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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浅重楼)小说免费阅读-白浅重楼小说在哪里可以看

分类: 诗歌  时间: 2023-04-10 16:11:02  作者: panshij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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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浅的脸也彻底阴鸷下来:“魔尊大人说笑了,你们的赌约那是你们的事,我从未说过当你们的彩头,而今……”
她嗤笑一声看向重楼:“他虽尊为天帝,也不能随意插手我的事情,更没有资格处理我的去留!”
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全,重楼漆黑如墨的眸底闪过一抹悲恸。
墨文渊却不甚在意:“那是你们之间的事儿,与本尊何干,本尊只要他履行当年的誓约。”
“不然,这天帝一而再再而三的毁约,这行径可不是君子之态,天帝陛下,您说呢?”
墨文渊这话说的刻意,看着重楼一点一点落到谷底的脸,他仍旧不动声色。
他觊觎了白浅那么多年,看上的就是她这幅皮囊。
而今她非但没死,容貌还恢复了,他岂有放她的道理。

白浅被他看的一阵恶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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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遇察觉到,不动声色的挡在白浅跟前。
含笑的少年脸上,逐渐多出一抹警告:“魔族小子,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
“哟?你又是哪里来的东西?本尊同你说话了?还有,离你身后的女人远点儿,她是本尊……噗!”
墨文渊话都还没说完,便被傀遇一掌打飞出去。
背脊撞上门柱,他只觉体内脏器通通移了位,疼的他一时半会儿居然爬不起来。
魔族将领瞬间大骇,着急忙慌去扶墨文渊。
墨文渊皱眉吐出一口淤血,抬头看傀遇的眼神都变了。
眸子落到他腰间的玉牌上,看清的那一瞬,墨文渊身子狠狠一颤,头皮都在发麻。
“你是……终傀神君!”
傀遇牵着白浅的手,与她并肩站着,眉宇之间尽是不屑与嘲弄。
“睁大你的眼睛瞧清楚咯,你嘴里说的女人,是我未来的夫人,现在,你可有胆子再说一遍,你要的是谁?”
“夫人?!”
此话一出,不光墨文渊变了脸。
重楼的眼睛也骤然睁大。
他忍不住启唇,半个音节都没吐出来,哽咽一瞬,又合上了嘴。
她竟是要另嫁他人?
她,不要他了吗?
墨文渊不死心的看了眼面色泛红的白浅,一口银牙几近咬碎。
偏在傀遇面前,他不得不低头。
谁让对方是终傀神君,在绝对实力面前,他只能低头。
“是本尊眼拙。”
看着僵持不下的局面,白浅一张小脸被傀遇那句话惹的通红。
她清了清嗓子,直起身来,倒也没急着反驳傀遇的话。
“我们来,是来还人的,既然人送到了,天族与魔族的事儿,我们就不参与了。”
话落,重楼才发现辛杳正满身是伤的躺在不远处,那摸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怔然一瞬,眼看着白浅和傀遇两人要走,重楼忙运气跟上。
咫尺之距,他焦急的拉住白浅的手腕。
两人在空中对视,重楼神情近乎皲裂:“浅浅你……还要我吗?”
白浅回头,莫名的看着抓着她的那只大手,一双柳叶眉不动声色的皱起。
漠然一瞬,她扯出了一抹极其嘲讽的冷笑:“天帝说笑了,白浅乃卑贱之躯,怎敢攀附尊贵的天帝!”
“您的未来帝后正在底下等着您呢,那是您盼了千年的辛杳,您忘了吗?”第29章
白浅残忍的掰开重楼的大手,整个人扑进傀遇怀里,她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嘲讽和鄙夷。
重楼不甘心,还欲去拉白浅的手。
抬头却对上傀遇冷漠无情的眸子。
他一言不发,揽着白浅腰肢的那只手不动声色的松开,只一瞬,指尖便凝出一股灵力来。
他丝毫不给重楼躲闪的机会。
灵力脱手,无声的打向重楼的心口。
重楼面上神情瞬息万变,躲闪不急,他硬生生接下那一团,身子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比直摔在了地上。
他捂着胸口吐出一口淤血,眼睛直直瞪着消失在云际的两人,墨色的眸光都被染红了。
“浅浅……”
他狼狈的开口。
她真的,不要他了。
……
白浅和傀遇离开南天门。
几乎被放下的瞬间,白浅便急急忙忙从傀遇怀中跳了出来。
她面色止不住的升起红晕。
脑袋低低埋着,说话都磕巴:“谢,谢谢你。”
她指的是,傀遇替她解围一事。
傀遇倒是不甚在意。
“都说了,我帮你,是我甘之如饴,你总与我那么客气干嘛?”
白浅却只是摇头。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眼下好像说什么都会让气氛变味儿。
傀遇却勾出笑出了声儿。
他弯下腰凑到白浅眼前,声音清润好似冷玉撞石。
“浅浅是在害羞吗?”
白浅身子一紧,面色更红。
又听傀遇小小声呢喃。
“只是听了这话,浅浅便要害羞,那若是我将来真的要娶浅浅,浅浅当如何?”
“不不不!不能胡说!”
白浅磕巴的摇头,恍惚间,眼底闪过一抹心酸。
她的身子,怎得上他……
傀遇是这世间最好的人,他理应要配更好的女子,而那人,绝非是她。
像是知道白浅心中所想似得。
傀遇叹了口气,走上前捧起她软乎乎的小脸。
“浅浅,我是说真的,不是胡说也不是逗趣儿,我喜欢浅浅。”
话落,他低头拉过白浅的手贴上他的心口,格外认真的重复。
“傀遇喜欢白浅。”
“从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喜欢上了你这只小狐狸。”
“很久很久以前?”白浅脑子混沌,不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傀遇垂下头,难免有些失落:“啊啊,我就知道浅浅一定不记得了。”
白浅被他说的心虚,可是,她真的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听傀遇这话,好像他们很早以前就相识。
傀遇抿唇从怀中小心翼翼掏出一个巴掌大的木雕小狐狸,眼底扬起些许笑意。
“这个,你总归记得吧?”
“这是……小木狐!”
白浅看着那木雕小狐狸,又惊喜的抬头去看傀遇,脑子里可算有了对应的画面,记忆深处的那张脸也逐渐清晰起来。
“傀遇!你是当年那个在山里的迷路的大笨蛋!”
“是啊,是那个迷路的大笨蛋。”
他无奈捧着白浅小脸的那只手紧了紧,眸子落在她红润的唇瓣上。
心里有什么在萌芽,他面上一闪而过一抹红晕。
心下纠结一瞬,他再不管其他,不管不顾的低头吻了上去。
白浅茫然瞪眼,羞得想躲,后脑勺却被傀遇的大掌扣紧。
黑眸中闪过一抹餮足,傀遇没忍住,加深了这个吻。
而两人不曾察觉,不远处的半空中,匆忙赶来的重楼目睹了全程。
袖间的大手握成拳头,指尖尽数掐进肉里。
他疼的面容都扭曲了。
“浅浅,你是我的!”
“你只能是我的。”第30章
白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太和殿。
她被傀遇的吻弄的晕头转向,面上的红晕便不曾落下来过。
并着脚尖坐在床榻之上,她一口气吸进去又呼出来,紧张的小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摆。
满脑子都是傀遇抽身前同她说的那番话。
他说:“他只要白浅,旁人谁都不行。”
原来,他竟是当年的‘大笨蛋’。
难怪她第一次见到他时便觉得他莫名的熟悉。
当年她被祖父扔出门历练,在山上捕猎时发现了一个迷路的少年。
那时候不知他的身份,白浅还真信了他的话,当他是迷路的凡人,一路陪着他下了山。
自那之后,白浅日日都能在山上看到他,他也总能准确的找到白浅。
白浅与他一来二去熟的很快,只是有一日,他说他要走,可能会走很久。
可他跟白浅保证,等他办完事,他一定会来找白浅。
分别前,白浅送了他一个木雕的小狐狸。
那是她照着自己的原身雕了一夜才雕出来的。
现在想想,那时候她被傀遇骗惨了。
这人怎么长了一张可爱清纯的少年脸,却尽干些坏事儿呢!
白浅负气起身,小嘴儿撇了撇。
看着半开的殿门,她小脸不禁更红。
小手抚上小嘴,她满脑子都是傀遇贴近时陡然放大的脸。
他有着重楼没有的耐心和温柔,白浅从未被陌生男子如此珍视过,说不心动,那必然是假的。
方才,她不知怎么面对傀遇,回来太和殿她便着急忙慌的赶着他出去给她买零嘴去了。
现在想想,这个决定是明智的,不然她现在泛红的绝对不止是脸蛋。
白浅出神的想着,全然没发现一道身影从半开的门口走了进来。
直到,鼻尖传来不同以往的清香。
白浅陡然冷下脸,翻身正要起来,小手却被抓住,紧接着,一个身子便急不可耐的贴了上来,紧紧将她压在了身下。
白浅甚至都不用回头去看,这味道她太熟悉了。
“重楼!你想干什么!”
她发狠,一脚提上身后男人。
只听一声闷哼,抓着她的手非但没松,还抓的更紧。
重楼激进的贴着她,出口的气息一声比一声粗重:“浅浅,你为什么让他碰你?你是我的,你怎能让他亲你呢?”
“重楼!你疯了不成!我与你什么关系都没有,你凭什么管我!?”
“怎会没有!”重楼偏执的将白浅拉进怀里:“我的帝后只能是你,浅浅,是我误会了你,现在误会解开,你总的原谅我,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这话落在白浅耳朵里,她只觉得荒唐。
“重楼!你是天帝做久了,被人敬仰贯了不成?你凭什么命令我?”
话落,白浅眼底的厌恶一闪而逝。
她忍无可忍,凝了灵力一掌打在重楼身上。
这一击,她用了十足的气力,饶是重楼也难逃伤痛。
他皱着眉痛呼,不得不放开她的手。
白浅看准时机从他身下钻出来。
起身的瞬间,她手里已经多了一把闪着寒光的冷剑。
剑刃抵在重楼的脖子上,白浅没有一丝手软。
几乎瞬间,重楼的脖间便见了红。
他却浑然不怕,执拗的抬头要去看白浅。
“浅浅这是要杀我?”
“浅浅舍得吗?”
“呵,重楼,你未免太高估了你在我心中的地位。”
岂止是杀他,白浅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
只是不够,单要他的命,怎能解她心头之恨。
白浅要他也痛失在乎的一切,她要他什么都没有!第31章
对上白浅那双嗜血的眸子,重楼忽然勾唇,笑出了声:“浅浅还愿意动怒,常言道爱之深恨之切,浅浅,你心里还有我,是不是?”
“重楼,你究竟想恶心谁?”
白浅手下的冷剑又往下挪了一分。
喉间去散不去的恶心之感,白浅觉得她当年一定是瞎了眼,居然会看上这种人。
他怎的好意思说那些话的!
他的面皮是有多厚?
重楼仍旧不在乎:“浅浅,你别嫁给他好不好?”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重楼无法忍受自己心爱的女人嫁给旁人,光是看着他们相拥相吻,他便觉得肝肠寸断。
白浅是他的,这辈子都是。
白浅无声的嗤笑出声,手下冷剑收起,她索性抬脚踩在了他的肩膀上。
“重楼,你脑子是有多不清醒?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同我说这句话。”
“我不想看见你,现在,给我滚,马上!不然,我一定会杀了你。”
重楼心尖一疼:“浅浅……”
“滚!”
白浅的耐心在逐渐下落,马上要就要见底。
如果重楼再不走,她可能真句会控制不住,一剑了结了他。
重楼薄唇微张,涌到喉间的话还没脱口,面上便迎上了一阵彻骨的冷意。
来人正是傀遇。
傀遇才进院子便闻到陌生的气息,他几乎是冲进来的。
“浅浅,他可有伤到你?”
白浅被他抱在怀里,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
傀遇却依旧不安心,握着她的肩膀将她上上下下看了一遍,直到亲眼确认过,他的心才落回去。
只是那素来挂着笑的脸上,却再没了那份淡笑。
他冷冷凝着慢慢起身的重楼,少年脸上尽是警告:“最后一次。”
他一字一句:“若是再有下一次,我一定亲手废了你!这天界,不是只有你才能当天帝。”
重楼沧然一笑,全然不在意傀遇口中的威胁。
“纵然您贵为神君,可这逆天改命之事,即便是您,也无能为力,只要我不点头,我和白浅这辈子都分不开的。”
白浅冷眼凝着他,一颗心已经沉到了谷底:“重楼,我怎么不知道你从前这么啰嗦?还是你觉得我白浅就非你不可了?”
“你我之间隔着三条人命,你凭什么觉得我还会爱你,重楼,你太自负了。”
她这话说出口,可谓半分颜面都没给重楼留。
他堂堂天族,何时被人如此下过面子。
可他没有动怒。
重楼努力让自己的面色好看些:“浅浅,你忘了吗?我当年虽给了你一封休书,可三生石上,我们的姻缘并不曾断。”
“浅浅,迄今为止,你仍是我的妻子,是我重楼的帝后。”
白浅面色陡然一白,面上的血色尽数褪去。
她怎么就忘了……三生石上还有他们的名字!
这消息,宛如晴天霹雳。
傀遇的眉宇也跟着皱了起来。
重楼从怀中掏出一块显影镜。
在灵力的催动下,镜子腾空落在白浅和傀遇面前。
重楼凝神念叨了一句口诀,那镜子闪过白光,立时显现出了三生石上的画面。
而那块泛着白光,记录姻缘的石头上,赫然显着两个紧紧贴在一起的名字——白浅、重楼。第32章
白浅目眦欲裂,狠狠甩手打落那显影镜,她面无表情的看着重楼,仿若一点都不在意。
“重楼,别做梦了,我与你在六百年,便注定成为死生不复相见的仇敌!”
“你杀我哥哥抓我祖父侮我辱我时,早该明白,我与你之间之会剩下恨意。”
傀遇面上的神情也恢复如初。
细心的将白浅揽进怀里,他漫不经心的哂笑:“一块三生石罢了,算什么逆天改命,重楼,你做不到的事儿不代表我做不到,去个名字罢了,你未免太低估一代神君的本事了。”
话落,他大袖一挥便带着白浅来到了三生石旁。
重楼身形剧颤,这是他唯一能留住白浅的东西。
看着两人消失的地方,他一刻都不敢多留,紧随其后追了上去。
三生石旁,傀遇已经施展灵力找到了印有白浅和重楼名字的那一页。
硕大的两个名字呈现在泛着光的石头上。
千年前,重楼甚至不稀罕多看这石头一眼,而今,他却再无法将眼睛移开。
只要三生石上还有这两个名字,就没人能将他和白浅分开,白浅这辈子依然是他的妻,这是谁来都无法改变的事情。
然而,不等他上前欣喜,傀遇手里已经多出一把冒着红光的匕首。
执着匕首在手中转了个圈,傀遇挑衅的看了重楼一眼:“你说这削铁如泥的上古神器赤焰,可能毁了这三生石上的名字?”
“赤焰!”
重楼背脊生寒,心头颤抖一瞬,不敢置信。
传说赤焰能削万物,便是这世上最坚硬的石头都能轻而易举削开,用它刮三生石上的名字,十有八九会成。
白浅没听过赤焰的名头,只是看着那匕首,心间莫名觉得害怕。
“这个匕首,好凶。”
她能感受到那上头附着的怨念,好似要冲天。
这是折了多少生灵在这把匕首上,才能孕育出如此吓人的怨气。
傀遇拎着那匕首晃了晃,也没瞒着:“这东西是在死人堆里被挖出来的,它之所以强大,依附的便是这匕首上的怨气。”
白浅听懂了,后退一步,给傀遇让出了空位:“三生石上的名字,靠你了。”
白浅是一刻都不想看到那两个名字。
哪怕只是名字贴的紧一些,白浅都觉得厌恶至极。
傀遇好笑的看着白浅努嘴撺掇的小动作,缄默抿唇,果断将刀握紧了掌心。
殷红瞬间从傀遇白皙的指缝间溢出。
白浅骇了好大一跳,忙上前去抓着他受伤的手:“你傻是不是?我让你削石头,不是削你自己。”
傀遇却懒懒挑眉,松了手:“用它,得先让它见血。”
话落,他举起匕首几要往石头上落。
蓄势待发的重楼等的就是这一刻。
他发了狠,闪身冲上去,不管不顾的握着那匕首。
“神君不必费力,我与浅浅的姻缘不用外人插手。”
“外人?”
傀遇不动声色的挑眉,眼见着重楼用掌心去握那刀刃,他非但没躲,眼底还闪过一抹势在必得。
白浅还欲阻止。
谁曾想,重楼的手才碰上那刀刃见了血,他的身子便被傀遇打了出去,同一时间,白浅手上的灵力也落到了他身上。
两股力道,疼的重楼面色巨变。
傀遇邪佞勾唇,看着那匕首上独属于重楼的泛着金光的血迹,笑出了声。
“天帝莫不是抢东西抢上瘾了?这匕首可是我的。”
话落,他狠狠发力将匕首插进那三生石。
一道划痕穿过上头的两个名字。
匕首上的金色血迹便像是受了指引,流到那石头上,慢慢侵进字里。
白光轻闪,记录着重楼和白浅姻缘的那一页三生石彻底成了一片空白。
重楼捂着胸口急急吐出一口血,眸光破碎一片:“你是故意的!你只是想要我的血!”第33章
傀遇一边用匕首划着三生石,一边不屑的哼笑:“我当你不知道呢,不过,知道了又怎样,你们这姻缘算是彻底没了。”
重楼狼狈的跌坐在地上,落寞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白浅,温热的泪填了他整个眼眶。
“浅浅,别不要我。”
白浅眼睁睁看着三生石上的名字消失,没有落下任何一秒,亦如当年她满心欢喜的穿着嫁衣站在这石头前,看着契约生成,她和重楼的名字一点一点显现出来一样。
只是而今,她已经是截然不同的心境。
没了那份欣喜与悸动,她现在只有如释重负的畅然。
就好像,忽然卸下了肩膀上极重的负担,周围的空气都随之变好了。
“浅浅。”
重楼还在无神的叫着她,嘶哑的声线险些失声。
白浅冷冷侧眸,眼底没有重楼想看见的任何情绪。
她的眼神,比瞧陌生人还要冷。
那一刻,重楼心间有什么彻底碎成了一团。
当年那个爱他的白浅,好像彻底不复存在。
他在她眼底,再看不见一丝一毫的爱意。
可重楼不甘心。
自幼长到现在,他就没有什么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
咬着牙站起身,重楼固执的拉住白浅的小手,不顾傀遇警告的眼神,一步一步走进她。
“浅浅,你要如何才能回到我身边,我当年只是被蒙蔽了,我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是不知道还是不想知道?”
白浅无声将手抽回来,眸底冰凉一片。
“当年你要杀我哥哥的时候,我一遍遍跟我解释不是我做的,我没有推辛杳,可是你从来不听我的辩解,重楼,你永远只相信你自己,你这样的人,根本不知道爱人。”
话落,白浅牵起傀遇的手,径直从重楼身前走过,再不愿多看他一眼。
……
是夜,白浅和傀遇回到了洞府。
漫天的星子璀璨夺目,白浅躺在花海里,伸着小手一颗颗数下来。
每数一颗,眸子就更深一分。
傀遇躺在她身侧,静静地陪着她。
须臾,就听他淡笑了一声:“听说,天帝将辛杳仙子送给了墨文渊。”
只一瞬,白浅就从花海里豁然起身。
“此话当真?”傀遇点头:“我何时骗过你。”
白浅眸中晦涩不明,凉薄的嘴角轻轻勾起,带出了一抹渗人的冷笑。
“送上门来的机会,我该感谢他。”
话落,她起身要走。
傀遇却将她拉住:“急什么?你知道在哪儿吗?”
白浅茫然抬头,就见傀遇面上笑意更大。
“都说了有我,你偏不听。”
他对天打了个响指,两人身上的衣裳瞬间大变样。
再一个,眼前的景色跟着全变了。
不等白浅惊愕,耳边风声静止,她抬头就见周围的景色全变了。
原先一眼望不到头的花海变成了四四方方的房间。
而这屋子,随处可闻的魔气。
“浅浅别乱看。”
傀遇温柔的固定着她的脑袋手动给她转了个方向。
白浅这才反应过来,傀遇是将她带到了魔族。
而这个屋子,正是墨文渊用来关押辛杳的‘囚牢’。
辛杳衣衫不整的缩在床脚,脸上的巴掌印明显。
听见声音,她麻木的抬头,瞧见来人是白浅,她也没了第一次见面时的反应。
她空洞的眸子好似再难聚焦,看着远处的两人,她自嘲的扯出一抹讥笑:“怎么?你们是特地来魔族看我笑话?”
“放心,重楼对我狠着呢,你当年那些苦,一样都没白受。”
她撩开松散的衣裳,露出胸前大片的青紫的痕迹,无声的落下泪来。
“看过了?你可还满意?”
白浅对辛杳的冷嘲热讽漠不关心。
微微颔首,她只问了一句:“重楼德不配位,罪大恶极,你可想报仇?”第34章
“你说什么?”
辛杳皱眉,抓着衣裳的手一顿。
白浅不厌其烦,又重复了一遍:“我说,你可想报仇?”
“重楼让你受尽折磨,如此痛苦,我不信你不恨他。”
恨,辛杳怎么可能会不恨。
她恨他恨的牙痒。
若非重楼,她现在和玉卿不知道会有多幸福。
可这一切,全被重楼给毁掉了,毁的一干二净。
辛杳愈想愈恨,眸光几乎渗出血来。
托重楼的福,她和玉卿再无可能。
她这破败的身子再配不上玉卿,便是他们的孩子,她都没能保得住。
她落得如此地步,重楼怎能好过!
白浅察言观色,仔细瞧着辛杳眸子里翻滚的恨意,她眸子忽然就弯起来。
“想报仇的话,不妨同我携手?”
“你?”
辛杳狐疑抬头。
显然,她并不信任白浅。
白浅也无需她的信任。
她任由辛杳瞧着,走上前去蹲下身替她拢紧了衣裳。
素白的小手贴上辛杳脏污肿起的面颊,她嘴角的笑意格外的:“你恨他,我也恨,你我联手,只为对付共同的敌人,岂非比一人对敌要好得多?”
辛杳警惕的扫着她,眼底尽是困惑:“你能有这般好心?”
“不是好心。”白浅笑着将她鬓边散乱的发挽到耳后,声音轻柔,她眸底却无一丝多余的情绪:“是恨之过切,只要能让重楼遭到报应,将我所受之苦通通还给他,付出什么代价,我都甘之如饴。”
“好一个甘之如饴。”
辛杳扯着嘴角,笑着笑着便哭了。
她将头埋进双膝里,须臾,哭声渐止。
再抬头时,她空洞麻木的看着白浅,像是下定了决心。
“好啊,你都不介意,那我介怀什么?只要能叫他付出代价,我便是死也心甘情愿。”
白浅漠然一瞬,塞了颗糖在她手心,面上闪过轻笑:“而今,你身在魔族便是最好的复仇机会,你这张脸……很美。”
重楼不知出于何种原因,竟不曾毁辛杳的容貌,这倒是给足了白浅机会。
辛杳怔愣一瞬便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你是要我以色去侍墨文渊?”
白浅不置可否,手指轻轻抚过她那张小脸:“只要你把握好尺度,稍稍主动些,他会喜欢你这张脸的。”
墨文渊那人醉心美色,辛杳也是三界出了名的美人儿。
她这张脸,只要稍稍收拾一番,墨文渊不会不喜欢。
素指擦过辛杳的唇瓣,白浅眼底笑意愈发的深邃:“仙子可曾听过枕边风,你只要博得墨文渊的宠爱,再稍稍在他枕边说上几句,你说,魔族和天族再次开战,重楼会如何?”
辛杳眸子一颤狠狠一颤:“天魔开战……你想六界不安?”
距离千年前一站,天族虽战胜却也损伤惨重,此时开战,绝非良时。
白浅并不否认,她无神的扯着嘴角,面露残忍:“六界安与不安,与你我有何干系?咱们当年被扔去万重楼的时候,六界可有一人在乎你我安与不安的?”
不曾!全然不曾!
有的,全是些落井下石的蝇营狗苟之辈!
辛杳攥紧了手底的被褥,眸子仿若淬了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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