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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瞬间混乱起来，商户们的尖叫声此起彼伏，他们既震惊又恐惧，完全没想到跟着军队还能遇见这种事。
付青云坚定清晰的声音穿过层层人群传了过来：“不要顾虑货物，活人向我靠拢，冯不印，盛小杏，组织御敌！”
盛小杏远远应了一声，冯不印就在不远处，两人的应答声彼此呼应在了一起。
冯不印啧了一声：“躲那么远干什么？快过来，我保护你。”
盛小杏只当没听见，喊了一队人将商户护持了起来：“往前走，快，朝付将军靠拢……过不来的找地方躲起来，敌人不多，不要乱，不要往林子里跑……”
话音不等落下，人群里忽然一声刺耳的尖叫，那声音离着盛小杏不远，刺的她耳朵发懵，她正要让人闭嘴，耳边就接二连三响起了马匹的嘶鸣声。

那不是寻常的动静，盛小杏一听就知道这是马惊了，这么多马匹，要是都惊了……

“别喊，都给我闭嘴！”
可还是迟了，一匹惊马嘶鸣着从她身边跑了过去，身后还拉着车，没了车夫控制，那马跑的颇为疯狂，所有人都听见了车身剧烈震颤的声音。
人群里有人喊起来：“那是我的货，我的货啊……”
那人跑着就要去追，被盛小杏一把拉了回去，她将人推进兵士围成的保护圈里，厉声道：“货重要还是命重要？！”
那商户哀哀的哭，盛小杏知道人穷的时候，什么都比命重要，半是安抚半是警告的提高了声音：“惊了的马不要追，这山路难走，马匹跑不远，能追回来的，现在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保命！”
躁动的商户们一静，如果货物能追回来，那自然还是保命要紧。
眼见场面似乎暂时安定下来，盛小杏松了口气，抬脚朝贺逖所在的方向看了过去，却一眼没能看见人，她心里一咯噔：“赵甘棠？”
黑暗里迟迟没有回应，盛小杏音调猛地拔高：“赵甘棠？！”
贺逖的声音终于不远不近的响了起来：“我在这里。”
盛小杏循声看过去，这才瞧见原来他们是被人群携裹着进了林子了，紧绷的心口微微一松，她轻轻吸了口气逼着自己语气冷静下来：“林子里不安全，都出来……你们怎么样？”
商户们此起彼伏的求救，贺逖的声音掺杂其中，有些听不清楚，但盛小杏还是分辨了出来，他说没事。
盛小杏借着模糊的亮光盯着那道熟悉的影子看，脚步不自觉朝着对方走了过去，却不等靠近，燃着火的羽箭就遮天蔽日的射了下来，她挥刀挡了两下，可仍旧有火苗擦着她的头顶射过，然后铎铎铎的钉进旁边的树干上。
刚刚被安抚下来的商户们顿时又躁动起来，远处冯不印爆喝一声：“操，让你们不要乱跑你们听不懂啊？别往林子里去！娘的，付青云盛小杏你们看着这里，我去把那些不要命的混蛋追回来！”
“冯不印，别去！”
盛小杏急急地喊了一声，可没传出去多远就被嘈杂的叫喊声吞没了，冯不印没听见，已经彻底不见了影子。
盛小杏心里喊了声糟，正要让人去追，付青云就喊了她一声：“集合。”
盛小杏看了眼正被人群拥挤着努力往付青云方向走的贺逖，只好暂时将冯不印的事放下，她挥刀砍断了几根羽箭：“我护着你们过去。”
话音落下，一人跌跌撞撞的扑倒在她脚下：“将军救命，将军救命。”
是那个皮货老板。
他仿佛遇见了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抱住了盛小杏的腿，死活不肯再松开。
盛小杏动弹不得，只能沉声开口：“起来，这幅样子怎么走？”
皮货老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将军救命……都把我扔下了，都不管我了……”
这种时候，自然是要靠自己的，还要指望谁管你？
盛小杏有些头疼的指了个方向：“快去。”
皮货老板连连点头，正要往前走，一群黑衣人就从树上跳了下来：“把宝贝都抢走！”
对方的兵器映照着月色反射出凛凛的寒光，皮货老板的腿顿时软了，他不敢再往前，死死地抓住了盛小杏的衣角：“将军救命，救命啊……”
盛小杏有些恼怒他的懦弱，可这是大昌的子民，不能真的放着不管。
但贺逖……
贺逖不知道是习惯性的逞强，还是看出了她在左右为难，开口的时机却很是合适：“盛校尉先送他过去吧，我们自己可以。”
“可你们……”
“我们能自保。”
这点盛小杏自然知道，可是……
她千般记挂堵在心头，却一个字都不能说，最后只能深吸了一口气，她借着月色认真地看着贺逖：“动作快一些，一定要跟上。”
贺逖终于肯和她对视了，他甚至还点了点头，声音听起来铿锵有力：“好。”
盛小杏听得心里一定，她没再犹豫，伸手抓着皮货老板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揪了起来：“快走！”
说话间有黑衣人冲了过来，盛小杏侧了侧手腕，直接用刀身将人敲晕了过去，动作干脆利落，下手又稳又狠。
云水轻轻吸了口气：“爷，付将军没骗咱们，夫人她会的的确不是花拳绣腿。”
但这并不是他想说的，他真正的意思是，眼下这情况盛小杏完全可以应对，他们该走了，再不走就该来不及了。
贺逖听出来了，轻轻应了一声，目光却仍旧落在盛小杏身上，等看着她和大部队汇合这才叹了口气：“走吧。”
他不是贪恋这一眼，也不是不相信盛小杏，只是仍旧有些放心不下。
眼下看见她周围都是帮手，这才算安心，他迅速收敛了情绪，转身和云水一起悄无声息的脱离了人群，然后朝黑暗深处走去。
黑衣人远远地追了上来，云水忍不住回头看过去：“爷，这架势怎么看着不像是来帮咱们的？”
“本来也不是。”
贺逖拉着云水躲了起来，等那黑衣人走远，才和云水解释：“知道太多容易露出马脚，也会留下后患，所以，这些人不知道他们来这里的真正目的。”
云水听得一愣，他家爷果然谨慎，只是——
“这也太冒险了，万一咱们真的在这里伤了残了……”
“就这么点本事，还去银环城干什么？不如现在就回凉京。”
云水被噎了一下，他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嘴：“得，您当奴才什么都没说。”
贺逖没再理会他，只是回头看了眼离得已经很远的队伍，队伍里点着火把，所以他们还能找到方向，可想要在这种情况下看清楚队伍里的某个人，就是痴人说梦了。
他深深看了一眼那模糊的火光，再次转身，两道影子迅速消失在黑夜里。
盛小杏，我一定能回来的。


第449章她追上来了
两人摸黑朝着银环城前进，等车队的嘈杂声彻底被抛在身后时，云水才抬头看向贺逖：“爷，休息一下吧。”
贺逖顺势停了下来，仰头看了看天色，已经后半夜了，他们跑了这半宿，应该是走了很远了。
云水：“这山里咱们头一回来，这摸着黑也不知道方向对不对。”
贺逖抬头看了眼星宿，按理说是没有错的，但出门在外，小心些总是应该的：“那就先休息一下吧，明天早上再继续赶路。”
云水应了一声，想找个合适的地方给贺逖休息，可他们走的太急太快，除了一个小包袱，根本没带多少东西，他就算想让贺逖舒服一些都做不到。
贺逖似乎看出了他的意图：“出门在外不必讲究。”
云水苦笑了一声，话是这么说，但这也太简陋了，可眼下也只能这样：“委屈爷了。”
贺逖没再开口，径自靠在了一棵树干上闭上了眼睛。
云水也跟着安静下来，可这荒山野岭的，不管是谁都睡不安稳，周围还总是若有似无的传来动静，像是蛇虫爬过的声音，又像是什么人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这种感觉有些难受，没多久两人就都睁开了眼睛，只是黑暗里谁都没看清谁。
云水挠了挠后背，小声嘀咕：“是不是有虫子啊？听得我身上怎么这么痒……”
“这个时候，大概是有的。”
贺逖忽然开口，云水被吓了一跳，说话时声音里带了点愧疚：“爷，是不是奴才把您吵醒了？”
贺逖摇摇头，索性坐了起来，然后将怀里的荷包拿出来把玩：“是我自己睡不着，你不必理会。”
云水也跟着爬起来：“巧了，奴才也睡不着……那咱们看看地图吧？”
他说着话伸手在怀里摸出了付悉给他们的地图，一边展开一边朝贺逖走过去，地面不少枯树枝，他这一走动，噼噼啪啪的碎裂声就跟着响了起来。
贺逖微微一顿，精神不自觉紧绷起来。
云水在他不远处蹲下来，将地图展开：“爷，咱们接下来得往东走，按照地图上标记的，遇见山谷的时候往南拐……”
贺逖忽然抬了抬手，云水的声音立刻噎住，神情跟着警惕起来，他竖起耳朵听周围的动静，可却没能察觉到什么，脸上就带了几分困惑，他询问的看了眼贺逖：“爷？”
贺逖却迟迟没开口，但神情看起来却并没有放松，云水便清楚，大概是真的有情况，便跟着安静下来，两人一时之间静默如雕像。
气氛便在这样诡异的安静里，逐渐沉凝起来。
忽而一声咳嗽响起，云水被惊得一抖，而不远处的林子里也传来了轻微的断裂声。
贺逖眼神沉下去，抓起一块石子，手腕轻轻一抖，石子便夹着破空声循着声音来处疾驰而去。
对方意识到自己暴露了，干脆利落的自树后闪了出来，刀身一侧就挡住了飞来的石子。
主仆两人这才看见对方穿着一身黑衣，布巾蒙着脸，仿佛是之前袭击营地的人。
可那些都是熟悉的人，没理由会追着他们到这里来。
两人对视一眼，贺逖起身迎了过去，云水追了两步就停了下来，比起两个人一起上速战速决，他更应该做的是警戒周围，以免对方有帮手偷袭。
“爷小心。”
贺逖没吭声，虽然赤手空拳，可他脸上却并没有丝毫畏惧退缩，不管这黑衣人跟着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既然动手了，那就必须要将人制服。
两人你来我往打了几个回合，对方力气显然比他小，可却招招狠辣，根本没有任何一点花架子，这干净利落的架势，不像是打小练武练出来的路子，反倒像是死人堆里滚出来的。
贺逖眉心微微一动，明明可以在下一招就夺了对方的刀，他却突兀地停了手。
于是对方的刀便毫不留情的劈砍在了他肩膀上，云水惊恐出声：“爷？！”
可长刀落下，却没有血花飞溅，那人这一下看似狠辣的劈砍，用的却是刀背。
贺逖轻轻叹了一声：“怎么跟上来的？”
对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手一抖，险些将刀丢了，许久之后，那人才开口：“就算猜到是我，你也不该不躲。”
这声音，是盛小杏。
云水松了口气，下意识抬手拍了拍胸口。
盛小杏将刀换了个手，上前两步伸手去拽贺逖的衣襟。
贺逖连忙抓住她的手：“不用看，没事。”
盛小杏动作顿住，她慢慢将手抽了出去：“让云水给你上点药。”
贺逖垂眼看了看自己空了的手，轻轻摇了摇头：“不至于。”
又是这样的话。
盛小杏没理会他，径自喊了云水：“树后头有些东西，劳烦你去提过来。”
云水连忙去了，到了树后一瞧却愣住了，这包袱好大，看起来也不轻，也不知道盛小杏拖着这么多东西是怎么跟上他们的。
他知道两人现在的关系有些尴尬，没敢开口乱说话，提着包袱就走了过来：“夫人，是这个吗？”
盛小杏点了点头，蹲下来去解包袱，忽然想起来似的看了眼云水：“不要这么喊我了。”
云水没吭声，只是为难的看了眼贺逖：“爷？”
贺逖摇了摇头却没说话，大约是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盛小杏从包袱里翻出一个木盒子，打开里头全是药：“知道你们事事不方便，我在军营里备下的，别的可以不要，这个得带着。”
云水连忙接了过来：“谢谢夫……”
他顿了顿，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盛小杏也没在意，抬手指了指盒子里头最大的一个瓶子：“那是驱蛇虫的药粉，不管是竹叶山还是银环城，都有很多蛇虫，离不了这东西。”
云水恍然：“怪不得奴才刚才听到很多动静，还以为是听错了。”
盛小杏扯了扯嘴角，指了指另一个小盒子：“里头是军医自己配的药膏，治跌打损伤很有效果，给他涂一点吧。”
云水连忙将药膏拿了出来，盖子一打开，一股很冲的药味就铺面而来，他侧了侧头：“这可真够劲。”
盛小杏起身走远了一些，背对着他们坐了下来：“多揉一揉，好的快。”
云水又答应了一声，可身后却再没了别的动静。
盛小杏耐着性子等了等，身后却始终没有动静，直到许久之后才响起脚步声，而且在一点点靠近。


第450章我送你们去
“既然说了要分开，为什么要追上来？”
贺逖说，他果然走了过来。
盛小杏没有回头，却清楚的感觉到对方站在了自己身边，他应该没看自己，目光兴许还和自己一样，落在了虚空中的某一点。
但她仍旧被问的哽了一下，分开是为了贺逖好，追上来，是不想他在这山里吃苦，也怕他在银环城出事。
其实并不矛盾，只是说不出口。
她用沉默所遮掩的内心，贺逖似乎仍旧窥探到了，他沉沉地叹了口气，片刻后再次开了口：“回去吧。”
盛小杏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但她有留在这里的理由。
“我会走的，等送你们到银环城，我就走。”
可贺逖连银环城都不想让她去。
“银环城里什么情形没有人知道……”
“赵甘棠。”盛小杏打断了他的话，虽然她仍旧盯着虚空中某一点发愣，但神情却很认真，“我知道你很不想让我来，但请你相信我，我不会拖累你们的。”
贺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虽然天色仍旧很暗淡，可盛小杏还是察觉到了气氛有些沉凝。
“盛小杏，你以为我不让你去是怕你拖累我吗？我……”
“我知道，”盛小杏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很坚定，“我知道。”
她终于侧头过去，将贺逖那张乔装过却仍旧透着熟悉的脸映在了瞳孔里：“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偶尔也希望能帮你一次。”
她抬手拍了拍腰侧挂着的刀：“我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是不是？至少不再需要你们保护了。”
贺逖抿了抿嘴唇，看的出来他仍旧想要拒绝，只是还没想好理由，盛小杏笑了一声：“让云水给你上点药吧。”
“真的不要紧……”
“去吧。”
贺逖叹了口气，还是转身走了，盛小杏听见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云水的声音响起来：“在哪儿呢？”
“我自己来。”
药膏的味道的确有些冲，盛小杏远远地也闻到了一点气味，可一想到这药是涂在贺逖身上的，能让他少受一点苦，那股味道就变得让人安心了起来。
贺逖动作很快，也或者是有点敷衍，总之很快他就再次开了口：“你一定要送我们过去？”
盛小杏闻言转身：“不是我一定要，而是没有我引路，你们可能要花费很长时间才能走出去。”
她抬脚走过来：“地图呢。”
云水连忙递过来，天空泛起鱼肚白，借着这微弱的光，盛小杏将地图摊开在包袱上，那是付悉临时画的，虽然能看出来山路和城，可到底没有经过实际测量，看起来十分潦草。
这不能怪付悉，越国虽然向大昌求援，要求的却是阻断姜国和竹叶山的联系，并不愿意大昌军队真的进入越国境内，关于越国境内的地图自然也防范的十分严密，就算送过去了一份，也是简化的近乎敷衍。
偏竹叶山又地势复杂，他们没有越国人的支持，在这上头吃了不少亏，付悉心里憋了火，这才无视了越国的颜面，暗中费了力气摸清楚山势走向，将这地方夺了回来。
上次司徒云霸一见面就挑衅，也是因为这件事，觉得被付悉打了脸，想找回场子，只是没能成功。
盛小杏盯着那地图看了好一会儿才对准了方向，却忍不住看了眼贺逖，真是难为他第一次来这里，就能用这样的地图做依托，跑对了方向。
贺逖察觉到她的目光侧头看过来，盛小杏极快地低下了头，没有被他抓到，她掩饰似的用指尖在地图上画出来一条细细的线。
“将军给你指的路是最好认的，却不是最近的，如果走这条路，至少要五天才能出山，然后你们还要沿着官道走一天，那条路上能遮掩行踪的地方很少，你们大概率会被发现，而且想从北门进城，难于登天。”
贺逖沉默着没开口，云水却听得连连点头：“付将军就是这么说的，当初还说要派人给我们引路，但爷不愿意这事牵扯上付家军的人，所以拒绝了。”
说着话他忽然想起来，盛小杏也算是付家军的人，话音立刻顿住，然后扭头看了眼贺逖。
贺逖沉吟着开了口：“你打算领我们走近路？”
盛小杏趁机看了他一眼才点头：“对，有一条路……也算不得路，但我们可以直接从林子里穿到银环城里去。”
贺逖眉头一动：“可以直接进城？”
“是也不是。”
盛小杏指尖点住地图上的某一个点：“是个村镇。在银环城和蝰都中间，有很多这样的村子，有些是原本就有的，有些是后来银环城失守，从里头逃出来想往蝰都去却没能进城的人又建立的。”
她抬头看着贺逖：“这里龙蛇混杂，时常有人来往，如果能先进到这里，至少身份不会引人怀疑，之后可以利用这层村民的身份想法子混进银环城。”
银环城一共四面大门，北门重兵把守，防范大昌和越国的联军突袭，东门和西门为了好掌控也已经封死，现在稍微好进出一些的就是通往蝰都的南门。
云水忍不住笑起来：“爷原本的计划也是要先混进这村子里去的，夫人倒是和爷想到一起去了。”
盛小杏微微一怔，贺逖也这么想吗？
如果说之前她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只是无奈之下找了一个最安全的法子，现在听云水那么一说，她就多了几分信心。
她不自觉看了眼贺逖：“你看过越国地图？”
不等贺逖回答她就先摇了摇头：“不对，军里不可能有那种东西。”
想要根据地图得出那个结论，少说面积也得覆盖竹叶山，银环城和蝰都才行，可单单只是竹叶山的地图，越国人都防范的那么严密，若是再加上其他两城……想都不用想。
大昌不是不能派人偷偷来丈量，可不说要耗费的人力物力和时间，单单只是这举动本身就带着挑衅和觊觎的味道，一旦被越国发现，两国持续百年的友好，就会土崩瓦解。
所以贺逖这结论，完全是猜的，在第一次来北境，第一次来越国的情况下。
这不只是聪明了，贺逖必定读了很多书，尤其是地理志之类的，不然不会猜的这么准。
他真的是很……
她眼睛里不自觉多了几分钦佩，贺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侧头看了过来，随即微微一怔，为什么这么看着他？
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没有耽误时间：“只是觉得银环城和蝰都隔着几百里地，中间即便没有村庄城镇，也总得有歇脚的客栈茶社，想着碰碰运气罢了。”
他话音微微一顿：“现在只剩了另一个问题，我们要怎么顺理成章的进入银环城。”