多公司在起步阶段的初创小老板,就如他一般,白天面对几十张员工嗷嗷待哺的嘴,晚上还得陪投资人奴颜媚骨地喝酒吃饭。他们既背负着巨大的压力,又捧着一颗伤痕累累的自尊心。这样的男人,如果经过了天使轮投资,那是急需有一个女人来花他的钱、听他吹嘘、给他捧场的。
他们需要在女人身上确认自己受过的一切委屈都是有意义的——通过和女人讲她没听过的科学技术或生意手段来找回智商上的优越感,通过给女人赏赐及施舍贵价礼物来重获精神上的主体性。这种男人虽然长期看来不一定有钱,很多在天使轮之后不过一年便会背上沉重的债务。但是,我本就不需要长期饭票,我只需要几个包、几双鞋、几笔转账,充充门面,仅此而已。所以,去科技展遇到他并非偶然,我做事都是提前思虑过的。
上大学后,我不愿和任何人当太过亲近的朋友,就是害怕他们能嗅出我一身名牌背后的真相。那些未经世事的傻同学们都以为我的钱是父母给的,被学校的公子哥追也是门当户对;且我还矜持地不愿答应,是个洁身自好、眼界心气都很高的的真正的富家女。他们哪会知道,在深圳那种物价的地方,夏浚译每个月给我的生活费不过四千块钱。
四千块在学校生活确实宽松,但如果要买奢侈品那便是杯水车薪了。我当然不会主动问他要更多的钱,我不是他的血脉,哪有任性的资格?就算大一下的意外发生了之后,他也没有另外给我任何补偿。我能理解。一张他本就不想带回家里的嘴,现在已经十九岁,成年了,给她付大学学费和每个月四千块钱已经是额外的支出。他的想法合情合理,无可厚非。
李菲菲偶尔会在逛街时想起我,给我买裙子、化妆品和包。但是她的这种关爱来得实在是太偶然了,没办法支撑起我在学校的人设。我从来都信奉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不会等着谁来决定我的处境该是如何。
本科的时候,只有一个女孩子和我关系还算近。我敢让她稍稍靠近的原因,是她太淳朴天真了。她坚信我是一个父母极其宠爱的小公主,生活幸福,想要的一切都唾手可得。她眼中的我,简直是我眼中的李菲菲。
我带她去夏家。夏浚译和我都是极其自恋的表演型人格,这一点我们虽然没有血缘却极其相似,李菲菲自然是沉浸在我们家庭和睦的美丽幻象中。我们“一家三口”给那女孩上演了一出完美的亲慈子孝,她之后没少和身边的同学们表达对我家庭的羡慕。这很好,她主动成为了我的喇叭,让我塑造的人设有了个出自他人之口的侧面证据。大学四年,她一直以为我消失的时候都是回家去当爸爸妈妈的掌上明珠了,对我其实是去见不三不四的男人的事实一无所知。这种我被父母溺爱的假象让爹不宠娘不疼的她越来越嫉妒,发展到后来,她在毕业前夕彻底地疏远了我。
她不再与我相伴的时候,我意料之中地觉得得意,却又意料之外地有些失落。得意很好解释,我悉心扮演的形象竟然能让与我最亲近的“朋友”笃信到嫉妒得发狂,这对我来说是多么大的肯定啊。但我没想到自己竟会有些小小地难过,暑假几次想要发信息给她,约她在我出国前见一面,但都用理智克制住了。这个行为毫无意义。弱者才需要感情上的慰藉,强者应该两眼只盯着目标,心无旁骛才对。
我总是会聊着聊着就扯很远,我猜是人性害怕寂寞和想要表达的弱点在作祟吧。这些话我没有别人tຊ能讲,也就只能和你说说了,希望你不会觉得太过厌烦。
刚才在说什么来着?对,决定出国的那天晚上,我和一个科技公司的小老板去福田购物公园的一个酒吧喝酒。和他聊天还没半个小时,我便发现他表面上是正在筹天使轮的小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