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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轻栀无语极了。

　　她在女厕里磨蹭了会儿，出来洗手，慢吞吞地走出去。

　　谢暮寒就站在不远的地方，等着她。

　　曲轻栀佯装无事的走过去，问道：“婚礼开始了吗？我错过苏星野下跪的环节了吗？”

　　谢暮寒捉住她的手，握紧，淡淡道：“这么喜欢看人下跪？”

　　曲轻栀开玩笑的道：“是啊，这是我的癖好。”

　　谢暮寒忽然道：“如果有一天，我们也走这一个环节，你会点头吗？”

　　曲轻栀一愣，仰起小脸看他。

　　他是指，下跪求婚吗？

　　“随口说说，不必当真。”谢暮寒淡然的转移了话题，“你该吃点东西了，进去吧。”

　　……

　　一场热闹的中西合璧式婚礼，到很晚才结束。

　　谢暮寒没有参与闹洞房的环节，他留意到曲轻栀一晚上都不是太开胃，没吃几口东西。

　　她唇角带着笑，但眼底似乎有几分愁意。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陈嘉寒在场，她被他强留住，所以郁郁寡欢。

　　“你好像有点累，我们早点回去休息。”谢暮寒握着她的手，去停车场。

　　远远的，陈嘉寒望过来。

　　谢暮寒用身影遮挡住对方眺望的目光，带着曲轻栀离开。

　　上了车，曲轻栀闭眼养神，不想说话。

　　她心里很乱。

　　如果可以，她多么想生下这个孩子，然后告诉谢暮寒，她和孩子都爱他，都要陪着他一生一世。

　　可是，这不可能。

　　“曲轻栀。”谢暮寒低沉的嗓音忽然在她耳畔响起，夹杂着隐忍的怒意，“陈嘉寒能活着，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

　　“嗯？”曲轻栀睁眼，一时有点恍惚，他说什么？

　　“他其实已经放弃了你。”谢暮寒低冷地道，“如果他足够爱你，他就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待在我身边。”

　　“哦……”

　　谢暮寒看她魂不守舍的样子，又气又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索性伸手蒙住她眼睛，怒道：“你睡吧。到家叫你。”

　　曲轻栀调整了一下坐姿，把脑袋靠在他肩臂上：“好，那我睡会儿。”

　　车窗外，路灯幽橘的光线照射进来，晕染得她白嫩小脸乖巧又恬静。

　　她老实地靠着他的肩，这个姿势好像充满了对他的依赖和信任。

　　谢暮寒心头萦绕一整晚的怒火，在这样静谧无声中得到了些许的抚慰。

　　他凝视她片刻，用手臂揽住她的肩头，让她靠得更舒服一些。

　　回到家里。

　　曲轻栀突然道：“谢暮寒，我能进主卧室看看吗？”

　　谢暮寒墨眸微眯，淡声道：“为什么突然想看？”

　　曲轻栀如实地道：“苏星野说你卧室里有秘密，我很好奇。”

　　她故意补充道，“也许是你这几年交往的女朋友们留下的东西？我不方便看？”

　　谢暮寒淡淡扫她一眼，没承认也没否认。

　　他与她一起上楼，打开了主卧室的房门。

　　迎面而来一股香气。

　　曲轻栀一愣！

　　偌大的卧室，三面墙壁全都是玻璃柜，上面摆满了她公司的香水。

　　比她公司的陈列架更像陈列架！

　　她曾经亲自设计调配的限量款香水，每一款，这里都有。

　　“这是……”曲轻栀走到一面玻璃柜前，怔了怔。

　　这支香水，是她第一次送给他的男士香水。

　　照理说，隔了四年多，应该挥发掉很多了，但是它竟然像是崭新的，丝毫没少。

　　“外膜套是纳米新科技，可以实现高度密封性。柜内温度低于15度，不易挥发。”谢暮寒语气平淡，像在谈公事。

　　“你为什么还留着它？”曲轻栀轻声问。

　　“为了保值升值。”谢暮寒的声音越发凉淡，“你这个人虽然不怎么样，但你公司还是很有前景，我看好它。”

　　“……”曲轻栀无言以对。

　　她转眸，发现原本的衣帽间改成了储物室，里面是一个个雕塑。

　　她第一天回国的时候，被他逼着做的那6个雕塑，整齐的摆放其中。

　　另外还有很多残缺品，大概被他自己砸碎的——每个都是她的模样。

　　原来他说的不是假话。

　　他恨她的时候，砸掉了无数个‘她’。

第178章寒爱栀，栀爱寒

　　“这是什么？”曲轻栀忽然发现一格抽屉里放着一个深蓝色天鹅绒小盒子。

　　“别动！”谢暮寒突然低喝。

　　曲轻栀却已经拿到了手，她疑惑地看他，“是不能看的东西？”

　　谢暮寒俊美的眉宇之间有些紧绷，冷冷道：“陈年旧物，早该扔了。”

　　“什么陈年旧物？”曲轻栀没忍住好奇，打开小盒子。

　　里面是一对戒指。

　　没有钻石点缀，是铂金素圈，其中一枚女士的戒圈细巧，另一枚男士的戒圈宽些。

　　很简单，应该也不是太贵。

　　曲轻栀拿起男士的那枚戒指，仔细地看了看。

　　“刻字了……”

　　戒指内侧雕刻着极小的英文字母：【HLOVEZ】。

　　她又看了看那枚女士戒指，内侧雕刻的是：【ZLOVEH】。

　　是“寒爱栀”和“栀爱寒”的缩写？

　　陈年旧物……那也就是4年前，他就准备着的。

　　是不是在那一夜之后，他就打算送给她？

　　可她却狠狠羞辱伤害了他。

　　这一对戒指，从此只能束之高阁。

　　“给我。”谢暮寒冷不防夺过她手里的戒指，塞回戒盒，走到窗前，开窗一扔！

　　“你——”曲轻栀一惊，又有些气恼心疼，扒拉着窗柩往下看。

　　楼层高，底下是黑蒙蒙看不清楚的草地。

　　戒盒不知道被他扔到哪块花圃草坪了！

　　“我去捡回来！”曲轻栀转身就要走。

　　“为什么要捡？”谢暮寒捉住她的手腕，不让她离开，冷着嗓子道，“当年你不要的东西，现在捡回来又有什么用？”

　　“谁说我不要？”曲轻栀恼道，“你问我了吗？你给我了吗？”

　　谢暮寒“呵”的清冷嗤笑。

　　如果她愿意要，当年就不会睡完就跑。

　　“我不跟你说了！”曲轻栀知道自己说不清楚，索性耍赖不说，用力挣脱他的手。

　　她一定要捡回来。

　　或许这只是一种无用的执念。

　　又或许是因为发现自己怀孕，她变得更加需要精神慰藉。

　　“你开门！”曲轻栀没有呼唤系统，而是叫谢暮寒开门。

　　谢暮寒眯了眯眸，倒是真的替她开了门。

　　他想看看，她到底在闹什么。

　　门一开，曲轻栀就急急坐电梯下楼，去扔戒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