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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绮罗，你这个月一个艺人都没签到！你就等着赔公司损失吧！」
随后砰的一声，那个唾沫横飞的地中海领导摔门出去了。
我眨了眨眼，消化着脑海里的记忆。
我堂堂一个妖皇，竟然穿成了一个受气包？
原主勤勤恳恳地在各大高校寻找苗子，可最后辛苦签到手的艺人都被孟云挖走了。
她就拿着两千块钱的工资，还要被克扣各种报销，连自己都养不活！
这时清脆的高跟鞋声响起，孟云回来了。
她一进门就吩咐：「小江，给我泡个咖啡，我一会要带走。
「还有新的邀约都过一遍，做成表格晚上之前发我。」
「你自己没有手吗？」我直接反问。
孟云神色一僵，理直气壮：「我这是在指点你，你一个废物还不赶紧多学着点！」
我挑眉：「你的意思是，跟你学习怎么巴结那个地中海？」
「你……你！」
孟云被我怼得说不出话。
但她马上就缓了过来：「你的伶牙俐齿就留着给陈导解释吧！今天晚上就是《民间歌手》选拔赛了，我看你从哪弄个人去！」
说完，她冷哼一声，扭着身子走了。
《民间歌手》选拔？
我翻了翻原主的记忆总算想起了这回事。
这个综艺请的全是素人，并且陈导执意要全开麦唱，导师也是圈里出了名的嘴毒。
一时间，各家娱乐公司都不想往上送新人。
但陈导的咖位不低，面子还是要卖他的。
所以被送去参加的要么是刚签的新人，要么就是被放弃的艺人。
所以孟云嫌弃地把这个通告甩给了原主。
今晚就是综艺开录的日子，如果没有参与录制的选手，将会视为违约。
歌手？唱歌？
人没有，妖我有一堆啊！
我往椅子上一瘫，给在妖界的副官发了通知。
半小时后，一个身影凭空出现在我面前：
「皇，听说您要一只百灵鸟来打工？」
「对，雄的？」我上下打量两眼，满意地吹了个口哨，「雄的好，声敞亮。」
来人被我的打量吓得一抖，哆哆嗦嗦地问：「这……这是正经工作吗？」
我摩挲着下巴，翻译了一下：「就是站台上给一群人叫两声，你的老本行！」
没想到人更害怕了，他憋了半天挤出一句：「皇，我是正经妖来着……」
2
我们赶到录制现场的时候，人都到齐了。
灵壹先去化妆，我同其他经纪人一起站到了陈导边上。
其中有个经纪人，一上来就给陈导一个大大的拥抱。
旁人以为他们只是打打招呼，我却听到了那个人试图说服陈导同意假唱。
不用说，陈导肯定不同意。
要是这么容易搞定，孟云肯定不会把这个通告留给原主。
果然陈导脸色黑了下来，直接高声喊：「我这款综艺的卖点就是全开麦！想假唱的赶紧滚，你们家艺人以后别想上我的综艺！」
这一声怒吼把在场所有经纪人的小心思都按了下去。
以至于彩排的时候，陈导的脸色黑得宛如泼了墨。
十个里面五个跑调，四个破音，还有一个……
还有一个显得格外动听，正好就是灵壹。
笑话，百灵鸟那不是随便哼哼都好听嘛！
陈导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一点，他问：「你是哪家的艺人？」
灵壹脱口而出：「我是妖皇的人。」
我：「……」
我上前两步对上陈导懵逼的眼神：「我们是新成立的公司，叫娱皇公司。」
陈导拧了拧眉：「没听过，公司名字倒是口气不小。不过你这个艺人声音条件很好，就是唱的小调怎么没有词？」
「原创歌曲，还没来得及填词。」我补充道，「排练完就能补词，不耽误晚上录制。」
陈导满意地点了点头，直接拍板：「原创歌曲好啊！你不用彩排了，先去填词吧！」
灵壹下了台神色更慌，他跟在我身后追问：「皇，你要把我卖了吗？我听同族说人类喜欢把我们用铁链子拴住，还不给衣服穿！」
「咳咳咳……」听了灵壹的烦恼，我差点被口水呛死。
我看向他的眼神莫名带了些颜色：「你听谁说的？」
灵壹挠了挠头：「具体我也不清楚，我无意间听到的。说是这种叫什么……好像叫……
「啊，我想起来了！叫金丝雀！」
我：「……
「别怕，跟你不是一个品种的。」
灵壹这才放心地拍了拍胸脯：「那就好，那就好。」
我找了一处单人休息室，找了几首热门民谣递给他：
「你就照着这个格式编词，试试看。」
见灵壹捏着手机开始听，我便趁机找了个借口出门。
我找了个角落，联系副官：
「鸟族之前有人被抓去当金丝雀了？」
副官不明所以：「抓？哦，我想起来了，之前空间裂缝掉进来不少话本，有鸟族捡去看了就称自己是金丝雀。皇，这是什么新品种吗？」
我满脸无语：「只是一个形容词，没事了。」
副官不理解，但他继续拍马屁：「有妖皇的英明领导，没人敢抓我们妖界的族人……」
我直接断开联系。
什么乱七八糟的书都往妖界掉！
真是影响小孩！
我慢悠悠地逛回休息室，远远看见休息室门半开着，里面挤着三四个不认识的艺人。
我神色一冷，加快了回去的脚步。
灵壹这么胆小一只鸟，不会被欺负了吧？
只听见，里头一道熟悉的嗓音唱着我不太熟悉的歌：
「来左边跟我一起画个龙，在你右边画一道彩虹……」
灵壹看到站在门口的我，立刻站了起来。
他完全没了之前畏缩的样子，惊喜地喊：「皇！人族的歌好神奇！听了还想听！」
说着，他继续唱了起来，甚至加上了舞蹈动作。
我一巴掌呼自己脸上。
这回嗓音是敞亮了，就是路子有点歪。
谁能想到一只百灵鸟去搞说唱啊？！
你能吗？
我不能……
3
其他几个艺人见我脸色不对，连忙找借口溜了。
灵壹也反应过来，乖乖坐下继续填词。
刚刚的一切就像是没有发生。
我对上灵壹可怜巴巴的小脸，叹了口气：「决赛唱。
「而且快要录制了，临时换来不及。」
其实要换也是来得及，但不能让我一个人承受。
要裂开，大家一起裂开。
更何况民谣歌手转说唱，绝对是一个爆点！
灵壹眼神亮了亮：「皇，你说得对！我马上就填词。」
紧赶慢赶，终于在晚上的正式录制前完成了。
最终定的是自弹自唱。
既然陈导想全开麦，那我们就全到底！
第一期是百人海选大赛，全程开了直播。
灵壹抽到的是 45 号，中间位置。
而在这类节目中，卡中间其实最不好。
导师录制到这个时候昏昏欲睡，直播间的粉丝也是如此。
很快 40 号演唱结束了，他的水平完全碾压了前面 40 位，从几位嘴毒导师那拿到了高分，遥遥领先。
很多经纪公司选人的标准先看颜值，唱歌怎么样不重要，后期全能修音。
只要脸能被粉丝喜欢，唱得再离谱都能修回去！
而 40 号不同，他长得很一般，自然唱歌的功底比前面强。
下台后他没有直接出后台，而是拿了两瓶水冲着我们走了过来。
「灵壹，加油。」
「谢谢！」
灵壹做的是古风造型，他接过水习惯性地往衣袖里藏，并没有喝。
没一会，我留意到 40 号眼神飘忽，像是在看灵壹有没有喝水。
而灵壹丝毫没发现。
他整个人紧张得腿抖，一直贴着我问：「皇，这么多人真的不会把我抓走吗？」
我有些无语：「要抓你早抓了，还等现在？」
灵壹豁然开朗，别的不说，腿终于是不抖了。
我提溜着他的袖子，从里面取出矿泉水，拧好瓶盖递回去：
「喝口水，马上轮到你了。」
灵壹乖乖接过喝了几口。
我偏头看向 40 号，正好对上他打量的视线。
见我发现，他连忙收起得意的表情，出了后台。
呵，这种小手段也敢在我面前用。
虽然这水灵壹喝了，但效果会反弹到他自己身上。
自己下的药，自己承受去吧！
「45 号，候场准备。」
我拍了拍灵壹：「去吧，就随便嚎几声，不要有压力。」
灵壹抿唇，挥挥衣袖，恭敬地行了个跪拜礼：
「皇，我定不辱使命！」
虽然有那么点感动，但是能不能看看场面！
我僵硬地回头，对上了满屋诧异的眼神。
其中几人带着谴责，像是下一秒就要曝光我。
「角色沉浸，角色沉浸！
「纯属工作需要！」
我百口莫辩，溜出后台去了导播厅。
「这个嗓音！awsl！」
「麻麻，我的灵魂被洗涤了！」
「这是哪里来会弹古筝的小仙男！」
「你一票我一票，明天他就能出道！」
直播间弹幕全是好评。
＃全开麦，古筝弹唱＃
＃小仙男灵壹＃
＃直击灵魂的嗓音＃
这些词条在热搜榜上直线飙升。
没一会，直播间的热度吸引了大批量的新观众。
这期综艺后，灵壹算是火了。
4
录制完综艺已经十二点多了，陈导却很亢奋，表示要开庆功宴。
带着大伙订了个包间，去吃夜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