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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看到手机多了个未接电话，是我妈打来的。
我心下一慌，连忙给她打回去。
「喂？」那边很快接通了，听起来我妈有点疲倦：
「刚刚打电话你怎么不接。」
我解释道：「我刚刚在睡午觉。现在才醒。」
我妈说：「行吧。」
「你姥爷的状况不是很好，我昨天已经联系了老家的医院，把他从渝州转到魔都市医院，这边的医疗更先进一点。如果有空的话，就去看看你姥爷吧。」
我想说话，嗓子却被堵住一样，半响才「恩」了一声。
像是预料到我的反应，我妈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说：
「我之后也会抽空去看他的，我还有工作，就先挂了。」
「恩，拜拜。」我放下手机，心里有些沉重。
从小我就很少见到我妈，自从离婚之后，她像总有干不完的工作。
因为接触得少，所以我们之间其实并不像寻常母女那样亲近，反而带着种疏离的客气。
不过我渐渐长大，明白自己享受着她拼命赚钱的物质，我没有资格埋怨她。
姥爷从小照顾我，对我也是有求必应。
直到我高一的时候，我妈为了让我受到更好的教育资源，让我转学到了她所在的城市。
从此每天都能见的姥爷，成为了寒暑假的见一面少一面。
手机响了一声，是微信提示音，是孟季同发来的消息：
「今天跟姐姐呆在一起很开心，期待下次见面呀。」
「姐姐，你的海绵宝宝掉了。」
「我帮你捡起来了，下次还给姐姐！」
他发过来张照片，是我书包上挂着的挂件，一个巴掌大的海绵宝宝。
此时的海绵宝宝正乖乖被握在孟季同手里，这手骨节分明，干净修长。
我没有心情去应付他，只回到：
「谢谢小孟，之后有机会找你拿。就先暂时放你那吧。」
孟季同很快回到：「我会好好照顾它的！」
我叹了口气，关掉手机。
时间很快到了周五。
我应约去了3211教室，周延跟郑沛已经在教室里了，只是教室里还有另外一个女生。
10
周延正跟那个女生说着什么，两个人的交谈看起来很是融洽。
周延注意到我推门进来，向我点头示意，又转头继续跟女生交谈。
我一言不发地放下电脑坐到了教室边的空位上，心里莫名有点不开心。
「恩恩，好，下次再聊。我先走了，拜拜。」
那个女生笑着跟周延和郑沛告别，走的时候还顺带关上了门。
「不愧是国奖选手啊，陈学姐太厉害了！」
郑沛不由得感叹一声，随后看向我：「姜姐来的好早啊。」
「你们来的也挺早的嘛。」
我勉强扯开一个微笑，看了一眼手机的时间，现在不过14:45。
「都是周神，吃过午饭就想叫我出来，也不知道他在急个什么，搞得我游戏都打不好。」
郑沛的娃娃脸不开心，他锤了周延一下。
周延有点不好意思，但注意到我的神情后，他思考了一下，说：
「刚刚那个学姐得了今年数院的国奖，刚才碰巧她在这间教室自习，我们就探讨了一下国奖的事情。」
「哦，这样啊。」我都没注意到自己的语气缓和了些。
坐在座位上的周延，起身向我笑道：「不如，你坐过来一些。」
我带着脸上还没消下去的笑意，坐了过去，干脆直接坐到了周延旁边的位置。
心想原来之前是有一些细节的，只是一直被我忽略了而已。
之前打辩论校赛，有跟周延分到一起过。
我是一辩，他是四辩。
我记得，我们队伍每次讨论的时候，他都很积极地第一个到，我通常是第二个到。
但他是数院校草，面无表情时，会给人一种十分冷淡疏远的感觉。所以即使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也是埋头看准备的资料。并不敢主动搭讪，难得的几次交流他平和有礼，倒没有那种所谓的学霸的「傲气」，
我一直以为是周延到得早，是因为他的为人处世是这样，现在想来，可能也有一点点——
我的缘故吗？
不过这也想来也太自恋了，我哑然失笑。
视线随意地看到了周延的侧脸，下颚线清晰可见，鼻梁高挺，薄唇微抿，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一样。
不过，为什么周延的脸有点红，是今天下午太热了吗？
11
抛开心里的一些探究心情，见大家都在了，我问道：「我看到这个人数限制是三到十五人，我们这项目，就我们三个吗？」
「目前是，如果你想带朋友一起的话，也可以的。」周延倒是意外地好说话。
意识到自己好像答应得太快，他补充道：
「多一个人，分担到每个人身上的任务就轻一些，这样效率会更高。」
我有点不好意思：
「那我确实有个推荐的人选，叫赵恩苓，是我的室友。」
「她想跟我们一起参加比赛。她的比赛经验也有，也不划水。总体来说，个人能力水平和综合素质都很不错。」
郑沛倒是很开心地说到：「我认识，是不是你们院学生会的文体部部长。」
我点头说：「是的，你们认识吗？」
郑沛歪头笑了一下：「之前有过一点接触，赵恩苓同学确实蛮不错的。」
我点点头：「那我就先替赵恩苓谢谢大家了。下次会议我会叫上赵恩苓一起来的。」
心想着等下回去再告诉赵恩苓这个好消息吧。
周延也切入正题，简单阐释了他的「山茶设想」：
山茶是某个贫困县的特产，有很高的药用价值。但是运输和储存比较成问题，并且采摘需要大量人工。
面对这些办法，他从采摘到运输再到出售，有条不紊地阐述清楚自己的设想。
斑驳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他身上，给他笼罩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大致就是这样了，你们对这个项目有什么想法吗？」
周延看向我，在光下，那双眼睛盛满了阳光的点点碎屑，璀璨又温柔。
我清咳几声，也顺势提出了几个实际存在的问题，比如人力缺失。
「恩，这些我有想过。我的初步设想是配合当地的人力资源所。」周延回应道。
我眉毛一挑，想到个点子；
「或许还可以考虑，将当地的山茶作为景点，吸引游客。」
周延很认真地看着我发言，末了他脸上也有了清浅的笑意：
接着我们又围绕项目讨论了很多，时间不觉到了五点半。
看这架势，周延大有想跟我再谈十小时的样子。
我提议：「要不我们就去吃饭吧，今天的框架大概搭好了，主要就是策划书的撰写了。」
周延微楞，神情有丝懊恼：「不好意思，今天没有注意到时间。」
「没关系。」我收拾好了东西。
「那，我们去吃饭吗？三食堂今天有新上市的藕节。」周延看着我，眼里带上些紧张。
诶，这是，周延向我发出吃晚饭邀请吗？
藕节，这是我老家的特产，周延怎么会知道？还特意提到。
郑沛听到可以吃饭了，立马合上电脑装包，笑的一脸乖巧：
「姜姐走吧走吧！一起吃个饭增进下感情嘛！」
我哑然失笑，对于郑沛社牛的属性有了更进一步的认知。
「好吧，增进下队友感情。」我点头道。
同时我也注意到，周延紧握着鼠标的手，松了一下。
吃过晚饭，我们在食堂门口道别。
忽然，我的肩膀被轻轻拍了一下，我回头一看，是孟季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