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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让方千羽怔住了。
萧洛羽性子清冷，却比萧慕白多了分柔和。
他从不掩饰对她的感情，也从未干涉她的感情。
“嘉禾。”萧洛羽望着她，语气诚恳，“你不必把我对你的感情视为负担，我一直都希望你是自由的。”
方千羽眼睫一颤：“我……”
“有些人你一辈子都放不下的。”萧洛羽握了握她的手，“但最重要的是不要迷失了自我，知道吗？”
短短几句话让方千羽才止住的眼泪又簌簌落下。
她恍然惊觉，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
从小就过着被沈母束缚的生活。
她唯一的勇敢倔强就是和萧慕白结婚。
但那难能可贵的反抗也最终消亡在孩子夭折中。
离婚后，她彻底的沦陷在痛苦的泥潭里，无法自拔。
或许她的自我早在遇到萧慕白时就迷失了……
方千羽看着萧洛羽，泪眼婆娑道：“我明白了，谢谢你。”
萧洛羽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嗯。”她点点头，弯起嘴角吃了口馄饨。
另一边，萧慕白才一回进家门就见满屋的狼藉。
沙发靠垫没有一个在沙发上，遍地都是杯子和碗的碎片，餐桌上和地板上是已经凉掉饭菜。
整个客厅像是垃圾站一样杂乱。
萧慕白黑着脸看向一旁扫地的保姆：“书然呢？”
保姆看了眼楼上：“在房间里呢。”
“到底怎么了？”
许书然向来安静，只是有时候会有些小脾气，但是从来没有这样乱砸东西的时候。
“我也不清楚，我把饭菜才端上桌，他突然就……”
萧慕白见保姆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抬腿朝楼上走去。
许书然房门虚掩着，低低的抽泣声从里头传了出来。
而这声音让萧慕白心不由一疼，怒火消去了一大半。
他拧着眉，推门而入。
依旧是只亮着一盏暖黄色的床头灯，许书然坐在床尾地毯上，肩膀抽噎地一耸一耸的。
“书然。”萧慕白轻唤了一声。
许书然抬起头，眼中满是晶莹的泪水。
在看到萧慕白的那一刻，他忽然尖声叫了句：“骗子！”
尽管他口齿有些不清，但萧慕白还是清楚的听到了他说的是什么。
他一愣，脸色越渐阴翳：“你说什么？”
此刻他心底满是疑惑，是什么让许书然情绪波动这么大，还骂他是骗子。
“妈妈……”许书然断断续续地说着，“没，没有死。”
闻言，萧慕白心一震。
早在许书然五岁时，他就问过自己妈妈在哪儿。
那时他正看到方千羽夺冠的新闻，她笑得很灿烂，却让他失望。
他不忿的一句“死了”让许书然对“死”产生了好奇。
直到七岁时，他才明白死是什么，因此本就话少的他干脆不说话了。
“是谁告诉你的？”
这一声比刚才那一声更加清楚，几乎已经远超一个孩子会有的愤恨。
“许书然！”
萧慕白勃然大怒地站起身，声音也高了许多。
许书然仰着头倔强地看着他那双几乎快要烧红的双眼。

第二十四章 欠一个道歉

几天后，方千羽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出院前夕，她看着桌上已经干黄的小苍兰，有些失神。
萧洛羽走进来，见她在发呆，不由问了句：“怎么了？”
“书然这几天都没来了。”方千羽下意识地回了句。
而回神后又丧气地轻叹息一声。
她在想什么？许书然到底是萧慕白和唐薇的孩子，和她有什么关系？
萧洛羽看着她眼底的失落，将话题转移了：“出了院，你可以去起诉她了。”
闻言，方千羽眸色微变。
良久，她轻轻摇了摇头：“算了，我不想再和他们有任何纠葛了。”
她的不忍依旧是源于许书然。
如果唐薇没有孩子，说什么她也不会轻易放过她……
萧洛羽也没再说什么，接过她手里的包才道：“我给你找了新的房子，你住了几天的那个地方被房东收回了。”
方千羽面色一凝：“里面的东西……”
“我已经处理好了，你先回去休息。”
萧洛羽牵着她的手，拉着她走出病房。
方千羽怔怔地看着相握的手，没有挣扎，心也比以往平静了不少。
或许她真的放下了吧。
她深吸了口气，加快脚步走到萧洛羽身旁。
只是还没走到电梯，萧慕白率先从电梯中走了出来。
方千羽脚步忽地顿住，诧异地看着几步外的人。
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衬的他身形挺拔，清俊的脸让他看起来年轻的就像个刚二十出头的大学生。
但那双浸满寒意的眸中却满是血丝，下眼睑泛着微微的青色，眼尾带着几分藏不住的疲倦。
萧洛羽将方千羽拉至身后，眼神骤冷：“如果我没记错，唐薇早就出院了。”
他的动作让萧慕白神情一凛。
原本两人之间的亲密就像扎在心里的一根刺，再看方千羽没有抗拒的样子，他更觉心头发闷。
他紧了紧拳头，像是随口一说地问了句：“你们要结婚了？”
萧洛羽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了眼方千羽后才道：“你关心我们什么时候结婚，我反倒比较关心你们什么时候向嘉禾正式道歉。”
方千羽眸光一暗，紧抿着唇，像是认同了萧洛羽的话。
萧慕白和唐薇本就欠她一个道歉，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
而萧慕白见方千羽低着头，目光从自己挪开，眼底不觉多了分恼怒。
他故作淡漠朝方千羽道：“许氏和萧氏合作结束，明天把解约合同签了。”
闻言，方千羽心一紧。
他来就是为了说这事吗？
“我知道了。”她点点头，语气平静的让人听不出她是什么情绪。
萧洛羽眼神微沉，将手里的包递给方千羽：“你先下去吧，林凡在下面接你。”
方千羽接过包，心里像是卸下了块大石头一样。
哪怕站在萧慕白面前，都让她觉得顶着十足的压迫感。
看着方千羽慢慢地走来，最后连看都没有看自己一眼就擦肩而过，萧慕白本就紧握的手更是捏到骨节泛了白。
在她彻底离开后，想要抓住她的冲动还是消散在了隐忍中。
萧洛羽走上前，目光深沉：“许书然，是嘉禾的孩子对不对？”

第二十五章 说了什么

萧慕白心中咯噔了一下，眼底翻滚的情绪戛然而止。
他紧拧起眉头，警惕地看着萧洛羽：“你胡说什么？”
“我已经做过鉴定了。”萧洛羽眉间有了丝愠色，“萧慕白，你不让书然来了，是怕嘉禾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