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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尧还站在杏花院门前，听了霍一这话，他先是看了霍一一眼，这才又看向杏花院大门。
隔着门，也能闻到那好闻的花香。
其实杏花已经凋谢了，杏树枝头上已经没了杏花，但那花香，总还是像滞留在了这个院中，仔细去闻，就能闻到。
那是一种能让霍尧定心定神的花香，跟郑寰婕身上的香味一样。
看着杏花院大门，闻着杏花香，霍尧淡声说：“她不会。”
霍一隐约明白这三个字的含义，又不大明白，正准备开口问：“她不会什么？”
霍尧又开口了：“郑寰婕不会看上康凌昭。”
霍一说：“少爷你怎么能这般肯定呢？康凌昭虽然各方面都比不上少爷，可在江州，康凌昭也很有名气的。”
霍尧抿嘴：“我就是能这般肯定。”
霍尧转身，不再多说。
霍一虽然觉得少爷有些迷之自信，但也觉得，有少爷在前，郑姑娘还能喜欢上别人？除非郑姑姑眼盲心瞎，不然，定然是喜欢少爷的。
霍一跟在霍尧身后，问道：“郑姑娘为什么会留宿康民药铺呢？”
“可能有什么事情。”
“要我去查查吗？”
“不用。”
霍一还想再说什么，霍尧忽然停步，扭头看着他：
“不要把心思放在郑姑娘身上，昨天蒋英来信，说叶辛派到码头上的两个工人离开了，想必是蒋英刻意放出去的消息被他们打探到了，他们是回去向叶辛汇报的，也许明天，海上就会出现水匪或海贼抢劫商船的事情，你且盯紧些。”

第55章 不分贵贱
提到这件事情，霍一的面色变得郑重：“少爷放心，不会给他们任何可趁之机。”
叶辛派了两个人伪装成码头工人，打听霍尧战舰的情况，原本叶辛估算的时间是三天，但他的人却用了五天时间，叶辛没觉得他的人办事不利，毕竟对象是霍尧的水师，而霍尧的水师，目前算是整个陈王朝最强水师了，这些水师又用着整个王朝最好的战舰，想打听清楚那些战舰上的消息，不花费些时间是不可能的，花费的时间越久，证明这些消息越可靠。
叶辛问：“霍尧水师战舰情况如ⓈⓌⓏⓁ何？”
其中一个人答道：“回大人，霍尧这次来江州，带了三十艘战舰，但十艘战舰上都是空的，住的是一些水师家眷，人数也不多，零散分布在十艘战舰上，另二十艘战舰里全是水师，每艘战舰里大约有一千水师，带队之人是蒋英和韩良，宋典在江州城内，城内的水师应该是一万余众，滞留在战艘上的水师，不足五千，其中领头的战舰，也就是总督舰上，有一千人，韩良在带领，剩下的水师全是由蒋英在带领，这五天观察，发现蒋英时不时会带一些水师到江上巡查。”
另一个人说：“大人，霍尧在城内，他的大部分水师也在城内，霍尧的三大参将之一宋典也在城内，虽然海上还留了两个，但我觉得，守着总督战舰的韩良不会轻易出现，那么，我们可以先解决了蒋英，恰好蒋英经常带水师巡查江上情况，不如先将他击杀，然后再合力围攻韩良，等削掉了霍尧的左膀右臂，再封闭整个码头，在城内对霍尧以及他的水师瓮中捉鳖。城内是图首的地盘，我们里应外合，一定能将霍尧击杀于此。”
叶辛说：“想法很好，也很大胆，但是，霍尧若在江州城内出了事，图首也会受到牵连，霍尧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死于江州，你觉得江州的这些官员，还能有命活着吗？皇上一怒，指不定所有官员都得跟着陪葬，到时候图首也得死，图首死了，那我们还能靠谁栖身？”
叶辛嘴里的图首，指的是向韦林。
国舅爷薛怀安创建了四图腾，每个图腾的支配者便被称为图首。
两个人听了叶辛这话，后背发冷，他们只想着如果杀了霍尧，就能证明他们的能力，却压根没想过，霍尧如果死在江州，后果会如何。
其中一人道：“大人提醒的是，那我们还要按计划行事吗？”
“自然要的。”
叶辛并不是无脑之人，虽然受到了韩良的鼓动，但若是他不想，谁也拿他没办法，他之所以会冒险行事，也是因为他对城中的事情了解的很清楚，霍尧为了一个女人，关押了船造司的两位大人，如今霍尧只能自己去处理船造司的事情，他分身乏术，管不了战舰和水师们了。
叶辛出动私兵水师们去与霍尧的水师交手，目地也十分单纯，就是较量一番，看看自己带的水师有没有哪些不足之处，尤其，他们苦练这么多年，确实没有跟霍尧这样强大的水师们交过手，不知道是自己强一些，还是对方强一些，如果对方强，自己又弱在哪里。
对叶辛来说，只要能提高水师们的战斗力，冒点险也是值得的。
但他却没打算杀霍尧，先不说能不能，就算能，现在也不是时机。
叶辛说：“进行第二步计划。”
——
郑寰婕在厢房休息了半日，金妈妈过来的时候她就在休息，金妈妈也没敢打扰她，就进屋看ⓈⓌⓏⓁ了看她，又过来跟青烛说话，了解到了昨晚的详情，金妈妈说：“姑娘打小就心善，救人是没错，但也不能累垮了自己呀。”
她交待青烛：“今天晚上无论如何得让姑娘回杏花院好好休息，听见没有？”
“听见了。”
青烛无奈道：“有时候姑娘也不听劝的。”
金妈妈深有同感，叹一口气道：“如果姑娘今晚还不回去，那你得好好陪着她，等姑娘忙完，记得给姑娘准备夜宵，让她吃了再睡。”
“知道的金姨。”
金妈妈没呆太久，跟康家的人打了招呼，又回去了。
郑寰婕休息的时候康凌昭一直守着袭灵，睡到快中午郑寰婕醒来，十分饿，立马有康家的人送来了饭食。
吃饱之后，郑寰婕去看袭灵。
推开门看到康凌昭，郑寰婕问：“袭灵姑娘怎么样了？”
康凌昭说：“还没醒。”
郑寰婕说：“不会这么快就醒，我是问她的脉象如何？”
“十分平稳。”
郑寰婕点点头：“那就好，可以用药了。”
康凌昭说：“还是昨天那种用药方法吗？”
郑寰婕笑道：“不是，今天晚上我们都可以好好睡一觉，白日用药，方法与正常病人无异，我来开方子。”
康凌昭下意识起身，拿毛笔去记。
等记完药方，康凌昭说：“虽然这方子看上去十分普通，也跟正常病人开药无异，但你写的这些药草，还是有些怪异。”
“是啊，治病的药材很多，同一种病也会有好几种药材都可能起到治愈作用，我写的药材，多数都是十分不起眼的，但搭配好，却能比珍贵药材更起作用，这是师……”
她本来想说，这是师傅付云风的师规和习惯。
付云风教导她，医，当药也。
这句话的意思是，医便是药，药便是医，不分贵贱，达官显贵们不缺医不缺药，富商巨贾们不缺医不缺药，最缺医药的便是穷人，真正的神医，是能用最廉价的药草治愈最濒临死亡的病人，而不是拿着巨额药草去救人，反而还要沾沾自喜，那不是神医的本事，那是神药的本事。
想到付云风，郑寰婕的眼眸变得温柔，她不动声色的改口：“这是我私下研究的，也不知道立不立得住脚跟，先给袭灵用用，就算不能救活她，也不会害了她，这些药材都不会损伤身体。”
虽然郑寰婕写的药材很普通，但康凌昭都认识，只是因为太普通，从来没敢用在重病上，这才觉得新奇，可这些药材的功效，康凌昭是知道的，自然没有损害身体一说。

第56章 两夜留宿
康凌昭拿着药方出门：“我这就让人去煎熬，再拿过来给袭灵姑娘吃，原来她叫袭灵啊，你认识她？”
郑寰婕说：“有过一面之缘。”
康凌昭没有多问，郑寰婕也没解释。
江州街头霍尧的水师大肆在每个店铺搜查，弄的人心惶惶，这几乎影响了江州城内所有人的生意，大家自然ⓈⓌⓏⓁ是会偷偷地坐在一起议论，然后知道了原因，都骂郑升荣无耻，骂牙婆子胆大包天。
他们也都知道了郑升荣要卖郑寰婕一事，却没人知道，那天被牙婆子带去的人中，还有一个姑娘，那个姑娘就叫袭灵。
有人曾经调侃：“听说这位霍大人来江州，是说要办公务的，但依我看，他办公务是假，亲近郑姑娘是真吧？”
“是呀是呀，我也这样觉得，听说霍大人进到郑府，开口就说要住杏花院，杏花院可是郑姑娘住的院子呢！”
“没想到这位大名鼎鼎的人物，也是个爱好美色之人。”
这些人的调侃和戏谑只在自己屋内，三两好友聚一起喝酒闲聊，外人是不知道的。

药汤熬好，康凌昭亲自端过来，又亲自喂袭灵喝下，不是他非要殷勤，是他要亲眼见证，袭灵苏醒的一刻。

他就怕他哪一时没注意，袭灵醒了，他却没看到，后悔不已。
康凌昭要亲事亲为，郑寰婕也不拦他，等康凌昭喂完药，郑寰婕又去给袭灵把脉，然后又出去了。
她去整理药材，青烛陪着她。
两个姑娘一下午都在药材仓库里，康凌昭却是一直守在袭灵身边。
晚上在康家用的饭，当夜又没有回去。
虽然不用再像昨夜那般不敢掉以轻心，忙碌一夜，可今晚郑寰婕也不敢大意，如果不出意外，后半夜袭灵会醒，醒来后必须得喝一碗固本回气汤，那得她亲自写药方才行。
青烛是劝了自家姑娘的，但自家姑娘完全不听劝，青烛只好陪着也留宿康家。
铺床的时候，青烛一个劲的念叨：“小姐你还待字闺中，两晚上都留在康家，真的会被人议论的。”
郑寰婕坐在窗边的一把太师椅里，闭眼浅寐，唇角拉扯出一抹淡淡冷冷的弧度：“自身正，就不怕外面的攻击和流言蜚语，你不在意，任何事情就都伤不了你，如果因为这件事情而看不起我，那只能说明，那样的男人，或是那样的人群，不值得结交，这好像还是好事呢，至少通过这件事情，能让我筛查一下什么人是值得真正结交的，懂我的人，是不会看轻我的。”
青烛说不过自家姑娘。
青烛也发现了，自家姑娘越来越刚。
青烛说：“姑娘总是有一大堆的道理，行吧，都依姑娘，床铺好了，姑娘赶紧歇息。”
郑寰婕起身，去了床边。
青烛伺候郑寰婕更衣。
——
霍一原本不打算再去关心郑寰婕的事情，但接到蒋英那边的消息，知道叶辛的水师已经出动了，他去向霍尧汇报，意外又遇到了金妈妈，金妈妈从外面买了鸡回来，左右手都拎着鸡笼子。
霍一自然是要打招呼的，顺便问道：“金妈妈，你打算在杏花院养鸡吗？”
金妈妈说：“不养。”
“那你买两只鸡做什么？”
“给我家姑娘炖啊，我家姑娘在外面忙，晚上还要熬夜，真是辛苦，我得给她好好补补…ⓈⓌⓏⓁ…”
说着，又一顿，瞪着霍一：“关你什么事，我跟你说得着嘛。”
金妈妈拎着两个鸡笼回了杏花院。
霍一站在那里，两眼瞪大，什么！郑姑娘今晚又没回来？
霍一觉得这事可大可小，立马去向霍尧汇报。
霍尧看着他。
霍一抓头：“不是我要刻意打听的，我是刚好遇到了金妈妈，从金妈妈嘴里知道郑姑娘今晚又没回来，这才来向少爷汇报的。”
霍尧问：“蒋英那边的消息呢？”
“哦，叶辛的水师都出动了，蒋英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这一次，叶辛等人，有来必无回。”
霍尧说：“告诉宋典，他那边也可以收尾了。”
“是，少爷！”
霍一转身，又忍不住回身，小声道：“少爷，你真的不担心……”
“滚。”
霍一飞快跑出静枫院，也不明白自家少爷怎么忽然就生气了，是气郑姑娘吗？还是气他？
少爷为什么要气他？应该是气郑姑娘，郑姑娘也是，一个黄花大闺女，怎么老是留宿在外面，这让外人怎么想啊！
——
霍尧站在窗前，窗户大开，有夜风吹拂进来，月色如银，月光如水，地面上一片清明，有浮动的晶莹在空中飘荡，如此美好，如此静谧，如果，郑寰婕在他身边就好了。
她两夜都留在康民药铺，看来，是出了什么事情。
霍尧皱起眉头，他断定郑寰婕那边是出了一些事情，但完全猜不到是出了什么事情。
前一世他没来过江州，也没怎么接触过康家人，只是后来康家人一心为沈蓝香做事，他这才接触了一些，康家人重情重义，康凌昭也是个守信之人，为人十分规矩。
霍一担心的事情压根不会发生。
霍尧断定在康民药铺，或是在郑寰婕身上发生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前一世郑寰婕很早就去了云州城，并没滞留江州，这后来的事情，前一世也根本没发生过，他猜不透，也不敢贸然前去，毕竟郑寰婕已经恼了他，看这势头，好像还有跟他划清界线的打算，他若再惹了她，好像就无可挽救了。
霍尧对着月光叹气，她若不重生，他还能很容易把她哄骗到手，偏偏她也是重生的，那他只能小心翼翼。
——
今晚夜色很好，江上的船只也极多，商船和民船都有，叶辛私养的水师共有三万两千多人，留了两千人守半月滩，又五千人断后，另两万五千人，全部出动，但不是集中出动，而是分散在江海之上，至少分了两百多个目标，也是想将霍尧水师的力量分散。
但这本来就是霍尧引蛇出动的计策，又怎么可能会中了叶辛的算计？早早的蒋英就埋伏好了一切。

第57章 海上厮杀
江州港繁华，来往商船络绎不绝，除了前些时日因为下雨，商船减少了一些，外加霍尧战舰的忽然出现，让商船有些惊吓，暂时消失，后来反而因为有霍尧战舰的出现，商船们看到了ⓈⓌⓏⓁ定心丸，之后的日子，商船越来越多，就是民船，也跟着增加了许多，来往船只，别说两三百只了，就是上千只，也是有的，这也足以说明江州港的繁华。
蒋英是正儿八经的水师出身，老早就得知了今晚来往的商船数量、民船数量，也多数掌握好了路线。
叶辛的水师也事先盯好了目标，就在月光被一层乌云遮住的时候，平静的海面上忽然风起云涌，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的海贼或是水匪们，向着各个商船突杀了过去，为了逼真，他们是真的在杀人，然后抢劫商船上的货物和金银珠宝。
如果打劫了民船，则是将百姓们投入水中，再去翻找船上值钱的东西。
诚然，叶辛不是嗜杀之人，但做大事者，当不拘小节，有些必要的牺牲也一定要有。
霍尧也考虑到了这一点，他让蒋英秘密派人潜在各个出没的商船底部，为的就是能及时救下无辜的百姓们。
这一夜，但凡是亲身经历过这一劫的人都知道，有两拨人，一拨从海上来，一拨从海底蹿出，厮杀在一起，一拨人穿黑衣，蒙着面，甚至有些戴着面具，完全是水匪和海贼的打扮，另一拨人高头大马，穿着官服，下手狠戾，招招不留情。
百姓们吓的抱头鼠窜，尖叫声连成一片，蔓延在整个海面，杀声震天，血腥气伴着海浪，扑鼻而来。
叶辛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人一个一个死在屠刀之下，又被抛尸海里，眼睛都红了，他意识到自己可能上当了，厉喊：“撤！撤！撤——”
还没有死的人立马撤退，但早已退无可退。
乌云散去，只见不远处的海面上，战舰巍巍，为首一艘战舰上，霍尧一身黑紫官袍，威风凛凛，负手而站。
宋典已经去营救韩良，并捣毁半月滩。
霍一没有留在霍尧身边，而是亲自率领水师们站在小船之上，围杀叶辛等人，叶辛等人被高大的战舰围困住，战舰下方的小船上，水师们严阵以待，但凡叶辛的人想突围，那便杀无赦。
看清霍尧的一瞬间，叶辛的整颗心都凉透了。
他摘下自己的面具，冷冷地道：“这是你设下的陷阱！”
霍尧的声音从高空传来：“这确实是我设下的陷阱，而你能中计，只能说明，你野心不小。”
叶辛沉默，左右两边，自己的人还在被屠杀，他能听见他们的哀嚎声、哭喊声、求救声，可最终，他们的声音消失了。
叶辛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眼中有悔恨，他问霍尧：“你能设下此计诱杀我们，说明你老早就知道我们的存在了，可我自认我们从没暴露过，除了今天，我们从来没在人前露过脸，都是私下里与水匪或是海贼较量，或是在无人的海域训练，你如何知道我们这群人的存在的？”
霍尧心想，他是如何知道的？
是以死亡，以惨痛的一生为代价知道的。
但这他当然不会对叶ⓈⓌⓏⓁ辛说。
霍尧道：“不小心在海上捕到了一个人，从他嘴中知道的。”
叶辛先是不解，后就大惊：“文达被你们捕了？”
“是的，他把你们都供了出来。”
叶辛大怒：“文达这个叛徒！”
霍尧冷笑：“一群乱臣贼子，也敢称别人为叛徒，蒋英，将叶辛拿下，他若反抗，当场格杀！”
叶辛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如果霍尧说的是真的，那整个江州，跟他们有关的人和势力都会受到牵连，不知道向韦林得到消息了没有，向家被看管，向家的所有人都不能出来，也不能与外界互通消息，他如果不及时报信，那江州，危亦！
叶辛目眦尽裂，大喊：“都给我冲，不许做孬种！不许投降！我们还有兄弟断后，赢了这一仗，我们就是当之无愧的最强水师了，都给我振作，杀出重围！”
他率先拔刀，一马当先杀出去。
蒋英飞身从一艘商船上飞到叶辛面前，举刀向他脑袋砍去，叶辛避让，又伸刀往蒋英刺，两个人瞬间陷入鏖战。
霍一站在那里没动，但凡有反叛者上前，他都当场击杀。
受了叶辛鼓舞的人原本又充满了斗志，可随着一个又一个人的死去，那些人终究还是怕了，有些人跳了河，想逃，有些人直接投降，哭着说他们是被逼的，叶辛眼看大势已去，当下要抹脖子自杀，却被蒋英眼疾手快地拦住。
蒋英打落了叶辛手里的刀，又将叶辛一脚踹飞，叶辛跌在了船桨一侧，险些落海。
叶辛还没喘回一口气，蒋英扔一把大绳子在他身上，三下五除二地将他绑了个严严实实。
叶辛被带到了霍尧面前。
霍尧还是站在战舰之上，眺望茫茫江面，此刻的江面，尸体遍野，水师们在清剿尸体，也在检查商船和民船的情况，将一些受伤的人带上岸，将没有受伤的人安全送到客栈，将不小心死去的人也带上岸，调查他们的身世，通知他们的家人。
海面上忙碌一片。
叶辛被强行按压在地上，跪在霍尧面前，霍尧却看也没看他，他只是冷冷地道：“私下里豢养这么一批水师，你是想做什么呢？哦，本官问错了，不是你想做什么，而是你的上官想做什么，那么，你的上官是谁呢？”
叶辛呸一口血，虽然跪着，但骨头很硬，骨气更硬，他冷笑道：“你既这般有能耐，那你去查啊！”
霍尧转身，月色下的脸棱角分明，却锐戾嗜血，黑眸更是阴沉可怕，但他却笑了，笑的意味不明：“我能抓到你，斩了你的这些余孽，自然也能抓到你的上官，斩了他的阴谋。”
他走过来，一步一步，像踩在叶辛的心上，叶辛只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不是被霍尧吓的，而是被他胸有成竹的样子惊的，应该不会，霍尧定然不知道他的上官是谁！

第58章 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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