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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嘭——’剑尖即将刺入冷痕身上，却被一道金光反弹出来。

第三十一章 不留活口

    猝不及防，慕言整个人怔住，手中的剑亦掉落到了地上。

    “居然是大哥放你进来的”他的语气中，透着不敢置信的意味。

    冷痕见他分神，急忙继续稳住炼仙塔，随即焦急解释道:“天帝已经用十大神器搜齐了莫毓散落六界的残魂，现在最重要的一缕精魂还在这身躯之上，必须归位才能让莫毓重塑肉身苏醒过来。”

    “事到如今，你以为你的说辞我还会信”慕言莫声质问，幻出灵力与炼仙塔的白光抗衡起来。

    “十大神器皆归天帝管辖，包括这炼仙塔也是天帝亲手给我，你不信我无事，但天帝你也不信吗！”冷痕吼道。

    慕言一时怔住，掌心使出的灵力弱了不少。

    “只有她消失，属于凤凰的公主才会真正回来！”冷痕大声说着，用尽全力贯入炼仙塔中。

    白光骤然扩大，变成耀眼光圈照满了整个凤栖宫。

    瞬间，流光溢出天际，勾勒出一道无比壮丽的白银之色。

    整个天际，似乎都在这一瞬间，失去了其他色泽，化成永恒白昼。

    嘭！！

    冰棺炸裂，女娲石悬空而起，五彩颜色让四周的苍白多了一丝光彩。

    棺中，再无莫毓。

    白光收敛，尽数回到了炼仙塔中，回归沉寂。

    “噗——”冷痕接住炼仙塔，喷出一口鲜血落地。

    女娲石稳稳落到了慕言手中，温热中带着沁人的寒意。

    他看着碎裂的冰棺，随后将视线转向冷痕手中的炼仙塔。

    “何时……她才会回来”

    冷痕稳住心底翻滚的气血，擦了擦嘴角的血渍，随后弱声道：“七七四十九日，我会送她回来……”

    说罢，他支撑着起来，小心翼翼抱着炼仙塔就要从凤栖宫离开。

    地上的赤焰剑嗖地立了起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你若一去不回，我定要亲手血洗浮云殿，不留一个活口！”慕言一字一顿厉声道。

    冷痕背影一顿，没有再多言。

    气血紊乱，他没有太多力气御风而飞，只能借助诛天剑的力量。

    一路回了浮云殿，冷痕近乎是踉跄着落到地上，再被门口的仙使搀扶入宫。

    “闭门。”他虚弱吩咐道。

    ……

    冷痕自南禺山负伤而归，闭关修炼的事情传遍了整个天界。

    众仙皆知原由，但此事事关重大，无人敢在背后嚼舌根。

    空旷的浮云殿后院，炼仙塔日渐增大。

    自之前的巴掌大小已经变成了半人高大，并在冷痕灵力的韵养下，不断疯长。

    莫毓的所有残魂和最重要的一缕精魄全都在这炼仙塔中，虽只需四十九日便能凝聚成型，但亦需要吸收日月精华和纯正灵力滋养。

    冷痕体内寒疾加重，这般丧失灵力对他神躯危害极大，可他依旧没有停过片刻。

    不管是对莫毓，亦或者是对凤族，还是对他自己，他都必须这样做。

    只有这样，才能洗清他心底的稍许愧意……

    转眼，七七四十九日一晃而过。

    炼仙塔已经变得一树高，耸立在盘膝而坐的冷痕跟前。

    冷痕用自身灵力韵养着炼仙塔，足足四十九日，耗费了他半生的修为和灵力。

    午时，炼仙塔内发出一声清脆的凤鸣声。

    一道身影晃过，自炼仙塔中飞跃而出，挥动火红翅膀朝着南边展翅飞远。

    “莫……”冷痕看着那远去的凤凰火影，刚将她名字唤出，却再也无力道出第二个字。

    这世间，已无莫毓。

    如今展翅而飞的，是凤族公主。

第三十二章 冰火凤凰

    南禺山。

    “啾喔——”

    一声声清脆中透着欢愉的声音响遍了整座山头，慕言正和凤王下着棋，听到那声音手中的白子瞬间落地。

    “幺妹回来了！”

    激动的声音一出，他的人已经骤然从凤王跟前消失。

    凤王将手中的黑子放至棋盘上，透着丝丝皱纹的嘴角微微勾起。

    “回来了便好……”

    凤栖宫。

    慕言一路顺着莫毓的气息寻到此处，却迟迟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倒是在屋檐之上，看到了一只啄羽的火红凤凰。

    “小凤凰！”慕言立即飞跃而上，但他的突然出现让那凤凰猛地噗嗤翅膀飞走，似是受到了惊吓。

    慕言不懂莫毓为何要躲自己，跟着她一道飞进了宫殿内。

    “小凤凰，我是二哥啊……”慕言认妹心切，根本没有思考其他。

    只是莫毓到了内殿后，随手将门猛的关上，白皙的手腕没有衣裳布料，白晃晃地让慕言连连顿住。

    是他忘了，所有凤族初次涅槃之际，是没有衣裳遮身的！

    “小凤凰，二哥这就去给你寻衣裳来，你且等等！”慕言连忙说道，随即匆匆跑远。

    殿内。

    莫毓看着自己由凤凰炼化成的人形，脸上没有太多神情。

    此时的她，脑袋还有些浑。

    她分不清自己是谁，亦没有整理清大脑里的那双重记忆。

    一份属于凡人莫毓，一份属于南禺山的凤凰。

    属于凡人的那份记忆，尽是苦涩和怨恨，还有凝结于心的不甘和悲恸。

    属于凤凰的那份记忆，尽是甜蜜和欢乐，世间所有的美好似乎都被她尝尽，近乎可以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可她，到底应该做谁

    风起，窗帘尽数飞扬。

    莫毓敏锐觉察到有人靠近，连忙用墨黑长发挡住身体，躲进了窗帘之后。

    “小凰儿……”一道低沉中透着沙哑，再又绕着独家整理一丝丝蛊惑磁性的声音自四周传来。

    莫毓眯了眯眼，环顾空旷内殿，锁定了最右侧的角落，甩手射出一道冰凌。

    嗖——

    一道金光闪现，光环散去，显出满头金发，身穿白袍的慕尘。

    他看着袖上的水印，是刚才莫毓投来冰凌化成水留下的痕迹。

    “小凰儿居然能御冰术，倒是一只奇特的凤凰。”慕尘笑着说道。

    莫毓顿了顿，在脑海里搜寻了一番属于眼前这个金发男子的记忆。

    之前她是鸟身，看的自然和现在人身看到的不太一样。

    “你是……大哥”多少还是有点印象，只是依旧混乱。

    慕尘怔了怔，眼中划过一丝失落。

    他一步步缓缓朝莫毓靠近，却看到她朝窗帘后又缩了缩。

    定睛一看，看到她白花花的脚丫子正慌乱无措地想遮挡起来。

    慕尘抿唇轻笑，衣袖一晃，手中便多出了一套素白裙衫。

    “听闻今日涅槃成人形，特意过来给你送衣裳。”他柔声说道，让手中衣裳漂浮着到了莫毓身侧。

    “你先穿上，我改日再来看你。”慕尘说着，正要走忽的又转眸深深看了莫毓一眼，“好好回忆回忆，我到底是大哥还是谁……”

第三十四章 当面问清

    莫毓直视他，声音从容：“父亲。”

    一旁的慕言拉了拉莫毓的衣袖，小声提醒道：“小凤凰，要叫父王……”

    慕言还以为是莫毓没有从凡人身份转换过来，不清楚身为王室对父母的称谓不能如同寻常人家一般，可莫毓接着道出的话，却让他微微吃了一惊。

    “凰儿唤父亲，是身为女儿的思念，日后唤父王，是身为儿臣的本分。”

    凤王眼中有一丝惊艳一闪而过，他放下棋子，起身亲自扶着莫毓起来，上下将她打量一番。

    “凤凰骨至纯至正，仙根稳健，人间历练一场再归来，便直接是上仙之躯，不错。”凤王字里行间，皆是赞赏之意。

    一旁的慕言听闻，连忙惊呼：“我们兄弟几个刚涅槃成人形都是从地仙开始修炼，幺妹直接是上仙了！那我们这千年的修炼都不低幺妹百年的历练啊！”

    莫毓笑了笑：“那二哥也如我一般去历练一番”

    “别别别，我还是老老实实等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